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悲观是自我保护的本能

  顾青虽然不是很希望再见到这位相辰宇，但想到他既然是节目的助导……
  那还有别的用处。
  今天就算先认识了。
  若有所思的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萧源的思维也跟着快速运作起来。
  顾青看着不像是一个有着恋爱脑的人，更别说对一个刚见面不久的人产生什么特殊感情了。
  但是她特意拍下相辰宇……
  安心下来之后，萧源想到了早上看到的事……
  “你早上那么生气……该不会是跟他发生了什么冲突吧？”
  “才……才没有！”
  顾青立马否认道。
  那么丢人的事，她是一点都不想再被提及了。
  “你不会是想报复他吧？现在可不行，节目正在收录中。”
  ！
  报……
  报复？
  自己看起来像是那么！
  有勇有谋的人吗……
  而且就算没有在录节目，自己也是不会那么做的！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去做那种事。”
  要是有能力可以做的话，当然不会放过！
  现在就算了……
  “不会去惹事就好……这不是怕你吃亏嘛。”
  要是她真惹了什么事，搞不好还要自己来善后……
  萧源以他经纪人的专业素养感觉出，顾青似乎是一个容易惹事的体质。
  ——得千万小心才行。
  ……
  不明白萧源苦心的顾青，却不是很喜欢他这个说话的语气。
  什么嘛，这个像是在哄骗小孩一样的回应……
  自己分明是在问工作相关的事，现在看起来难道不像是一个充满知性的职场人吗？
  竟然把惹事这个词用在自己的身上……
  ……
  毕竟职场人的形象只是顾青自己想象中的画面。
  理想与现实总是会有偏差的。
  因为没有得到对方预期中的反应，所以她泄气的也很快。
  ……
  让自己梳理一下，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
  跟偶像的第一次见面，就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了误会。
  经纪人们把自己的工作当做用来消遣娱乐的赌注。
  身边没有称得上是能够互帮互助的同事。
  连对自己笑脸相迎的人都要随时堤防。
  然后帮了人，得到的还不是感谢的话……
  唉……
  为了靠近偶像才利用工作之便踏进他们的圈子，但这份工作……
  顾青以为这是自己的强项，好歹还是得了个奖，镀了层金的。
  边实时欣赏偶像，边完成一个项目，应该也是能够绰绰有余的。
  ……有余吗？
  此时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
  拼命抓住这个机会，就是因为这是个能离偶像最近的工作身份。
  以为靠近他们，就会离幸福感更近。
  但是，一旦真的靠的他们近了，又会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
  不管是因为紧张到不行，还是过分的快乐，总之会大脑空白到差不多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给忘了。
  这就更不要说什么理清大纲，构思内容了……
  在这个地方待的越久，顾青越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被赌了三天的那位经纪人赢了去了……
  但要是真的被他赢了去……
  她的自尊心再小，都会觉得很不甘心……
  在自己偶像的身边，竟然……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没心没肺的快乐感觉。
  ……
  还不如只是一个编号No.的粉丝……
  现在好了，一个劲的让他们对自己留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印象。
  如果到了最后……工作还完成不了的话……
  顾青的焦虑症又开始犯了。
  悲观是她自我保护的本能。
  至少不会在失望的时候没个防备。
  ……
  看着顾青突然陷入发呆之后不久，又突然变成了一滩烂泥趴在了桌子上，萧源就更加的一头雾水了。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吗？
  ……不工作吗？
  “我真的很想知道，顾记者你……到底是来取材什么内容的？”
  又来了……
  “我看起来……就真的这么可疑吗？”
  萧源的语气，在顾青听来，就像是审问犯人的警察一般。
  ——虽然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看到顾青失落至极的反应之后忍不住好奇。
  ……
  顾青因为是第一次进行现场取材，的确是不知道一般的取材过程应该做些什么。
  而且加上马明美的交代，自称记者的她，却是连记者最基础的装备都没有……
  结果那不就是妥妥的一个躲在小角落里记小本本的可疑人物吗？
  她只能暗自叹息。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了。
  要不是因为在意他们的那个“赌局”，顾青可能真的就直接收拾行李大逃亡了……
  ……
  “你不方便透露的话也不必勉强，只是好奇罢了。”
  以为顾青是被自己问的为难了，萧源便先撤回了提问。
  因为她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痛苦，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她给吓跑了……
  “我……我其实是……来取材FIVE'S……身边的人的。”
  “身边人？”
  “对……身边人！就像是——你！”
  顾青突然意气风发地指了指萧源。
  半秒之前，她其实都还没想到的。
  只是突然之间，自己就悟了。
  也许是上天经过，撒了一把灵感下来。
  “还有另外那五位……会打无聊的赌的人。”
  ……
  顾青的话让萧源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借机嘲讽他们了。
  “我们？你采访我们要干吗？”
  “你们是FIVE’S身边的工作人员，知道更多他们幕后的事……”
  听顾青这么说，原本觉得她不是太可疑的萧源……倒又开始重新怀疑起来了。
  因为有很多明星的绯闻丑闻，就是记者从明星身边的人那里接近套取的。
  ——当然，他们都是会在伪装之后，利用搭讪技巧套话得来的。
  顾青这么轻松的就在自己这个经纪人面前说出了口……
  这又让萧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直接跟她摊牌，提醒她不要采访过界？
  可是她不是……
  现在是真的在做记者的工作吗？
  ……
  不只知道FIVE’S的幕后，也了解一些顾青的幕后的萧源，其实一直搞不懂自己现在面对的情况是什么。
  他无法完全防备眼前的这个女生，是因为他知道，顾青并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记者。
  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人……会代替马明美，突然被安排在FIVE’S身边？
  《知秋》的那位大老板，是在打什么算盘？
  顾记者……到底是不是知情者……
  亦或者……同样只是一颗被人摆动的棋子而已？
  他的事……该不会已经被那位大老板知道了吧？
  得提醒他小心才行。
  ……
  顾青还不知道自己一时兴起，模棱两可的话引起了萧源的顾忌，来了灵感的她只想到了与自己有关的另外一层担心。
  萧源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怎么突然就皱起了眉头。
  明明伤脑筋的人是他才对。
  ……
  “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吗？”
  该不会是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
  “只是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我知道什么了……”
  说漏嘴的人是你自己，怎么反过来说我知道的多了？
  萧源感觉自己被当头泼了一脸的雾水。
  ……
  顾青原本是想消除萧源他们对自己的疑心，也是为了方便自己的下一步工作进行。
  但是转眼又想，这是自己今天早上想到的一个切入口，还没有跟责编讨论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思考的方向对不对……
  顾青看着眼前已经知道了的萧源……
  万一这个还未成熟的想法被否定了，那已经知道的人……
  他指不定会怎么笑话自己呢！
  而且这项目还被提醒过无数次是机密……
  自己随便就说出口总归是不负责任的。
  不能再说更多了！
  “你不会把我跟你说的这些告诉马记者吧？”
  “马记者？我为什么要跟她说？”
  ……
  “就像你刚才跟我说的那样，被利用被套话的那种……”
  ……
  “你是怕被马记者知道吗？放心放心，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看来她跟马记者之间的……并不是友好的同事关系。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反被她用充满质疑的眼神盯着看？
  不是都保证了不会说的吗？
  ……
  “顾记者，原来你在这里啊，看你很早就离开了摄影棚，还以为你今天的取材已经结束了。”
  ！
  转身就是FIVE'S，顾青的表情立马僵住了。
  ——因为自己绝不能露出桃花眼和姨母笑！
  看到偶像果然还是件能够忘记烦恼的开心事啊！
  但是要忍耐……
  忍耐……
  微笑就好了！
  “没有……我……是来跟萧源确认工作的。”
  “是吗，萧源是个和善的人，他应该没有欺负你吧？”
  “和善是和善……但也不能算没有欺负……”
  顾青小声地抱怨了一声。
  “哈哈……顾记者，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们会当真的。”
  萧源忙出声制止这小祖宗。
  本来就是真的……
  顾青还在心里继续抱怨着。
  “录制……已经结束了吗？要赶下一个行程了吗？”
  因为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跟行程，所以顾青想在偶像面前积极的表现一番。
  “还没有，半个小时之后要录制第二场，我们是回来换衣服的。”
  “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顾青就一溜烟跑了。
  偶像竟然在我面前说要换衣服！
  那个画面……绝对不能想象！
  不然自己的七窍还能保得住？
  肯定是开闸放血，一滴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