第151章 你是男是女

  夜晚很静，星光熠熠。
  泥土的芬芳携带田野的清香，一下子有了田园的景致。
  墨子远远的望，窗内人影寂寥。
  要不要进去？
  孤灯，独坐。
  还要不要留下，还要不要兑现承诺？墨子，一想到他，泪忍不住滑落。
  笃、笃、“墨子。”篱疏打开门，轻唤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乙墨澜明明知道，却也不得不问。
  “没，没什么。”篱疏决定不告诉他，告诉他只能添伤悲，他又能奈何。
  “看你脸色不对，有什么事你告诉我。”
  “没事，真的没事。”篱疏背过身去。
  “你，昨晚……”
  “没事，挺好，王爷是过来了，但很快就走了。”篱疏打断他的话，半真半假，貌似无恙。
  乙墨澜差点就信了，如果他不是雍王的话。但那床上的血迹骗不了人，彻夜缠绵也是真真切切，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而已。
  但她越是不说，越是让人怜惜，自己默默的承受。明明已经崩溃，却还能平静如斯，怎不令人心疼。
  “过两日，王爷就要离开青帝城，我也要陪着他去。”
  “你能不去吗？”篱疏转过身来。
  “我……”
  “为难就算了，我也知道不可能了，他是主你是仆，你怎么可能违抗命令呢。”篱疏眼中的期待转眼就不见了。
  “我，篱儿别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一直都在。”
  “说得好听，整天见不到人还说陪着我，自欺欺人么。”篱疏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比做得好。
  “篱儿，王爷其实很不错的。”
  昨晚的事绝非意外，但他不能深究，还不到时候，他心知肚明。
  “那是对你而言！”篱疏立马反驳道。
  “王爷他……”
  “你闭嘴！他对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你还，你还，如果你想替他开脱的话，请你出去！”篱疏失控了。
  “王爷他是无心的，他不想伤害你的，他是被人暗算了。”乙墨澜不死心。
  “这是理由吗！他有两个娘子，为何是我？！”
  “王爷他喜欢你！”
  “那我就活该倒霉？！”篱疏也想过，但她说服不了自己。
  “篱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乙墨澜也生气了。
  “那我该觉得三生有幸么？！”篱疏彻底被激怒了。
  “那王爷爱你有错吗？”
  “好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怪雍王，他也救过我，我们两不相欠。”篱疏说着上前拉开门。
  “篱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夜，居然那么凉。
  “姑娘？”春茶进来看到窗前的人影吓了一跳，再看未动过的床铺惊讶道，“姑娘，你昨晚一夜没睡啊？。”
  篱疏没有应声。
  “那怎么行啊，那陪辟南太子游玩的事延迟一天吧？”春茶放下洗漱的水道。
  “不用，待会给我梳妆就是。”
  “哦。”
  天空下起了雨，毫无征兆的。
  一行人默默的往前走，帝潇寒几次想说话，但看篱儿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也就作罢。
  “篱疏姑娘，要不要躲雨啊？”水莲看看天，这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春茶，去买些伞来。”
  “呃？”春茶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买伞，我们雨中漫步。”
  “好，好好。”帝潇寒赞成，篱儿终于开口了。
  水莲也点头，“这主意不错，秋雨绵绵洒江天，街头撑起油纸伞，蛮有诗情画意的。”
  这时前面走过来一位老妇人，伛偻着背，头上包着头巾，胳膊上挎着篮子，里面放着青菜，还不停的咳嗽。
  “这老妇人真可怜的，人老了是不是都这样。”篱疏有感而发。
  “那当然了，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水莲唏嘘。
  那老妇人渐渐走近，忽然脚下一滑，老妇人眼看就要跌倒，篱疏慌了神，急走几步上前扶住。
  “谢谢姑娘。”老妇人咳嗽两声道谢。
  “老婆婆小心一点。”篱疏看到她仿若见到了“老奶奶”。
  “嗯嗯，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老妇人声音弱弱地，好像生了大病一样，悲惨可怜的模样又添三分。
  篱疏笑笑。
  老妇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又快摔倒，篱疏又快步走上前把她扶住。
  “老婆婆您在哪儿住？不然我们送您回去？”篱疏轻声问，本性使然。
  “那劳烦姑娘了，老身住在永平巷。”
  “篱儿，这样合适吗？”帝潇寒心有顾虑。
  “不合适的话你不去就是了。”篱疏没好气的说完，扶着老妇人就走。
  “去去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永平巷是一道很窄很长的巷子，勉强容得下两个人通过。
  “到了，前面那个挂灯笼的就是。”老妇人说着咳嗽厉害。
  “没事吧老婆婆，不然找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老妇人急急摆手。
  说着话已来到房门，一行人进入，里面很冷清，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有种料理葬礼的感觉。
  “都进来都进来。”老妇人招呼。
  屋里亮着灯，明明是大白天，却黑漆漆阴森森的，有种去坟场的感觉。对了，祭拜娘亲就这样的氛围。
  “不了老婆婆，您已到家了，我们就回去了。”篱疏拒绝。
  “辛苦你们了，都进来喝口茶，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不了不了老婆婆，你好好歇着吧，我们还有事呢。”
  帝潇寒从跨过门槛就后悔了，奈何篱儿在，就是龙潭虎穴也要走一遭。
  他说着拉住篱疏转身就走，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大门自动闭合。
  这时传来阴恻恻的笑声，“来了，还想走？。”老妇人扯下头巾，直起脊背，撕下脸上的面皮，露出冷冽阴森的脸。
  等等，听声音是女的，但这面孔绝对是男的，那她是男是女？
  篱疏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心送过来的妇人满是疑惑。
  “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篱疏直接问。
  篱儿果真是好兴致，命都难保，还“关心”人家是男是女，帝潇寒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