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失败

  凌晨三点左右。
  正是万籁俱静，人们休息处于深度沉睡的时刻。
  而此时，三道黑影出现在楼道中，悄摸摸地向季长生居住的房屋门口靠近。
  “老大，你说姜大福那货不会过河拆桥吧！”
  “管那么多做什么，先把这票做了再说，姜大福要是敢过河拆桥，老子连他一起做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等会儿进去后把人打晕后带走，等拿到钱后再动手。”
  “我跟猴子去卧室，二狗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贼不走空，只要值点钱统统带走。”
  说话的功夫，一道黑影已经到了门口，另外两道不知不觉间倒在了地上。
  “猴子，开门。”
  “猴子，听到没，快开门啊！”
  “搞什么呢！早点搞完早点走，别磨叽，赶紧的。”
  老大无论怎么叫，始终没得到回应，他转头一看，自己带来的两人正在身后躺着呢。
  ‘怎么回事？’
  老大心生疑惑便转身回去查看。
  “猴子，猴子……”
  他推了推，又轻轻叫了几声，没任何反应。
  老大又去推另外一人：“二狗，二狗……”
  没动静。
  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
  老大惊悚的环顾着四周。
  ‘难道有鬼？’
  他正要撒腿要跑的时候，脑袋像是被针扎一样传来一股刺痛，随后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整个过道恢复了平静。
  直到凌晨五点半。
  “啊！”
  一道尖锐的惊叫声，打破了宁静。
  除季长生外，住在同一层的其余房主，或租客纷纷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死……死人了。”
  “快，快报治安员。”
  整个过道开始变得热闹，众人纷纷讨论猜测起来。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想来偷东西，不知什么原因死在了这儿。”
  “会不会是姜大福安排来捣乱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趁大家处于熟睡的时候，做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勾当，以此来栽赃陷害。”
  “好歹毒，如果真被这几个家伙摸进屋，后果难料啊！”
  其中有人认出三具尸体的身份。
  “陈大头，钱狗蛋，赵二候，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大头？前两年因为强女干未遂，被判刑的那个陈大头吗？”
  “除了他这混账玩意儿，还能有谁？”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赵二候好像也进去了吧！”
  “钱狗蛋似乎也要进去蹲半年，他们怎么全出来了？”
  “还用问吗？肯定是姜大福呗！除了他，还能有谁？”
  “身为治安所副所长，不想着保一方治安，竟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来，他不配做副所长。”
  ……
  治安所的人很快到达现场，是钦方勇带的人过来。
  姜大福的电话打不通，就算打通了也没人接，最后只能由所长亲自出马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钦方勇已经百分百确定心中的猜测。
  ‘姜大福的好日子估计要到头了。’
  钦方勇以不打扰居民的借口，并没有让下属过多询问，他是有顾虑，怕打扰到季长生。
  所以，治安员只是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中，简单了解了一些问题后，就把尸体给抬走了。
  治安员撤离现场，其他人该上班的去上班，该补觉的回家继续睡。
  短暂热闹过后，一切恢复到正常状态。
  司机过来时，并没有发现异常。
  季长生给他结了头一天的运费，把装满水的木桶装上车。
  司机开车走人，季长生拿着空木桶回家。
  只要不提，很少有人知道不久前刚从这里抬走三具尸体。
  姜大福带着满身酒气刚进治安所，钦方勇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钦方勇开门见山，拿出三张照片摆放到桌上，问道：“这三人认识吧！”
  姜大福用朦胧的双眼仔细看了好久，才辨认出三人的长相模样。
  “认识，一个强女干未遂，一个偷盗，一个抢劫差点弄死人，我亲自抓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嘛！”
  “怎么？他们越狱了不成？”
  “他们三人凌晨的时候出现在某居民楼。”钦方勇道：“不知什么原因，死在了里面。”
  姜大福猛地摇了几下头，让自己更清醒点：“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
  “照片上的三个人……”钦方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略微停顿：“全死了。”
  ‘死了？’姜大福心里一惊。
  ‘怎么死的？’
  ‘为什么会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只死了三个人，还是不止三个人？’
  ‘季长生有没有死？’
  其他三人是生是死，姜大福并不在意，死了最好，能节省一大笔钱，可以供他挥霍一阵。
  他最关心的是，季长生有没有嗝屁。
  “其他人没伤亡就是好事，至于三个逃犯……”姜大福摇头，咧嘴笑道：“死了更好，毒瘤留着也是祸害。”
  他想从侧面问问，除了三人死亡，有没有牵扯到其他人。
  “我赞成你的说法。”钦方勇心里清楚姜大福想知道什么，他轻声开口：“三颗毒瘤而已，死不足惜，可是……”
  “难道还有其他人伤亡？”姜大福表面担忧，心中一喜。
  ‘会不会是季长生那个王八蛋？’
  ‘只能是他，大半夜的，若不是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三个蠢货进错了房子。’
  他竖着耳朵，精力集中，等待着钦方勇的下文。
  停顿数秒，钦方勇才继续开口：“查不出具体死亡原因，我担忧会有别的变故发生。”
  他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只是治安所，人员配置有限，我叫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向上面申请……”
  ‘我尼玛，老子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好消息呢，你他娘的居然让我听这个？’姜大福心中怒骂。
  ‘上面申请，申请尼玛啊申请。’
  上面接管调查，以此为开头，肯定会牵扯出更多事。
  姜大福怎么可能同意？
  “不行。”姜大福出声打断道：“这点小事，还需要向上面求援，那是我们无能的表现。”
  他大义凛然，一脸正气道：“我会亲自去查，你不用插手，放心，我一定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假公济私，刚好可以趁着查案子的由头，把季长生解决掉。
  后面随意编撰点内容“真相”，糊弄糊弄一下就行。
  钦方勇迟疑一分多钟才道：“这案子疑点重重，以我们的……”
  “我说能查就能查。”姜大福语气笃定道：“你就甭操这个闲心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行吧！”钦方勇不生气，他站起身伸手笑道：“那就拜托你了。”
  “嗯！”姜大福随意的跟钦方勇握了握手，便转身离开。
  呼～
  烫手山芋甩了出去，钦方勇吐出一口浊气。
  ‘姜大福啊姜大福，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