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南门外较武台

  艾斯丁和小珍妮牵着马在大街上转了一圈，接连询问了几家客店都是客满。
  两人顿时有些傻眼，难不成要学城外那些观众露宿野地吗？
  小珍妮正在懊恼时，忽然看见一家客店的伙计正和一个中年武者争吵什么。
  伙计极是理直气壮，即使面对身强体壮的中年武者都是昂首挺胸，吐沫星四溅的争论着。
  中年武者面红耳赤，紧紧攥着手中的钢刀，似乎要发作出来又强行忍住。
  小珍妮喜好热闹，忙凑过去看个究竟。
  中年武者约四旬左右，身形高大精壮，面貌忠厚，一身破旧的粗布衣。
  偏偏口舌有些拙笨，被客店伙计抢白的无地自容，见到小珍妮走来，连忙拜求起来。
  “这位小妹妹，你来评评理……
  这不是欺负人吗？明明定好的住宿一个月一两白银，这些日子天天涨价，已经翻了好几番，蔡某人住宿不起却又不许我离开……
  难不成还要打劫吗？”
  客店伙计尖声喝叫起来。
  “胡说！住店付钱天经地义，谁来打劫你呢？
  你在我们店中住了将近一个月，按照现在的价钱需要付银十五两，你只给了一两就想溜走，想得倒美……
  大都城可不是你们乡下，是个讲法理的地方……”
  小珍妮连忙劝抚伙计，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中年武者名叫蔡文杰，是大月武士，为了寻找妻子已经抵达大都城近一个月，一直住在这家客店里。
  近段时间随着各地观众的大量涌入，城中客房随之爆满，住宿价钱也水涨船高。
  蔡文杰囊中匮乏承担不起越来越贵的住宿费，欲搬到城外露天住宿。
  却因为结账问题和客店伙计发生争执，互相僵持不下。
  蔡文杰根据原先的价格只愿意付出一两白银。
  而客店伙计却是按照涨价后的价格计算出十五两白银，两人相差太多，故此争论的难解难分。
  蔡文杰急恼起来，拎起手中钢刀喝骂起来。
  “原本定下一两白银，转眼间就变成十五两，分明是在打劫。
  莫说蔡某人没有银钱，就算有银子也不会便宜了你这般出尔反尔的小人……
  再不闪开，莫说蔡某人砸了你这家黑店……”
  伙计凛然不惧，将脑袋送过去，歪脖示意蔡文杰。
  “砍！砍！往这儿砍……
  莫以为学了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跑到大都城里撒野……像你这样不入流的武者大都城里数不胜数。
  只要我呼喊一声，立刻赶来成百上千的羽林军，看看你这把破刀能砍杀的几人……”
  蔡文杰脸色憋得紫红，手中钢刀轻颤，眼中闪过汹涌的怒火，却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小珍妮明白了其中缘由，娇笑着分开两人，小手一摆，示意外面的艾斯丁进来。
  “艾哥……啊……啊……艾雨……
  拿十五两银子给伙计。
  这位蔡大哥的账目我替他结清，他那间客房就留给我们吧……”
  伙计呆了一下，见到艾斯丁掏出十五两白银扔到柜台上，伙计才是反应过来……原来是大主顾驾到。
  伙计连忙换上笑脸，点头哈腰的安排，将小白和小红牵引的后院马棚，又帮艾斯丁把背包搬进房间。
  蔡文杰感激不尽，连连向小珍妮拱手致谢，并询问小珍妮的姓名来历，将来有机会也好报答她的援手之恩。
  珍妮哈哈而笑，豪爽的摆手。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蔡大哥不用往心里去……”
  蔡文杰连连拱手致谢，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艾斯丁和小珍妮有了住宿的地方，安顿好了以后立刻向伙计打听大都武会的情形。
  大都武会哪一天开始举办呢？在哪里举办呢？
  伙计耐心的讲解。
  今年的大都武会定于八月十八开始举办，连续竞赛十天，地点是在大都大竞技场。
  大都大竞技场在北门外的阴山脚下，依据山形地势修建的一座竞技场所，规模宏大，可以同时容纳三十万观众。
  武会举办时，大竞技场人山人海是一片欢闹的海洋。
  大竞技场现在还不算热闹，只是在售卖观看武会的入场券，同时也登记参赛选手们报名等准备工作。
  现在距离武会开幕还有十天，各国代表团正陆续抵达大都城。
  现在大都城里最热闹的所在就是大都城的南门外。
  “南门外？我知道……我知道……”
  小珍妮抢过话讲解起来。
  “大都武会期间，大陆各地商贩云集于大都城南门外面，售卖各种百货日杂，风味美食。
  还有吟游诗人诵诗，舞者献舞，学者名家演讲辩论，是全大陆最热闹的时刻……”
  “对……”
  伙计笑着点头。
  “现在大都城涌来数十万的观众和参赛选手。
  除了居住在城里一部分人以外，绝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南门外。
  那里除了有众多的摊贩售卖各式货品和美食，还有戏曲、舞蹈、杂耍表演和演讲颂诗等等……
  最重要的是南门外有一处较武台，私人间有恩怨化解不了的，可以在较武台上生死较量，不受魔尊禁武令的约束……”
  “较武台？还不受魔尊禁武令的约束……”
  小珍妮听得有些糊涂。
  “武会期间，不是禁止私人间的武斗吗？我们从西门进来的时候就有两伙人因为殴斗被羽林军抓走了……”
  “对……武会期间，是禁止私人间的武斗，除了在较武台上……”
  伙计点头又继续解释。
  “大都武会吸引来数十万的大陆民众和武者，其中有的武者或多或少有恩怨在身上。
  有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碍于魔尊禁武令的约束不能互相拼杀，对于讲究快意恩仇的武者们而言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故此特别在南门外修建一座较武台。
  较武台上不用考虑魔尊禁武令，也不用考虑武会上点到为止的原则，可以随心所欲做生死较量，即使把人杀死也无官家追究……”
  “这么残忍！”小珍妮连连咂舌。
  “把人杀死都没人管？那不是乱套了吗？”
  伙计摇头，笑着说下去。
  “如果没有较武台，几十万民众忽然涌入大都城，城里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正是因为有较武台的存在，有恩怨的武者们可以在较武台上发泄仇恨，其他地区反倒是安宁许多……
  较武台可以算是武会的预演，每天都有生死大战，比之武会还要精彩，可以真刀实枪的拼杀，血肉翻飞血腥惨烈看得极为过瘾……
  所以较武台天天都吸引无数人在观看……”
  小珍妮摇摇头，慨然而叹。
  “杀人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帮残忍的好事之徒……
  我到了南门外肯定不会去较武台看热闹……”
  艾斯丁不关心较武台的事情，询问伙计武会入场券如何买卖，有没有什么条件限制。
  “入场券？没有任何限制，就是一个字，贵……”
  伙计摇摇头，叹息着说话。
  “大都大竞技场虽然能够容纳三十万观众，却满足不了大陆民众观看武会的热情。
  每次武会都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所以竞技场内的席位一券难求，价格水涨船高。
  现在普通的站位券都卖到一两白银一天，普通座位卖到五两白银一天，靠近前排的座位甚至卖到一两黄金一天……
  还有一种通票，可以一次买足十天的入场券……”
  艾斯丁点点头表示了解。
  确实太贵了，前排的座位能卖到一两黄金一天，那可是几十头大肥猪的价格啊。
  大都武会的组织者该挣多少钱啊！
  “小姐……我们是先去买入场券还是先去南门外游玩呢？……”
  艾斯丁询问小珍妮。
  小珍妮寻思一下讲话。
  “先去南门外看热闹吧，否则武会一旦开幕，我们就没有时间过去了……
  入场券这么贵，普通平民根本买不起，不用担心售完的事情……”
  艾斯丁觉得有道理。
  两人遂收拾一下前往南门外观看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