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群臣懵了:女帝昏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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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会后,文武大臣出了大殿,不少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严世松眉头拧成疙瘩,忧心忡忡找到廉亲王,见了礼,“王爷,陛下是不是昏聩了,我刚递的奏章,马国成、隆多子这些人按律都该处斩的。
  眼下陛下却重用他们,是何道理?”
  萧荣目中也带着疑惑:“此事本王也觉疑惑,但皇帝绝不是愿意妥协之人,此举一定有别的阴谋!”
  严世松犹豫再三:“王爷,这会不会是陛下想与我等妥协,释放的一种信号?”
  萧荣皱眉:“严大人,皇帝能让先帝冒天下之大不韪立女子为帝,心性岂会差了?
  刚登基那会连杀四位直谏的重臣,怎不见她妥协?”
  “那……下官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荣面露难色,“陛下已经下旨,要我按律严惩。”
  萧荣面色冷淡:“就按她说的做,毕竟不是赦严藩、隆多子、贾真儒等人吗?”
  “那陈言……”
  “严大人,欲成大事,必有代价。”
  “是,下官明白了!”
  “还有,我大乾素有祖制,不许朝臣与亲王结交,严大人不该下了朝就来本王这里,以后注意些!”
  “是……”
  萧荣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马车。
  只是刚上马车时他似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太极殿位置,心底隐隐生出不安。
  女帝今日在朝堂上的反常举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马国成、隆多子的“倒戈”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女帝显然知道了他在宫中安插了眼线,提前防备了!
  “能有如此变化,是因为许良么?”
  萧荣目光闪烁,犹豫再三之后,他上了马车,“派人通知公孙先生,我在桂花园等他!”
  ……
  几个朝臣凑到姚光年身边,七嘴八舌。
  “孟旭兄,陛下此举为何意?”
  “是啊,我听闻严大人所呈的奏章中,那马国成、隆多子是贪腐之首,按律当斩的,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赈灾御史了?”
  “这两个人可是雁过拔毛的人,不是五五开能打动的。”
  “……”
  姚光年笑道:“诸位放心,这是陛下在我等接连攻势下做的让步,让马、隆二人赈灾正是暗示!”
  众人一听,神色振奋,“那我等该怎么做?”
  “当然是就坡下驴了!”
  姚光年双手负后,自信一笑,“陛下若用旁人,还需揣测一番。
  可用此二人,无需猜测,一是与我等妥协,这二嘛,是陛下或许也想借赈灾之机分一杯羹。”
  “嘶——”
  众人听闻此言,吃惊看向姚光年,“陛下也想捞钱?”
  “姚大人,你这话不对吧,整个大乾都为陛下所有,陛下还用得着捞钱?”
  姚光年摇头笑道:“诸位,国库钱粮是谁的?”
  “当然是陛下!”
  “非也,国库的钱粮乃我大乾所有。若归陛下所有,她想动用钱粮又何须经我户部调拨?
  陛下名义上拥有天下钱财,可能支配的钱财只有宫中内库。
  陛下需要一个理由,把钱粮从国库转内库。
  如此诸位可明白了?”
  众人听到此种解释,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一人笑道道:“既是陛下也想分钱,那我等这次……”
  姚光年一手捋须:“诸位,为人做官,切不可眼光太窄啊。
  陛下已经示弱妥协,我等做臣子的自该懂分寸,此次无非是少分一些罢了。”
  众人恍然,偷瞄有太监相陪的马国成、隆多子,约定回家之后便去拜访二人,暗中去谈分成。
  ……
  百官身后,田成形单影只,眉头紧锁,心情沉重。
  如马国成、隆多子一样,他下朝时就领到了大太监送的圣旨。
  圣旨他看了,上面写的是见到圣旨后即刻出发。
  身旁还有陪着的太监,分明是女帝催着他出发去甘州的。
  甘州远在千里之外,往来艰苦。
  路途迢迢,难保不出意外。
  让他没想到的是,女帝降下旨意的时候,朝中竟无一人替他说话。
  走了从大殿到宫门这一段距离,他终于想明白了。
  自己附和姚光年进言是多么愚蠢的举动。
  姚光年上奏的是临洮干旱,严世松上奏的事官员贪腐,都是有实事依托,不怕女帝深究。
  唯有他上奏的是天降陨石……
  当另外两方的目的达成后,便没人在意他的死活了!
  实事上,女帝的做法就是跟其他两方妥协,却没有跟他妥协!
  想想也是,三方同时发难,女帝怎么可能一个都不计较?
  刚登基那会,女帝可是连杀了数位大臣!
  田成满心懊恼,哀求身边太监,“这位公公,烦请通报陛下,下官有事要奏!”
  怎料太监尖声道:“田大人,咱家不伺候御前,传不了话。”
  “再者,咱家出来的时候上头也有交待,陛下说了,若你求见,一律不见,只要你快些动身上路!”
  “上路……”
  田成心都在哆嗦。
  “扑通!”
  田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朝着太极殿的方向跪了下去,以头抢地,“臣田成罪该万死!”
  “臣谢主隆恩!”
  左右太监神色冷漠,伸手捞起,将其抬上了马车。
  上车的田成稍稍恢复了力气,吩咐道:“田娃子,出城,往西去。”
  “啊,老爷,去哪儿?”
  “少废话,走!”
  “噢……”
  ……
  皇宫内,换了一身顺圣正红祥云纹的大袍,如一朵红云,飘过御花园。
  上官婉儿一身紫衣官袍,黯然失色不少。
  有太监悄然来到附近,见了上官婉儿,小声说了一阵,又匆匆离去。
  上官婉儿听后神色黯然,快步来到正在赏花的萧绰身边,低声道:“陛下,当值的太监说田成在宫门前嚎啕大哭,喊了一句‘罪该万死’,又喊了一句‘谢主隆恩’就往西去了。”
  萧绰凤眸闪着讶色,“连家也没回。”
  “没有。”
  “倒是没蠢到家。”
  “那他……”
  “还是该死!”
  萧绰凤眸微眯,“这种墙头草,他哪里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此举不过是想让朕饶过他一家老小罢了……”
  “传朕的旨意,将田成三族中有为官的,尽皆革职!”
  上官婉儿不由一愣:“陛下,田成毕竟侍奉过先帝……”
  萧绰目光阴冷:“许良说得对,朕对他们仁慈,他们可曾对朕有过一丝心软?”
  “都是几十岁的朝中老臣,读过书,懂得礼,该知道君君臣臣,江山社稷的道理。”
  “他们不奉朕为君,朕又何必给他们留情面?”
  上官婉儿心底一颤,赶忙垂首低头:“是!”
  萧绰随即转向刚才的花,展颜一笑,让光影与花都黯然失色。
  “派人盯着马国成、隆多子,朕要看看,这次换他们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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