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粉丝的身份万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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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快走吧，真的不用在意我。”
顾青及时反应过来。
自己可不能成为浪费他们时间的原因！
之后，她便跟着他们，走在了最后面。
但是渐渐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在意的错觉，顾青感觉到赫连翔似乎在慢慢的退到后面来……
为了不跟他走到一起，她还故意放慢了脚步。
可是他……
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
“之前不好意思，因为在摄影棚和休息室外面都看到了你，又是个新面孔，所以就以为你是我们的粉丝。”
！
赫连翔……
在跟我道歉？
“……没……没关系。”
顾青连连摇头。
你为什么要道歉啊！
她感觉自己受宠若惊的差点就要皮骨分离了！
“因为是最后的几个月了，有一些粉丝会通过节目组的兼职混进来，只是想近距离见我们一面倒也还好，但是有时候会惹出乱子，影响到节目的工作进度，所以……”
“啊！原来……是这样……”
顾青的声音不由得虚了下去。
“怎么说都是因为我们的关系给周围人带来了麻烦，所以对身边的人都更谨慎了起来，希望顾记者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我明白，我完全理解！好像要开始收录了，你进去吧，不用在意我。”
顾青只能用尴尬的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完全就是你口中的那种粉丝啊……
只是并不是简单的兼职而已……
……
在他看来，自己这应该会是更恶劣的行为吧。
但是，我是不会带来麻烦的！
我保证！
一定不会！
一定！
嗯……
应该不会……
吧……
只是想想，顾青都还是心虚的……
……
其实有粉丝扰乱工作这种事，并不是从FIVE’S这里起头的。
他们所在的G事务所，会尽可能的给粉丝发放专享福利，就是为了满足粉丝的日常追星需求，以此来防止他们产生过激的追星行为。
可是能满足的了大部分人，还是会有少数贪欲不灭的人，做出只有他自己觉得满足的麻烦事来。
早年间的某一个情人节前夕，在FIVE’S的前辈们拍摄情人节特辑海报的时候，那时的摄影助理利用工作之便，帮助某富婆粉丝在摄影棚里堆了满满一房间的巧克力，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偶像满满的爱意。
爱意是表达到了，但是……
所有的工作人员光是整理这些能够装满一卡车的巧克力，就把预约的拍摄时间完全都给耗费光了。
调整不到新的行程的结局，就是那次众人翘首期盼的特辑没有拍摄完成。
不管是赞助商、事务所，或者其他粉丝，全都成为了受害者。
那时的风波还让盛产偶像的G事务所的偶像文化受到了严厉的批判。
贩卖梦想的主旨被说成了过度消费粉丝，捞金浪费的奢靡形象。
虽然当时的那车巧克力最后被用来做了公益，送给了孤儿院的孩子们。
但G事务所还是以此为戒，对共事者在专业素养上的要求都特别严格。
并且还在粉丝公约上规定，除了信件之外，不得再送自家偶像任何其他形式的礼物。
同样的，与事务所签约的期间，艺人也不允许以个人名义做商业行为，利用粉丝情怀来做买卖。
……
粉丝与偶像不能共事，这并不是铁则。
与他们一起工作的人之中，其实有不少是因为喜欢他们才踏进这个圈子的。
只是工作的时候，为了展现自己的专业性而压抑着追星的心情。
追着他们跑的粉丝之中，疯狂者有很多。
真的疯起来的话，更是一个比一个疯。
顾青不希望……
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个机会，最后是把自己“疯狂”的印象留给偶像。
那样自己才是真的疯了！
在被赫连翔怀疑身份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已经表现的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顾青想要装傻蒙混过去都十分的困难。
——他不喜欢那种不计后果的冲动型粉丝。
绝不能……
绝不能被FIVE’S发现，你是他们的粉丝！
而且还是入了会的官方粉丝！！
只有先让自己变得专业，才能在他们身边站得住脚。
顾青，一定要站稳！
不过在那之前……
自己可以先哭会儿吗？
见到他们我果然还是好激动啊！！！
……
在摄影棚里待了几个小时后，顾青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运作方式。
至少，她可以在更换道具的时候马上找准自己的位置，不会成为挡路的那个人。
跟着FIVE’S一起退场进场也变得自然了许多。
虽然她是习惯了，但几次跟进跟出，对面的观众席上，还是有一些眼尖的粉丝们在意起了她。
顾青也很快的就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视线拷问。
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粉丝团当中有一些敏感的女生，偷瞄着自己窃窃私语了起来。
应该……
不是自己的错觉吧？
不能无视女人的直觉。
——更不能小看女人对女人的敌意！
顾青一点点地缩到了其他工作人员的后面。
好不容易才刚适应在FIVE'S和工作人员身边走动，又因为观众席而被束缚了手脚。
自己……
是不是跟的太勤了？
是不是因为FIVE’S的和善，而变得不知分寸了？
毕竟是第一天……
哪能这么快就掌握好该有的距离……
不过他们的反应也太快了，自己只是跟在FIVE’S后面而已。
别人的目光……还真是可怕的存在……
那自己该怎么跟？
穿迷彩服掩护吗？
那一身在城市里只会更显眼……
……
“你在干什么？”
！
顾青的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与整个摄影棚欢乐的氛围反差过大，让她吓得都僵住了。
——因为她还以为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所以被人给盯上了。
……
“责编，你怎么来这里了？”
来人正是负责顾青网络作品的编辑，卫涵。
这让顾青松了一口气。
“刚从马记者那里知道，你今天就开始上班了？没想到你还挺勤快的。”
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行吗？约好的日子本来就是今天吧。”
“也好，给你的时间原本也不是很充足，三个月取材之后，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整部作品，以你之前的速度来看是肯定无法完成的。”
……
你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如果赶不上最终的截稿日，这几个月就会变成白费的时间，到时候可有不少人要跟着你遭殃。看到你这么积极的样子，看来还是有点希望。”
……
所以你之前是觉得没有一点希望吗？
“但是你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努力才行，这个工作可不是你单方面停笔就可以撒手不管的。”
第一天……就追过来施压……
“知道了知道了……”
顾青一如既往敷衍的回答。
都不知道叨叨过几遍了……
再不记得，我的脑子还能用吗？
来到申沪市之后，顾青才跟这位编辑见过面，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一直在线上联系着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想好怎么入手吧，那么，两天后再把大纲给我。”
……
那么？
顾青突然觉得自己理解不了中文了。
“没想好”和“两天后”……
前后这两句话怎么看都不像是顺理承接的句子吧！
所以这里的“那么”是怎么来的？！
还说的像是宽限了自己很多似的……
顾青突然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的抽痛。
比电视台的规矩更可怕的……
——原来是你的责任编辑！
好吧……
最恐怖的还是赫连翔的眼神……
顾青不小心回想起来，立马打了个寒颤。
自己这上岗的第一天真是惨到没地方说理了。
好像每个人都在乐此不彼的一次又一次的让她产生要逃回家的想法。
马记者该不会是看了黄道吉日，知道今天不宜开工，所以才说推迟的吧……
……
“这个时间正好，我请你吃午饭吧，还有些事要跟你谈。”
“吃饭？但是这里还没结束……”
“你该不会想跟他们一起吃吧。”
怎么可能……
顾青虽然没这么想过，只是觉得应该跟的有始有终。
不过被卫涵这么一说，她倒不好意思留下了。
“你的时间是可以自由安排的，不过……取材并不需要24小时都跟在他们身边，你要是本末倒置的话……这个事就更得跟你好好说说了。”
……顾青用鄙视的眼神盯着卫涵。
总有一种被他逮住了的羞耻感……
“先走吧，去聊聊你的工作，不然接下来的工作不好展开。”
……
“但是，不用跟他们打招呼吗，这样不是很不礼貌？”
虽然自己的工作是独来独往的。
虽然他们应该也清楚自己的工作性质。
虽然自己也一再的让他们不要在意自己存在……
但是……
“你在这里的工作是记者，他们在这圈子里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工作性质吗，而且这里的工作人员这么多，每个人都跟他们交代的话，光是打招呼，他们就要忙不过来了，快走了，我待会儿还有其他工作。”
卫涵直接把顾青推出了摄影棚。
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动手，这个眼神犹豫的人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
……
只是就在顾青走出摄影棚之后，录制刚好也结束了……
“嘿，你干嘛？想跟着她走吗？”
人群之中，一个身影将另一个身影拦下。
“你忘记刚才差点把她给吓跑了吗？”
……
“什么吓跑……我有这么吓人吗？”
“吓人，可吓人了，跟了你这么久，我都快被你刚才的样子给吓到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在友好的……给她指路。”
“是吗？我可一点都听不出来。”
……
“慢慢来。”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你那样说，被人故意压工作，她都还是跑过来了，我想她应该不会突然不见的。”
……
“原本你只打算去见她一面而已，现在好了，有三个月的时间相处，你应该不需要着急吧。”
有三个月的时间，是不该急……
不过自己……是在急什么？
“在她眼里，我看起来真的很可怕吗？”
“嗯，怕到都不敢看你了。”
……
“刚才她是跟谁一起走的？”
“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她呗。”
……
“你觉得……她会是那个粉丝吗？”
“你在担心这个？”
……
“听说她是这几天才来的申沪市，应该不是她。”
“是吗……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