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一印象（1）

  爱荷华州立大学。
  这是位于美国中部的一所非常宁静的大学，但其在美国国内的排名却相当高。
  尤其是限定在医学院的话，几乎能排进前10名，是一所有相当实力的大学。
  [建筑物好矮啊。]
  仲景的第一印象是这样。秀一也差不多。
  ‘确实。不高啊。但是哪里才是医院呢？’
  秀一想起了李贤忠、申贤等去过爱荷华州进修，或者只是参加学会回来的主任们说过的话。
  根据他们的话，这所医院虽然达不到世界水平，但至少在美国国内成绩还算不错。
  这意味着它和泰华医院差不多，或者在某些方面可能更好一点。
  但现在眼前看到的医院怎么看都不像。
  [不知道。最多到那里吧？]
  ‘看起来很古老。嗯。也没有人……’
  [今天是星期天，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泰华医院星期天就没有患者吗？’
  [啊，嗯。确实是这样。]
  仲景很快就认同了。
  仔细想想，泰华医院不管是周末、节假日还是平时，总是人来人往。
  相比之下，这里的爱荷华州立大学附属医院却格外冷清。
  ‘是吧？’
  [是的。地址是正确的。宿舍……就在正对面，对，那里。就是那里。]
  ‘宿舍不错。’
  [确实。]
  秀一在仲景的认同下，朝着医院对面的小房子走去。
  钥匙果然像之前说的在花盆下面。
  嘎吱。
  打开木门进去，一股刺鼻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免疫力弱的人会感染霉菌的。]
  仲景似乎不太满意，用那种语气喃喃自语。
  听了它的分析结果，确实有这种可能。
  ‘空气中有黄曲霉毒素吗？’
  [是的。]
  ‘这是新的暗杀企图吗？’
  [秀一的免疫力非常正常，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那你为什么分析这个还坐着不动？’
  [练习啊，练习。不管怎样，这房子脏得要命。]
  秀一觉得仲景看着他每走一步就新出现的脚印，露出一种好像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
  也许只是根据秀一的表情在模仿，但在秀一看来，仲景真的有那种感觉。
  ‘不过空间很大。电和……煤气、水都供应正常。’
  这是一栋有三个房间和两个卫生间的两层房子。
  原本是提供给像秀一这样的住院医生的宿舍，但更确切地说，是提供给来国外进修一两年的主任级别的人的宿舍，所以才这样。
  虽然脏只是因为没有打扫，但整体并没有给人很破旧的感觉。
  甚至电视、床等几乎所有设备都是内置的，看起来比一般的酒店还好。
  [要打扫干净的话，得花很长时间。先去超市吧。来的时候看到超市好像关门很早。]
  ‘啊，对。那样比较好。’
  爱荷华州可以说是一个大学城。
  这意味着，在爱荷华州，最大的企业就是大学。
  这在华夏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在美国，由于地域广阔，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不管怎样，正因为如此，所有商业设施的数量都相当不足，而且集中在某些地方。
  不幸的是，秀一所在的医院前面没有这些设施。
  ‘真大啊……这里还是大学吗？’
  于是他坐了公交车，坐了30分钟还是大学。
  [确实。这是什么大学啊……]
  ‘那难道刚才医院旁边的那些建筑……那些都是医院吗？’
  [如果是刚才那样，我会说你疯了吗？但看到这个样子，有这种可能。]
  ‘那可能会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当然。都来到这里了。]
  原本像这样短期进修的住院医生，大多是抱着度假的心态来的。
  医院也是以奖励的形式派他们来的。
  但秀一不同。
  既然已经有了仲景，来美国体验医生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的实力迟早会成为世界顶尖的。
  因此，他的心态有点不同。
  [是这里吗？]
  ‘哦。’
  不管怎样，秀一很快下了公交车，朝超市走去。
  他只是走进超市，但确实感觉外国就是外国。
  首先摆放的物品不同，来来往往的人不同，使用的语言也不同。
  ‘有同声传译啊。’
  [当然。这算什么。]
  但他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仲景能重现对方的语调语气，原原本本地传达给秀一。
  他就像不是一个擅长英语的人，而是一个母语者。
  因此，秀一毫无困难地买齐了想要的东西，然后回到了宿舍。
  [哇哇哇哇！]
  第二天早上，和往常一样，秀一在仲景的闹钟声中起床。
  宿舍一楼和昨天完全不同，变得非常干净。
  二楼虽然也有，但反正他一个人住，也不会上去，所以就忽略了。
  ‘真悠闲。’
  [第一天要求10点到……还有大概3个小时。]
  ‘早点去感受一下氛围也好。’
  [那样比较好。]
  不管受到多么好的待遇，住院医生终究还是住院医生。
  而且秀一不仅关心自己的患者，只要听说哪里有困难的患者，就会去找。
  他平时非常忙碌，现在却太悠闲了。
  没有负责的患者，也没有一年资历的医生会来通知他。
  因此，秀一可以慢悠悠地拿着保温杯喝咖啡，然后悠闲地走向马路对面的医院。
  “这边请。”
  首先，他看到了昨天没看到的景象。
  在入口处，从车上下来的患者们领取轮椅，然后朝着医院走廊走去。
  [肥胖……患者们都是。]
  ‘美国真的有点不同。’
  他们是高度肥胖的患者，至少秀一从来没有亲自见过这么肥胖的患者。
  [疾病群体肯定和华夏国不同。]
  ‘这是学习的机会吗？’
  [当然，通过学习成为最好的医生。成功了就能赚很多钱……]
  ‘怎么又提到钱了。’
  [你不喜欢钱吗？]
  ‘不，我喜欢。’
  秀一和越来越像自己的仲景一起笑着走进了医院。
  就是昨天因为觉得进不去而转身离开的那扇门。
  门的正里面画着医院地图。
  看了地图后，秀一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的猜测是正确的。
  真的，周围看到的所有建筑都是医院。
  [研究设施就有两栋楼。]
  ‘好厉害啊……’
  秀一所在的太和医疗院以拥有国内一流的研究设施而自豪。
  因为有最好的企业赞助，所以才这样。
  但那规模最多也就是地下一层左右。
  这里竟然有两栋楼。
  [所以在研究方面会落后很多是理所当然的……啊，还有一栋楼。这里……是辉瑞公司建造的。]
  ‘是制药公司资助的啊。怪不得论文那么多……’
  美国是一个制药公司赚钱后又用这些钱制造新药的系统几乎完美的地方。
  制造新药的成本不仅包括研究费用，还包括对合作医院的赞助金。
  这是为了直接进行临床试验并分析结果。
  这是一项需要巨额费用的事情。
  国内制药公司无法与之相比，这都不值得再说一遍。
  [不管怎样，这栋楼是内科。运气真好。]
  ‘嗯……确实。’
  如果运气不好，可能是步行20分钟路程的建筑。
  比如眼科就是这样。
  “第一次见哦，你从哪里来？”
  就在秀一看了一会儿地图，和仲景聊天的时候，有人来打招呼了。
  回头一看，是一个头发雪白的白人医生。
  “啊……我来自华夏国。”
  “啊哈……”
  在秀一简短对话的时候，仲景分析了对方的脸。
  这是将其与自己拥有的数据库进行比较的工作，至少在医学界这是相当有意义的事情。
  [嘿，他是名人。]
  ‘为什么，为什么？’
  [他是卡明斯（ings）。耳鼻喉科方面的名人。]
  ‘难道是那本教科书的名字？’
  [是的。]
  现在也是这样。
  “请问您是卡明斯医生吗？”
  “哦？你认识我？啊，你是耳鼻喉科的吗？”
  “不。我是内科的，但我对耳鼻喉科也很感兴趣，学习过。”
  实际上，即使不会做手术，秀一在耳鼻喉科知识方面也不逊色于一般的专科医生。
  因为他是能把教科书原封不动地记在脑子里的人。
  不过，首先得读这一点有点问题，但仲景解决了这个问题。
  它用如果晚上不读就唠叨的方式。
  “哦……内科。那你现在要去内科病房吗？”
  “不。要求10点到，我只是早点来参观一下医院。”
  “嗯，嗯。果然是华夏国人。很勤奋。”
  卡明斯医生笑着看着秀一，就好像他刚才说的话是个了不起的笑话。
  因为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这并不好笑，所以秀一也跟着笑了。
  “那我给你做个向导吧。只去一些很实用的地方。”
  “啊，如果您不忙的话……好的，谢谢。”
  “好的。你的英语很好？发音不是很好，但口音不错，所以听起来更容易理解。”
  “嗯……谢谢。我在努力学习了。”
  秀一终究没能说出“我是按照仲景说的做的”，只能撒谎。
  当然，这是别人绝对无法察觉的谎言，所以就连那位着名的卡明斯医生也轻易地相信。
  “这里是最好吃的自助餐厅。午餐供应的披萨说实话比芝加哥的乔达诺还好吃。不，虽然没到那种程度……但至少在爱荷华州是最好的。”
  然后他做了向导，真的是很实用的向导。
  在宽敞的医院里，哪里有美食，哪里的咖啡好喝，去哪里有捷径等等。
  他口才很好，秀一不知不觉地跟着他走，不知不觉快到9点了。
  “哦哦。我得去别的地方了啦。再见。”
  “啊，好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秀一。”
  “啊，李医生。知道了。哈哈。祝你有愉快的时光。”
  和卡明斯医生分开后，秀一直接朝内科病房走去。
  因为拄着拐杖走了很久，太累了，不能再到处走了。
  “你是谁？”
  就在他刚要走进病房的时候，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问了一句。
  他是一个典型的白人，有着金发碧眼，就像卡明斯医生一样。
  “啊，我是这次来进修一个月的泰华医院的李秀一。”
  “泰华？”
  “华夏国的泰华医院。”
  “啊……那个……嗯，什么。进修……”
  他马上露出非常不耐烦的表情，然后迅速转过头，喃喃自语。
  “啊，真麻烦……学一个月能学到多少……从落后国家来的，非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