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傻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张癞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如果识相就赶紧滚，姑奶奶我还能放你一马。”
  乔吟说完，眸色一冷：“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成猪头，保证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张癞子见乔吟不肯屈服，对着一旁的张媒婆使了个眼色。
  张媒婆精得很，连忙从胸前拿出还热乎的定亲文书给村民看。
  “大家伙儿都来看看，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连乔吟和张癞子的庚帖都交换过了。
  现在就是告到县太爷那里，也是乔家没理。”
  张媒婆胸有成竹。
  只要有这定亲文书在，乔家就翻不出花来。
  乔吟就是不想嫁也得嫁！
  她开心的笑：二两银子马上就要到手了。
  众人看见定亲文书上，乔吟和张癞子的生辰八字写得清清楚楚，不由纷纷乍舌，替乔吟不值。
  可是本朝向来最重视伦理尊卑，既然长辈定下了婚约，是一定要遵守的，否则被悔婚的那一方是可以告到县衙的！
  乔吟冷笑，盯着曾氏：“且不说那五两彩礼根本就没到我手上，曾氏，你自己欠下的债你自己还，休想利用我！
  我家和你们老乔家已经断亲，我还是那句话，没钱还债，你就把自己卖给张家！”
  “住口，乔吟，你这个傻子，你能嫁给张癞子已经是高攀了。
  你疯傻了二十年，忽然清醒，怎就能确保过些日子不再疯回去？”
  曾氏打死也不会在村里人面前承认自己给乔吟说亲其实是为了卖她还债！
  “对呀，这疯病是会反复的呀，根本就不会好全。听说隔壁村的一个女人也像乔吟似的，忽然好了，只不过没几天就又开始犯浑了。”
  “对呀，你说这疯傻了这么久，咋会一朝一夕就好了呢，这也太邪门了，依我看，以后一定还会反复的。”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纷纷怀疑乔吟没有好全，以后会继续痴傻。
  曾氏见舆论的天平往自己这边倾斜，咧着一张嘴，故作通情达理：“祖母也是为你好。
  张癞子家里条件不错，他不嫌弃你未婚生子，带着两个拖油瓶，更重要的是他家条件不错，你嫁过去真真就是掉进福窝里了。”
  只要乔吟嫁过去，以后乔吟的钱就是自己的了。
  张癞子是乔有理的跟班，无能且胆小，听乔有理的话。
  乔吟嫁给他之后，乔有理只要勾勾小手，张癞子就会巴巴儿的把乔吟赚的银子都交给他们。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了，曾氏皱纹舒展，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虔婆，你说即便我现在已经好了，但我还是一个傻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傻病发作了对吧？”
  乔吟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瞟了眼厨房门口的镰刀，眼睛亮了亮。
  曾氏正沉浸在对银子的美好畅想中，听见乔吟的话不走心的点点头。
  “我的好祖母，你说的很对，我这会儿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燥热，想来是我的傻病要复发了！”
  乔吟几步来到厨房门口，弯腰拿起镰刀，歪着脖子，笑嘻嘻的看着曾氏。
  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曾氏脊背发凉，右眼皮突突的狂跳。
  她按住狂跳的眼皮，有种不祥的预感。
  “乔吟，你这是想打人！你凭什么呀？”乔有理在一旁哼道。
  乔吟慢悠悠地从举起镰刀：“就凭我是傻子！”
  曾氏一见那刀脸都白了。
  傻子……傻子可是啥都干得出来的。
  “乔吟，我的好孙女，听话， 快，快把镰刀放下。”
  曾氏看见乔吟拿着镰刀一步步走向自己，吓得魂都快没了。
  她一个翻身，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往后瞅了一圈，也没发现可以拿来应对乔吟的东西。
  她一把扯住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乔有理，强行让他挡在自己身前：“有理，你平常不是老说愿意为了祖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嘛，这不是有机会了嘛，你一定要挡住乔吟的镰刀，保护好祖母啊！”
  “祖母，你...我这肉体凡胎也挡不住刀子啊。
  我连媳妇儿还没娶呢，我不能死啊。
  你...你一把年纪，也活够了，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乔有理看着乔吟手中的镰刀，抖如筛糠。
  他挣脱开曾氏的手，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
  “乔吟，我...我不娶了...求求你别杀我。”
  张癞子也吓得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上一秒还好好地乔吟，下一秒可能就会拿起镰刀挥向自己，张癞子也一阵胆寒。
  算了，小命要紧，这疯婆娘， 谁爱娶谁娶吧！
  想到这里，张癞子也夺门而去，离开前还不忘冲曾氏大声嚷嚷要和乔吟退婚，让曾氏早日归还欠张家的五两银子。
  曾氏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退无可退。
  乔吟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镰刀。
  “我错了，对不起，乔吟，求你放了我，我不该因为没钱还债就把你卖给张癞子。我错了，求你别杀我。”
  曾氏吓得六神无主，把自己祸害乔吟的事都说了出来。
  村民闻言，一脸鄙夷的看着曾氏。
  这曾氏向来眼皮子浅，压榨大房偏心二房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可是眼下，为了供二房的儿子读书，居然要把已经断亲的大房女儿乔吟嫁给张癞子那种人！
  寻常人家谁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种人。
  那不是把自家孙女往火坑里推嘛！
  村民纷纷义愤填膺，有些胆子大的已经开始撺掇乔吟：“乔吟，你要是有气就对着这个老虔婆撒吧，本朝法律规定，傻子杀人不犯法！”
  乔吟闻言，嘿嘿一笑，手中的镰刀更逼近曾氏了。
  “铁柱，救我。”
  曾氏大喊一声，随即一股臭味弥散开来。
  “丫头，算了，她总归是你祖母，你总不能杀了她！”
  乔铁柱抓住乔吟的手臂，从她手里夺下了镰刀。
  乔吟本就是只吓唬曾氏，没想动手杀她。
  “哟，快看呐，曾氏拉裤子了。”
  “就是，我说怎么这么臭，哈哈哈哈...”
  有人眼尖，看到曾氏身下湿了一片，这是吓得屁滚尿流屎出了。
  乔吟好笑又解气。
  “还不快滚？还等着我用镰刀砍你？”
  乔吟一个厉眸扫过去，曾氏吓得连滚带爬，跌跌撞撞从乔家跑了出去。
  她一起身，排泄物顺着她的裤腿一直往下掉。
  村里的小孩子捏着鼻子，一路跟着她一直到了老乔家。
  “哦，老太婆拉裤裆了。”
  “羞羞羞，我三岁就不尿裤子了，你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老乔家外面围满了孩子，他们纷纷对着曾氏所在的房间做鬼脸。
  曾氏气得在房里摔桌摔椅的：“都滚，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