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后果

  “所以，必须得想个办法改良。”
  久奈川眼眸低垂，目光凝在一处。
  因为。
  这样的弊端太大了。
  植入的先天杂灵根与原先的后天灵根。
  两者可不兼容。
  都让一个好端端的少年折了大半辈子的寿命。
  大打折扣。
  余生只剩下三年了。
  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当然。
  至少，杨宇澄也获得了远超从前的力量。
  这时。
  未来身却主动出面解惑了：
  【青天域的天地元力太稀薄了，稀薄到无法正常引天地元气入体。】
  【方才，你为杨宇澄植入杂灵根之后的那段适应期，他就已经开始遭到灵根不兼容的反噬了。】
  【再加上，没有由天地元力转化为的天地元气温养，贸然植入他体内的杂灵根反而变成了催命之物，强行透支了他的本源气血以及未来的潜力。】
  【但这还不够杂灵根的‘胃口’，杨宇澄体内的后天灵根也不能幸免遇难，彻底被吸的衰竭了，乃至于丹田空窍破裂，灵力外泄。】
  【最终，杂灵根也毁于灵力旋涡的压力下。】
  “等等，也就是说，他现在一个灵根也没了？”
  久奈川目光紧紧盯住杨宇澄。
  灵觉感知也随之扫描过去。
  果不其然。
  杨宇澄身上一点灵力的迹象都没有了。
  而有的。
  则是比在刚见面时，浑厚了不知多少倍的‘气’。
  已经快形成一件‘气’态外衣了。
  这正是武者特有的‘气’。
  跟灵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
  本质上却又天差地别。
  杨宇澄如今的武者境界。
  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再是孱弱的武者一重天了。
  可具体是何等境界。
  她也不了解。
  见状。
  久奈川有点不可思议。
  心想。
  真是意外啊——
  灵根不兼容也就算了。
  再加上。
  意料不到的天地元力稀薄这一环境因素。
  久奈川还真就没往这方面思考过。
  “既然是缺乏天地元气的滋养，可如果我在植入灵根时再额外加入阳气结晶呢？”
  忽的。
  久奈川顿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
  就以阳气结晶（碎片）为例。
  这可是固态的阳气。
  阳气是什么？
  比空气之中驳杂的天地元力精纯百倍有余的天地元气。
  仅次于天地灵气。
  说起来。
  当初久奈川在修补灵根时。
  可是还掺和了太阳晶核——世间最纯粹的天地灵气之一的固态结晶。
  “好吧，是我疏忽了，早该想到的……”
  “那只能下次实验再验证了。”
  指尖轻轻抵住下巴，伫立良久。
  久奈川这才收回了思绪。
  于是。
  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杨宇澄身上。
  经过先前的折腾。
  已经算是彻底毁掉了杨宇澄的未来仙途。
  因为。
  他的丹田空窍已经破裂，后天灵根也没了。
  此生再无修仙的可能了……
  相当于装水的水桶破了，水流光了也就算了，还偏偏永无止境的停水了一样。
  只能。
  一辈子当个武者了。
  还有。
  他现在已经算不上少年了。
  而是……中老年。
  因为透支了本源气血以及潜力。
  这辈子恐怕真就这样了。
  久奈川不由的为他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可怜他。
  而是。
  欣慰他的以身试险。
  没有他的献身。
  久奈川可不会这么快便得知移植灵根的代价、危害。
  她可也没什么负罪感。
  毕竟。
  杨宇澄不是想要力量吗？
  她又没有食言。
  只是。
  倘若杨宇澄得知自己已经变成了老胖子，奇丑无比不说，而且寿命也所剩无几，‘仙人’体验卡也到期了。
  人生先大起，再大落。
  估计比死了还难受吧？！
  所以。
  久奈川得抓紧时间开溜了。
  反正。
  目的已经达到了。
  然而。
  在此时。
  杨宇澄却难掩兴奋的询问：
  “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
  他双眼圆睁，面部肌肉紧绷。
  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甚至是有些夸张的大笑表情。
  在他认知中。
  正是眼前美丽的小姐赐予了他力量。
  所以。
  他要一辈子记着对方。
  “川奈。”
  久奈川毫不犹豫的道出了她的假名。
  “好了，你已经获得你渴望的力量了，该去完成一些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比方说……复仇？”
  久奈川见他反应迟钝。
  举止怪异。
  倒也谈不上幼稚。
  想来是因为兴奋过度吧？
  亦或者。
  透支了本源生命力，影响到了脑回路，精神都失常了。
  于是。
  久奈川立马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借此分散他的一些注意力。
  杨宇澄可千万不要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比如手臂上又深又多的皱纹，像干枯河床的裂痕一样……
  不然。
  久奈川敢笃定他一定会疯的。
  因为。
  这几乎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川奈小姐你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哈，是时候给那群混蛋一个教训了，我要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杨宇澄在身前迅速有力的握起了拳头。
  一心想着待会该怎么教训欺凌者。
  随即。
  他想着想着，就转头就往巷口拐角走去。
  在临别之时。
  久奈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叫住了杨宇澄：
  “等一下，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源点-0。】
  这一行文字在她的视线内浮现。
  紧接。
  她的左手手心上显现出了一个金手镯。
  这正是杨宇澄抵押在她这里的抵押物。
  本来说是等以后他有钱了再赎回来。
  可现在。
  久奈川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看见杨宇澄回头。
  她也没多想就凭空扔了过去。
  并且还相隔十来米，说了一番杨宇澄难以理解的话：
  “你我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我们再无瓜葛，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在目睹杨宇澄的的确确拿到了金手镯之后。
  久奈川这才将连衣兜帽戴上，悄然离去。
  ……
  过了一会。
  久奈川灵觉感知圈全开。
  悠然的行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这时。
  未来身又主动来搭话了：
  【看样子你成长了，已经察觉到了因果的存在了吗？】
  被这么一问。
  久奈川嘴角轻扬，弧度柔和而又克制。
  “哎，还不是听那道倩影讲过，比如世界树毁灭，又要复苏的那个例子，有因才有果。”
  “更贴近我的例子，不就是我这断掉的右手吗？还是你告诉我要了结东方不凡断我一臂的因果呢。”
  微风拂过发梢。
  久奈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尽管现在是易容捏出来的，有触感，能活动，可一点温度也没有。
  冰冰冷冷。
  因此。
  久奈川几乎没怎么用过‘右手’。
  “我可不想有一天还能跟那小子纠缠下去，所以就试着了结我跟他之间的牵连了，也就是那个金手镯。”
  “那东西毕竟是他妈妈留下的，对他而言有特殊意义，所以我得还给他，一个就行，毕竟一码归一码。”
  在心中说完。
  久奈川眼眸弯成月牙，眼神是浅笑的灵魂。
  【其实刚才你在临走前说的有偏误，准确来说，应该说的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而不是‘你我之间的交易’。】
  “啊？这……没影响吧？”
  久奈川心中咯噔了一下。
  真怕一时口误。
  反而没把因果了结干净。
  【谁知道呢？你的未来越来越有趣了……或许改变既定的未来不再是不可能的事也说不定。】
  ……
  （诚心问，这剧情节奏是不是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