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宿命摆布了一回与琳娜的过往恋情

  久奈川沉浸在了那如草莓般甜美的血味中，不过片刻。
  舌尖上的甘甜，尚未完全消散。
  辨别血味的本能却从心底涌起，如同一丝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这血的味道，除了那诱人的果香甜味。
  还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润与细腻，那是只有女人的血液才有的特质。
  毕竟，她之前好歹也是人族，对此就更容易辨别。
  于是。
  久奈川的动作轻轻顿住，她握着水晶瓶的手指微微收紧。
  眉头轻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不过，她还是在不动声色的在小口品味。
  尽力在佯装镇定，可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胡思乱想症状又犯了，在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诸多念头：
  这血的主人必定是个人族女人，可琳娜为何会特意珍藏有这样的血？
  难道，仅仅是因为喜欢吗？
  可如果是喜欢，那为何琳娜还要杀了这血的女主人呢？
  这可是琳娜亲口说出来的。
  好比如。
  当初她们二人第一次相遇，琳娜不也喜欢她人族身时的血味吗？
  琳娜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要让她当采血女仆来着，有长远的吸血打算，这叫细水长流。
  可杀了呢？
  那就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这可太目光短浅了，再不济，囚禁起来也不是不行......不至于杀了吧？
  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所以。
  琳娜的过往，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是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还是不堪回首的纠葛？
  不知怎的。
  这隐藏在交杯血背后的，人族女人之谜。
  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了久奈川的心口。
  她既害怕知道真相会破坏现有的亲密，又无法抑制她自己的好奇心与疑虑。
  矛盾的情绪在胸腔内激烈碰撞，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她明明才刚确定关系，这才过去多久？！
  怎么她对琳娜的情感，就开始动摇起来了呢！？
  这可太反常了。
  久奈川也不知她自己为何会对此这般'较真'......
  当这一个怀疑一出，她便已经清楚。
  她与琳娜之间那原本纯粹的信任，已悄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尽管微乎其微。
  冥冥之中，她耳旁似在回响一道声音：
  '你吃醋了对吧......快......现在当面问个究竟......热恋期经不起隐瞒......你接受不了琳娜有过别的女人......'
  于是。
  久奈川下意识的抬眸了，瞳孔有些许涣散。
  她望向了琳娜，目光闪过了探寻与质问之色。
  可刚遵循内心的探知欲，准备开口时，她的视线内却浮现出了来自未来身的明示——
  【快停下来！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了，你又被在作祟的天意影响了......】
  【你刚刚跟琳娜玩的太过火了，又是相互告白又是接吻的，'既定的未来'都发生了一丝可逆的偏转。】
  【沉住心神，不要再相信你所自认为的'理智'了。这次作祟的天意对你的影响程度远超先前，一定不要再问......】
  然而。
  未来身还未把话讲完，便已没了音讯。
  似已被什么不可抗拒因素，给强行终止了。
  这还是久奈川第一次遇见的特殊情况。
  好在，未来身已经把关键明示讲的很明白了。
  后面的意图，她也大概猜的出来。
  那就是，不要再开口问下去了。
  不然。
  这会伤害到她与琳娜之间的感情，乃至于会产生隔阂的。
  可此刻。
  久奈川的心仿若坠入冰窖，越想越不可控的难过。
  她明知道问下去不妥当，可潜意识就是在告诉她：
  你已经吃醋了，恋人之间应当敞开心扉，知己知彼。
  有疑惑当面讲清楚，问一下又没什么，这对谁都好受。
  而并非你憋在心中，假装相安无事。
  此刻。
  她内心的疑虑已经生根发芽了......
  她明明是那么的喜欢琳娜。
  她都愿意迈出那一步，回应琳娜的告白，以及确认恋人关系。
  可她是真的接受不了，琳娜的过去还会有其他女人，接受不了她心心念念的琳娜的初恋不是她自己。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琳娜与那个神秘的人族女人相处的模糊画面。
  嫉妒、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虐心不已。
  这对她而言，简直是无声无息的伤害。
  亦或者，逐渐有些病态的扭曲成了背叛的意味？！
  她无法容忍被她最珍视的琳娜，蒙在鼓里。
  甚至。
  久奈川都开始觉得她自己成了一个替代品——同样是琳娜喜欢的人族身血味时的替代品。
  失宠的酸涩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的情绪崩溃了，再也保持不了冷静。
  这样的'杂'念充斥了她的脑海，胡思乱想达到了顶峰。
  如此一来，她可当不了琳娜心中唯一珍视的爱人。
  当然。
  也有可能是久奈川想多了，事实可能并非她想的那样......
  可就是这样的矛盾、猜疑交织。
  让她心很痛，很痛。
  因此。
  琳娜与这血的女主人之间的关系。
  久奈川始终觉得，她一定得当面质问清楚。
  于是。
  久奈川头一回不顾起了未来身的劝阻。
  她只想知道答案。
  一个对她与琳娜的这份恋情而言，很重要的答案。
  “琳娜，这血……是人族女人的吧？”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既害怕答案如她自己所料，又急切的想要知晓真相。
  闻言。
  琳娜身形一僵，脸颊上原本温柔沉醉的神情褪去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
  是一抹难以掩饰的复杂神色，七分惊愕，两分慌乱，一分欢喜。
  她微微别过头，不敢直视久奈川那满含委屈与质问的目光。
  琳娜的目光则在正厅里四处游移，似在寻找一个可以躲避的角落。
  可最终徒劳无功，她只能又缓缓将目光移回到了久奈川身上。
  这才开口：
  “奈川，你别多想……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然而。
  这无力的辩解在久奈川听来，却更像是欲盖弥彰。
  让两人之间，那原本亲密无间的氛围愈发凝重。
  似有一层看不见的阴霾悄然笼罩。
  尽管，她们二人才刚互相告白不久，唇边也残余了各自的唇香......
  闻言。
  可久奈川却松开了在交杯的左手。
  她上前一步，直视起了琳娜的双眸，杂念牢牢占据思维上风，她不经思考的接连三问：
  “琳娜，你到底瞒着我什么？这瓶血的女主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回答我，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这个人族女人？”
  说着。
  久奈川眼眶微红，声音也带了些哽咽。
  她心中已泛起了层层涟漪。
  心口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意蔓延至了全身。
  因为。
  琳娜的举止已经让她隐隐猜到些什么了。
  她的心越来越疼了。
  可她就是不愿接受，她需要听琳娜亲口说出来......
  “奈川，有些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怕你伤心……你的猜测没错，我的确喜欢过这瓶血的主人，我跟她也相爱过......”
  琳娜顿了顿，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似在回忆那段相爱时光时的悸动。
  可紧接，她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可她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我也断绝过爱情的幻想。直至我遇到了你，奈川，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今，我只会钟情于你一人。”
  “奈川，你可以试着接受我那不堪的过去吗？我没有背叛你，我还很干净。只是跟她睡过觉，什么也没发生，还有就是我的初吻不在了。”
  说着。
  琳娜抬手了。
  看似不经意的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实则是在掩饰指尖的微微颤抖。
  因为。
  被久奈川突然这么一问。
  她害怕两人之间的误会，会越来越深。
  听了这话。
  久奈川的心猛的一沉，如受重击，她两腿发软，后退了几步这才站住了。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让她本就血红的眼眸，更加鲜艳了。
  她的双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指尖微微颤抖。
  她瞪大双眼，似要从琳娜的面容上再次确认刚刚听到的一切是否真实。
  震惊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冲击她的内心。
  甚至，让她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维，都陷入了短暂的混沌。
  她知道。
  从这一刻起，她与琳娜的感情之间有了一丝丝隔阂了。
  可久奈川自知，她已经没有退路，必须要直面这一切——
  哪怕过去的琳娜，的的确确深爱过别的女人。
  久奈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
  只能发出几不可闻的哽咽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沉吟片刻。
  久奈川终于找回了她自己的声音，沙哑而带着哭腔。
  “奈川，我......”
  琳娜向前迈了一小步，她想去为久奈川擦去泪水，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琳娜不敢再靠近了，生怕她的举动会更加刺激到久奈川。
  因为。
  从来自感应久奈川的血液回馈来看。
  对方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情绪几乎崩溃了。
  一反常态。
  久奈川泣不成声，她完全平复不了情绪。
  她似被琳娜的过往，无情的推到了黑暗的边缘。
  失宠的痛苦，如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内心。
  让她几近癫狂。
  “你知道吗？琳娜，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你最重要的人，结果……”
  “奈川，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瞒你，你要怎样才能好受一点？你来喝我的血吧，多少都行，哪怕是再次把我吸到昏厥也行，你别不开心了好吗......”
  此刻，琳娜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了久奈川身上。
  眼神里既有对久奈川痛苦的心疼，也有对她自己隐瞒过往情感经历的懊恼。
  琳娜宁愿受伤的是她自己，也不愿看见久奈川这般伤心欲绝。
  她们才刚确定恋人关系多久！？
  这就产生隔阂了，以后还怎么热恋？
  如果久奈川真的介意这个的话，那她们岂不是就此分手决裂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琳娜已经怀疑起了是不是上天在捉弄她们二人......
  久奈川的泪水宛若决堤般涌出，胸口剧烈起伏。
  正想开口倾诉她满心的委屈与痛苦：
  “我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你做出很大的牺牲。因为，我不愿你在五......”
  话还未说完。
  刹那间。
  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大力的捂住了久奈川的嘴。
  让她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忽的。
  她的双腿却不受控制的发软，膝盖一弯，整个人就要向前栽倒时。
  顷刻间。
  琳娜出现在了她身旁，伸出双臂，稳稳的将她搂进怀里。
  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奈川，你怎么了？你刚才说'不愿我在五'是什么意思？”
  琳娜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这时，久奈川眼眸里的恢复了一些神志。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目光涣散，逐渐有了一丝清明。
  似在从一场艰巨的思维斗争中苏醒。
  主导思维的意识，彻底回笼。
  她先是望了琳娜。
  “琳娜……”
  久奈川轻声唤道，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没了刚才的癫狂语气。
  她想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刻的虚弱。
  “琳娜，我刚才可能有些过激，我……我刚才能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拉扯我的情绪，让我变得那么偏激、那么疯狂。”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每一丝情绪都不受控制。原本心底小小的疑虑，被催化成了滔天的怒火。让我口不择言，差点伤害了你。
  “对不起。琳娜，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不介意你的过往，我们说好的，要好好的，不许分离......”
  久奈川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与懊恼。
  她此刻回想起来。
  方才的她，是真的被宿命摆布了一回。
  她的心智真的被天意扰乱了。
  在刚刚清醒的瞬间。
  久奈川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力量在她体内游走。
  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她的情绪，把她的嫉妒、委屈无限放大。
  那一会。
  愤怒、嫉妒、悲痛，一股脑儿的涌上了她的思维高地，牢牢占据了上风。
  “奈川，我不怪你。你没事就好，刚才我看出了你的反常，我很担心你。”
  琳娜见久奈川如此自责，眼眶忍不住泛红了一下。
  她伸出双手，修长而冰凉的手指轻轻穿过久奈川柔顺的银色长发。
  一下又一下。
  缓慢而又温柔的梳理着。
  仿佛这样就能帮久奈川捋顺那些杂乱的心绪。
  每一次指尖触碰到久奈川的头皮，都带着无限的宠溺。
  似在无声诉说：'我们不离不弃'
  继而。
  琳娜微微弯腰，将脸凑近久奈川，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
  她用额头轻轻抵着久奈川的额头，四目相对。
  眼中的深情如同深邃的湖水，能将久奈川整个人淹没。
  琳娜的呼吸轻轻洒在妹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草莓果香味的血味。
  却让久奈川莫名安心。
  紧接。
  琳娜左手下滑，握住了久奈川微微颤抖的左手。
  她的大拇指在久奈川手背上轻轻摩挲，力度恰到好处的，在传递温暖与安慰。
  随后。
  琳娜松开了一只手，并轻轻抬起，用食指指尖轻轻刮了一下久奈川的鼻尖，带着些许嗔怪，更多的是亲昵，笑着开口：
  “好了，别再哭啦。”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同冬日的暖阳。
  瞬间将久奈川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时。
  未来身则又主动来音了：
  【看来作祟的天意是弄巧成拙了。祂估计料想不到，情绪崩溃的你会愚蠢到要跟琳娜·卡斯特尔坦白你与她的因果纠纷。好好笑......如果天意有显着情绪，估计要被你气的不轻。】
  【看来，有时候你蠢，也并非不是一件坏事。】
  被未来身这么一点明。
  久奈川难免有些难为情，也没去接未来身的话。
  因为。
  面对无所不知的未来身，她是真的出丑了。
  她这模样。
  全然没了刚刚情绪崩溃时的疯狂。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娇羞与对琳娜依赖的甜蜜。
  为了掩饰她自己的窘态，还佯装轻咳了一声。
  不过，她还是有点好奇的询问了：
  “琳娜，那个人族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了解。放心，我现在情绪很稳定。”
  “当然。如果你不方便说，那我保证从此以后就不再过问了。”
  久奈川微微仰头，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花。
  脸颊依旧泛着红潮。
  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族女子，能让琳娜曾倾心以对。
  以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变，琳娜会亲手杀死她呢？
  还特意把她的血保存了下来......
  琳娜看着久奈川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怜惜。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柔的抬起久奈川的下巴，让对方的目光重新对上她自己。
  下一刻。
  琳娜的眼神里透着回忆的悠远，这才开口：
  “她啊，是我的初恋。和我们血族很不一样。她是人族，笑容暖得像春日的阳光，似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她的心地善良又纯真，看不得别人受苦，哪怕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她都会悉心照料。”
  “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那是梅迪亚斯学府的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当初，我如往常一样在学府内游荡，就在路过一条幽静的亭子时，一阵轻柔的歌声传入了我的耳畔。”
  “我循声而去，只见一个人族女子正坐在那亭子里的秋千上，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她身着素色连衣裙，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周身散发着一种宁静而柔和的气息。”
  “她的美貌以及血味深深的吸引了我，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隐在阴影中静静地注视着她。此后的夜晚里，我总会不自觉地来到这里，偷看她浇花、照料小动物，偷听她的歌喉。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有着无形的魔力，牢牢抓住了我的心。”
  “后来，她发现我了。可她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因为我来自卡斯特尔家族，而畏惧我、远离我。她与我平等相待，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了我冰冷的心。从那之后，我们渐渐熟络起来，我开始学着像正常人一样与她相处，一起漫步在学府道路，分享生活的喜怒哀乐。”
  “随着交往渐多，我越发深陷其中。她的善良、纯真，与当时的我的冷漠、残酷形成鲜明对比。让我在她身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宁。在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我跟她坐在河边，她轻轻靠在了我的肩头，诉说爱意。我心跳如雷，在那一刻起，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人族女子。”
  讲到这。
  琳娜顿了顿，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往昔的眷恋与痛苦交织的复杂情绪。
  琳娜微微仰头，似是想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给收回去。
  回忆是能让琳娜动情的......
  久奈川见状，心像被猫抓了一样，急切的往前凑了凑。
  她双手不自觉的抓住了琳娜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琳娜，后来呢？你和她还发生了什么呀，你快接着讲嘛。”
  久奈川的眼眸血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与期待。
  全然忘了，刚刚被宿命摆布的她还因这个女人满心醋意。
  此刻。
  琳娜过往那段尘封的故事，就像一块神秘的磁石，将久奈川牢牢吸引。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晓，琳娜与那人族女子后续的爱恨情仇。
  究竟是怎样一步步发展？
  最终竟落得个琳娜亲手杀了对方的下场呢？
  琳娜微微闭了闭眼，像是要把情绪重新整理。
  接着，她再讲了下去：
  “那一夜，月光温柔的洒在我们身上，我们互诉衷肠，紧紧相拥。那一刻，我以为心找到了栖息之所。”
  琳娜的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可之后，她为了追逐为大众普及第二序列的梦想，创建了月笼沙社团。起初，我虽有些担忧，但还是选择支持她。”
  “谁知，月笼沙社团越做越大，宴会也越来越多。每次看着她盛装出席，周旋在那些男男女女之间，被他们用或暧昧、或讨好的眼神打量，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我的独占欲在心底疯狂咆哮，我恨不得立刻将她藏起来，让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这么多人分享我心爱的人。”
  琳娜又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不再坐视不管。我在她宴会结束后等她，看到她一身酒气，一脸疲惫，妆容都有些花了，我又心疼又生气。我冲她吼：‘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置身于这些人中间？为什么要让别人有机会靠近你’。”
  “然而，她却红着眼眶说什么那是为了社团的发展，为了她口中所谓的梦想，是工作需要，让我理解她。”
  “但我怎么能理解？我哪管什么为大众普及不普及第二序列的，我只要想到那些陌生人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我就痛得快要疯掉了。”
  “他们眼神里满是不轨与轻佻，我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撕成碎片，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我试着背地里去给那些靠近她的人一个惨烈的教训。可她却似早有预料一样，事先就找上了我，居然为一群外人求起了情：'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没有恶意的，你别伤害他们。'”
  “我至今都无法忘却那一幕......那时，满心的愤怒与不解撞在一起，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人，嘶吼道：'普通朋友？他们看你的眼神，你感受不到吗？我是在保护你'，可她却只是轻轻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不懂，社团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伤了他们，我的心血就全毁了，求你看在我的份上，别冲动。'”
  “我不明白，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被无奈与悲哀取代。为什么自己的一腔爱意，在面对她的梦想与所谓朋友时，竟会如此无力？”
  “后来，我被妒火冲昏了头脑……既然她不舍得他们，那我干脆就让她永远与他们分开......我在月笼沙社团最盛大的年度宴会上，当着在场的所有人的面，亲手杀了作为社长的她。”
  “我看着她在我手中没了气息，没有人能阻止我。”
  此刻，琳娜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没有一丝波澜。
  “那一刻，世界都安静了，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女人，再也没了机会觊觎她。”
  琳娜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
  那已经不是正常的笑容了，而是沉浸在偏执中的自我满足。
  琳娜微微仰头，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她执拗的认为，这是她'守护'与终结初恋爱情的唯一方式。
  “不过，我不后悔，”
  琳娜一字一顿的强调，可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爱情本就是自私的，我绝不容许别人染指。”
  “就像奈川你一样。你只会，也只能是我的。这一点我已经实现了，因为你是我的初拥了......”
  琳娜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故事讲完了。
  四周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静，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
  久奈川没有说话。
  她仔细端详着琳娜，试图从那张熟悉的面容上找到往昔温柔的影子。
  然而，琳娜脸上那扭曲的满足和决绝的神情。
  让她不寒而栗。
  因为。
  琳娜好像是一个隐藏的......病娇！？
  而且，还是那种占有欲将近变态的病娇！？
  这算什么！？
  琳娜的隐藏属性被她发现了吗？
  过了好一会。
  久奈川这才缓过神来。
  她并没对那逝去生命的惋惜，也没有对琳娜残忍行径的指责。
  仅仅是对琳娜的故事不可置信而已。
  病娇就病娇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她又不是不能接受。
  相反。
  只有这样，琳娜才不会有背叛她的可能，难道不是吗？
  再说了，她已经说好了，要和琳娜的这段恋情走下去。
  于是，久奈川埋首在了琳娜怀里，声音小小的，怯怯的。
  “琳娜，抱抱。”
  “嗯嗯。”
  琳娜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久奈川的发丝，一点点将她向自己拉近。
  最终，她温柔而又坚定的把久奈川搂入怀中。
  这一抱，像是要把久奈川嵌入身体一样。
  琳娜的下巴轻轻抵在久奈川的头顶，紧闭双眼，手指温柔的在久奈川背上轻轻摩挲。
  她的怀抱比平日更紧。
  “奈川，你会怕我吗？”
  琳娜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在久奈川耳畔轻轻呢喃。
  “怎么会呢？琳娜，你做的又没错。”
  “那......往后余生，我只剩你了，奈川。”
  ......
  （有没有感觉剧情好拖沓呢？这章是平日里两倍的字数。下一章真得推主线了，女主的感情线这展开的太慢了。不知道有没有毒点，比如琳娜突然是病娇的设定，当然前文也有小暗示。）
  （已经27w字，看到这对书友们能不能来一条书评，哪怕是恶评也行，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