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她救了你的命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温宁尴尬的笑了笑,“她本来长得不丑,壮是壮了点,但是看着福态。这是发了敏才破了相,自然要丑些。哦,她身上也起了敏,禄北候若是还怀疑她,本郡主允侯爷可以亲自查看,只不过,女儿家名节很重要,希望侯爷日后可以善待她。”
说完,不等蔚澜放说话,便朝流青吩咐道:“去把偏室腾出来,请侯爷过去,好好的,仔细的查看。”
蔚澜放双目骛的睁得大大的,有些心跳加快,“不必了。”
他是来抓刺客的,刺客没找到,从王府里领一个其貌不扬的丫鬟回去算怎么回事?
再待下去,这位郡主指不定又提出什么可笑的要求出来。
既然该搜的地方都搜过了,没有找到刺客自然不便久留。
齐弘文见蔚澜放出来,急切的往后面望了望,欣喜的脸上瞬间凉了,“侯爷,刺客呢?”
蔚澜放没立即回应他,只是行色匆匆的走出院门,然后朝宝贤王拱手道:“王爷,今夜多有叨扰,还要多谢王爷和郡主谅解。”
宝贤王官方的笑了笑,“自然是公事要紧。那本王就不送了。”
蔚澜放微微颔首,“留步。”
齐弘文不肯善罢甘休,拦在蔚澜放身前,“侯爷,这刺客一定就在福依阁,请您相信末将!”
蔚澜放目光如刀,示意他稍安勿躁。
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
是他亲眼看见刺客逃进宝贤王府的,就在侯爷进去搜查的时候,他带人在福依阁院子四周仔仔细细的又查探一遍,发现了血迹和极其轻微的鞋痕。
他同刺客交过手,见识刺客轻功极好,那浅浅的半只鞋痕定是刺客翻墙而入时,不小心留下的。
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这刺客必然藏在福依阁里的某个角落。他想不明白,这么明显的证据,侯爷为何就没找到那刺客,难不成这郡主的屋子里有密室暗道不成?
刺客中了毒箭,他既然入了王府,断然没力气再逃出去了。除非有人接应,可这王府四周,早已经被侯爷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莫说是个人,就是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出去。
如此,便是抓人的最佳时机。
“末将敢以性命担保,刺客定在院中。”齐弘文不死心,想唆使侯爷再重新搜查一次。
宝贤王还未走远,这里又是王府,蔚澜放不方便同他在这里争执,“我们出去再说。”
可齐弘文不依不饶,“侯爷!您在顾忌什么?我们埋伏了那么久,折损了那么多兄弟,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蔚澜放脸色变得很难看,“这是军令!”他怒然冷斥,“齐将军要违抗军令吗?”
“不敢。”齐弘文蔫蔫的垂下头。
抓到刺客,大功一件,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可若是先违背了军令,便是死罪,即便抓到刺客,最多也只是死罪能饶,活罪难逃,他图什么?
违抗军令的大罪,他可受不起!
齐弘文不甘的瞪了一眼那扇缓缓合上的门,冷哼一声,转身跟在陈直身后忿忿不平的走了。
温宁让其他下人都回房里休息去了,闹腾这么久,她们都吓坏了。
流青趴在门板上,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很远了,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喘匀,就看见郡主被贼人扼喉,抵在墙角上。
“你不要伤害郡主,是她救了你的命!”流青慌乱的跑过来,却见刺客突然用手指指向自己。
“闭嘴!”月寻呼吸有些急促,明明伤的极重,但是骇人的气势一点也不弱。
温宁身体亏损严重,月寻很清楚。但是他不会因她替自己隐瞒了身份,就放弃灭口的想法。
他冒险闯进王府,目的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为了得到护心丹片。如今丹片已经到手,温宁和流青这对主仆的命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温宁握着他冰冷的手,勉强的说着话,“别伤害无辜。流青不识你的身份,你戴着面具,日后也没有可能指认出你。”
“将死之人,还有闲心去顾别人的死活?”月寻冷笑,“她可是太妃身边的丫鬟,你不是一直很排斥她们吗?”
温宁脸色被憋得涨红,艰难的解释着:“一码归一码!其实我对你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我想聪明如公子,应该能想到,蔚澜放的人并没有撤走。”
月寻寒眸冷凝,语气冰冷,“说下去!”
“他们在窗外发现了血迹,仅凭这一点,他们就不会轻易放弃宝贤王府这处目标,禄北侯之所以会带人离开,不是心中无疑,恰恰相反,他是想验证刺客到底与宝贤王有没有关系。”
月寻松开她!
他了解蔚澜放的为人和行事风格,也知道蔚澜放的人会一直守在王府外围,直到他出现为止。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问题想得如此透彻,实属难得。
月寻突然改了主意,他不想杀她了,至少再让她多活几日。
他松开了手,看着温宁瘦小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嗓子因肿胀疼痛而剧烈的咳嗽起来,随手朝她肩胛骨处的一个穴位点去。
温宁顿感酥麻,但是喉部的痛感很快消失了。
她抬头望着他,眸光清亮如星,无比真诚,“我可以帮你送信给你的人,告诉他们你还活着。”
月寻身上的毒已经蔓延到心口,因为有丹片护着心脉,毒才没有侵入心肺,可眼下他无法施展武功,等同废人。仅靠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王府的,更别说避开蔚澜放的耳目。
他需要有人帮他传递消息,无疑温宁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月寻冷冷的看着她,她好像是他肚里的虫子,他的心思,竟也被她猜得透透的。
如果不是对立的两个身份,他一定会悉心培养她,助她报得大仇,也使她成为自己一把锋刃的快刀!
丹片也有凝血的功效,伤口没有经过伤药处理,也不会有血流出来。
但如果不做些处理,伤口很容易感染。
温宁让流青去打盆水来,自己去取了药箱过来。
很快,流青便回来了。
月寻接过流青递过来的斤帕擦掉了面具上的果浆,也净了手上的血污。
温宁看着他那双手,纤细如长笛,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下,有着若有若无的青筋。
一个大男人手生得这么美,不知道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看着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