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是你们，碰瓷是吧！

  噗！！！
  起初杜老爷子还不在意，直到玉蟾道长四个字从保镖口中说出。
  他喝进嘴里的茶瞬间喷出。
  “咳……咳……你再说一遍……谁？”
  一向稳重的杜老爷子罕见地慌了神。
  杜清露见自己爷爷一副石乐志的模样，心中对小道士愈发不满了起来。
  “爷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封建迷信不可取，您怎么就是不听呢！那个神棍摆明了就是想骗钱！我还觉得骂轻了呢！”
  “露露……你……哎呀！”
  杜老爷子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孙女，气得语无伦次。
  另一只手则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玉蟾道长可是乾鼎道长的亲传弟子，要不是他师父当年给爷爷批命，助我逃过死劫，我这条老命，早没了！！”
  训斥完杜明露，杜老爷子站起身，吩咐两个保镖：
  “快！快带我去找他，我要亲自去赔礼道歉……”
  可老爷子刚踏出去还没半步，突然心口剧痛，眼前发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爷爷！”
  “快叫救护车！！”
  几人七手八脚把老爷子扶正。
  杜明露双眼含泪，赶紧从老人上衣口袋里，找出速效救心丸。
  用水给老爷子送服下去。
  十分钟后，杜老爷子铁青的面色，才稍稍缓解了些许。
  他睁开眼，一脸愁容地看着孙女，虚弱开口道：
  “露露……听爷爷的话……赶紧去给道长道歉……什么时候道长原谅了你……给你批命……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杜明露满心不愿意，但看到爷爷差点被自己气死，她又不得不照做。
  只能含泪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救护车也火速抵达了杜家别墅。
  医护人员火急火燎冲了进来，给杜老爷子抬上担架，送进了救护车。
  伴随急救车标志性的声音响起，杜清露站在别墅门口，双眼含泪，目送着红蓝灯光消失在远处的黑暗。
  她很想跟着去，可她的爷爷却拒绝了她的好意。
  让她务必赶在玉蟾道长消失前，得到他的原谅，并求他批命。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银牙紧咬，迈步朝车库走去。
  她发动车子，口中碎碎念道：
  “不就是个该死的骗钱神棍嘛，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一脚油门下去，伴随着发动机轰鸣的咆哮，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从车库中，直奔顾衍所在的老小区疾驰而去。
  ……
  天色渐暗，忙完所有事情的顾衍背着工具包，回到了小店。
  刚回来，就见到小道士正在收拾东西。
  “你干嘛？”
  顾衍放下工具包，疑惑道。
  小道士背上八卦挎包，叹了口气：
  “小道要走了，这段时间，承蒙照顾，小道感激不尽，日后有缘，自会再见，告辞。”
  “哎哎哎，这黑灯瞎火的，你能去哪，好歹也吃顿散伙饭再走吧……”
  顾衍一把拉住小道士的挎包，不让他走。
  小道士摇了摇头，走到鸟笼下面，五指托住鸟笼下方，向上一提。
  八哥嘎嘎叫了两声，似是在责怪小道士扰了它的美梦。
  “缘呐，既妙不可言，但也让人深恶痛绝，顾衍，你是个好人，好人终归有好报的。”
  说罢，他像是断了一切俗世执念，提起鸟笼，头也不回地朝店外走去。
  口中哼唱起一首歌。
  得不到，戒不了，忘不掉~
  逍遥的看淡就好~
  你只要听自己的心跳~
  何必赶他人浪潮~
  顾衍依靠在门框处，点上根烟，对着不远处的小道士喊道：
  “非走不可吗？可以不可以不走啊！”
  小道士停下脚步，没回头，只朝他背身摆了摆手。
  “回去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顾衍半眯着眼，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狠狠嘬了口烟，无奈道：
  “你还欠我两个月房租没给呢！有点不地道了吧！”
  2000块，说多不多，但对于他来说，足够让孤儿院几个孩子的午餐里，多出好多肉了。
  果然，一提到房租，小道士的脚步，由之前的慢走，逐渐变成了紧走。
  直至最后，撒丫子狂奔……
  “我靠，还真是想逃房租啊！”
  顾衍没去追，心想算了。
  好歹也算朋友一场。
  总不至于为了点房租，就要跟人家撕破脸皮。
  顾衍回头看了眼小店，深深吸了口烟。
  以后这店里，再也不会有人帮他看门了……
  他还挺不习惯的。
  正当他惆怅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迫的刹车声和小道士的凄惨哀嚎。
  “我靠！”
  顾衍扔下烟头，赶紧跑了出去。
  等他循着声音，找到小道士的时候。
  就看到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停在路中间。
  刺目的大灯前，小道士正扶着腿，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喊疼。
  鸟笼子也滚落一旁，里面的八哥扑闪着亮黑色的翅膀，嘎嘎乱叫。
  “瞎眼啦！瞎眼啦！赔钱！赔钱！嘎嘎！”
  顾衍第一时间没去扶小道士，而是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迎着刺目的灯光，顾衍皱眉眯眼，走到法拉利车旁，敲了敲车玻璃。
  语气不善道：
  “开门！下车！你撞到人了，看不见吗！怎么开车的你！”
  车门很快打开，顾衍赶紧举起手机，对准下车之人。
  直到他在手机里，看到那一头熟悉的金色，尾端还带着粉色的长发出现时，这才放下手机，盯着眼前慌乱无措的杜清露喊道：
  “怎么是你！”
  杜清露表情呆滞，显然是被吓傻了。
  她车开得好好的，哪曾想突然有个人从拐角处跑出来。
  她反应已经够快了，赶忙踩刹车。
  可还是听到咚一声，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撞到人了。
  她还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被吓得躲在车里，不敢下车去看。
  直到顾衍举着手机敲她窗户，她才反应过来。
  杜清露小脸煞白，她没管顾衍，而是赶紧跑到车前查看。
  法拉利炫目的车大灯，将面前的路口照得亮如白昼。
  借着灯光，杜清露看清，原来自己撞到的，正是白天她口中的那个神棍。
  先前因为自己撞到人而慌乱的情绪也在此刻沉寂了不少。
  她看了眼正在地上抱腿哀嚎的小道士。
  又回头看了眼正拿手机录像的顾衍。
  她当即沉下脸来。
  “又是你们两个！你俩业务挺广泛啊，又是诈骗，又是碰瓷的！”
  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
  完全没了之前撞人的惊慌。
  顾衍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挡在路边的杜清露，走到小道士身旁，看了眼他的腿。
  小道士的粗布裤子上，破开一个大洞，膝盖处正在流血。
  小道士欲哭无泪，他紧紧抓着顾衍的衣袖，忍痛说道：
  “都是命，万般不由人，小道早算到今天会有血光之灾，不想连累你，决定早点离开，谁曾想，还是没躲过去……”
  顾衍撇了撇嘴，小道士这些神神鬼鬼的话，他半个字也不信。
  “别扯这些了，你的腿在流血啊，也不知道断没断，你还能动吗？”
  小道士试着挪了下腿，发现还行，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骨头没事，多亏祖师爷保佑……”
  顾衍撇了撇嘴，一脸嫌弃，明明踩狗屎运了，还要感谢祖师爷保佑……
  丢下小道士，顾衍走到满脸不屑的杜清露面前，说道：
  “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有行车记录仪，我也有视频，私了还是找警察，你决定。”
  说完，他又想了想，改口道：
  “算了，估计你也不想私了，主观意识上，你已经把我们当碰瓷的了，我们解释也没意义，报警吧，让警察来解决，你看怎么样！”
  顾衍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见杜清露不说话，他以为女孩这是默认了。
  于是点开拨号键，当着她的面，按下了那三个号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