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得去美国了（1）

  ‘我做得还不错吧？’
  秀一和吴夏吃完晚饭，把吴夏送回宿舍后又回到了医院。
  他一直在问仲景的意见，说实话，仲景也有点难以给出确切的意见。
  [我不知道。]
  ‘不知道？人工智能连这都不知道？’
  [吴夏的反应不太正常……要是往常，你刚才提到基因性状的时候，游戏就应该结束了。]
  仲景想起了它到目前为止在秀一脑海中搜索到的无数电视剧、漫画以及电影等等内容。
  在那些画面里，像秀一和吴夏这样的关系似乎真的一次都没有过。
  男主不停地引出奇怪的话题。
  然而女主非但不责备男主，反而眼睛发亮。
  这不是那种在电影里只要出现就会马上失败的故事吗？
  ‘氛围不是挺好的吗？’
  [嗯……好像是那样。]
  现实有点不同。
  在仲景看来，这次晚餐也相当不错。
  对话不断地进行着，虽然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疾病的，这就很奇怪。不管怎样，能有持续话题进行还是很重要的。
  [首先，从吴夏的表情上刊非常不错。]
  ‘是吗？那就好。’
  秀一只要一闭上眼睛，吴夏的微笑就清晰地浮现出来。
  毕竟他看了那张脸一个多小时，所以有这种感觉也很正常。
  仲景看着像在做梦一样神情恍惚的秀一，再次开口说道。
  [不过还是……别太兴奋了。]
  语气不像往常那样尖锐。
  反而充满了担忧。
  ‘为什么？’
  [秀一，你的腿不方便，不是吗？这在恋爱关系中会相当不利。]
  ‘嗯。确实……是这样。’
  [我正在寻找有关腿部的研究，但目前治疗还很困难。今天氛围虽然好，但别期待太大。我担心你会受伤。]
  担心会受伤。
  对秀一来说，这一瞬间让他心里有点难受。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么为我担心？’
  [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失恋后的秀一智力能力与之前相比不到一半。这是过去数据中出现的情况，所以不可能不担心。]
  ‘这家伙还真用心地在反复研究啊？’
  [不是研究……]
  ‘先别说了。你以为我没有恋爱经验吗？我也知道这只是友好的程度。’
  秀一短暂地想起了预科时期的恋爱经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病房站的电脑前。
  他从一年资历的时候就住在值班室所在的那个病房站，现在这台电脑几乎就像秀一的个人电脑一样。
  因为他是院长儿子，谁还敢来用呢？
  所以这里总是空着，秀一一来就能马上使用。
  ‘看看患者的ct吧。’
  [啊，是刚才那个患者吗？好的。]
  ‘哎呀……范围……’
  [这不是一般的主动脉夹层。果然是符合洛伊迪茨综合征的表现。手术后的组织检查可能也会有类似的表现。]
  ‘手术进行得顺利吗？’
  秀一一边想着，一边调出了患者的病历。
  从护理记录来看，已经进手术室了，但还没有结束的记录。
  [你想知道手术进行得怎么样吗？]
  ‘是啊。’
  他心里很想马上进手术室看看。
  但是这该死的腿是个问题。强行进去是可以的。进去拄着拐杖走来走去就很麻烦。
  ‘先等等吧。可能要到凌晨……或者早上才能结束。’
  [可能是这样。主动脉夹层发展到这种程度，可能需要进行重建手术，平均手术时间大约8小时以上。]
  ‘好吧，那先睡吧。’
  于是秀一努力安慰自己难过的心情，然后睡着了。
  他隐约做了一个用两条腿奔跑的梦，醒来才发现果然是个美梦。
  神经受损的情况下，不仅腿变细了，而且只有无力的左腿在视野中晃动。
  每次看到那条腿，就不可避免地会想起那场事故。
  虽然有时也会想如果没有那场事故就好了。
  ‘不……那样的话就不会遇到仲景了。’
  当然，对于一个人的人生来说，腿是非常重要的身体器官。
  但是对于选择成为内科医生，而且决心成为世界顶级内科医生的秀一来说，仲景更珍贵。
  实际上，多亏了这个仲景，他不是也得到了各种各样的好处吗？
  嗒嗒。
  嗒嗒。
  想到这里，秀一先随便擦了把脸，然后走出了值班室。然后直接坐在了像自己的座位一样使用的电脑前。
  ‘患者的手术……’
  [已经结束了。三个小时前。]
  在秀一忧郁地思考的时候，一直闭嘴的仲景终于插话了。
  秀一短暂地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然后继续对话。
  ‘至少没有死在手术台上。去重症监护室了。’
  [看看手术记录吧。]
  ‘好的。’
  [重建了大约2.6厘米的升主动脉……还重建了主动脉瓣。降主动脉也重建了7.2厘米。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手术。果然泰华医院胸外科水平很高。做这样的手术还能救活患者。]
  秀一本想说这都是李贤忠的功劳，但还是决定继续看手术记录。
  ‘肉眼也能看出主动脉有扩张……嗯？还没有申请基因检测吗？’
  [因为是凌晨结束的手术，可能是这样。以防万一，在会诊记录上留下意见吧。]
  ‘啊，那样比较好。’
  虽然秀一现在在血液肿瘤科轮转，但。
  只看在赵太正主任那里住院的患者有点太无聊了。
  因为现在对于秀一或仲景来说，看常规患者太简单了。
  所以秀一有点像是去受苦一样地在找患者，仲景称之为数据收集目的的巡视。
  ＜进行洛伊迪茨综合征鉴别的基因检测，鉴于该疾病临床可能性非常高，建议先使用“血管紧张素受体阻滞剂”。＞
  就在秀一这样写着的时候，他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
  回头一看，是李贤忠站在那里。
  他脸上带着看到非常有趣的东西的表情。
  “洛伊迪茨综合征？有这样的患者？”
  ‘如果有这样的患者，应该马上告诉我。’他脸上也带着类似的表情。
  如果说秀一是因为仲景的要求一半、自己的需要一半而在找患者。
  这位先生则是纯粹出于自己的意愿。
  “啊，是的。昨天下班前在急诊室看了一下。”
  “基因检测都没做……就诊断了？”
  “患者以胸痛为症状前来就诊，主动脉夹层几乎遍布升主动脉和降主动脉。”
  “脸或其他地方有异常吗？”
  “有。”
  “嗯……”
  李贤忠的表情越来越感兴趣。
  他左右摇晃着头，然后马上打起了电话。
  “喂，我上午有什么日程安排？”
  “啊，院长。今天有医疗部会议。”
  接电话的是秘书。
  秘书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告知有医疗部会议这个非常重要的日程安排。
  一般的院长听到这里就会说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
  但李贤忠不同。
  “让他们自己先开始吧，我没空。”
  “嗯？那不行！没有院长怎么开医疗部会议。”
  “就说我有重要的是，再说我去了，会有什么不同吗？”
  “不……那……”
  确实是正确的话。
  到目前为止，李贤忠也经常不参加会议。
  即使是他应该主持的会议，他也会无聊到打瞌睡。
  “赚钱的事让经营战略部去处理。医疗部谈什么钱。大家都忙着看病呢。我现在也不是去做别的，是去看患者，你们看着办。”
  “不……院长……”
  李贤忠就这样蛮横地推掉了各科科长聚集的会议，然后再次看着秀一。
  秀一从第一次见到李贤忠时就已经知道这位院长会和他一起去看患者。
  但他没想到他会推掉这么重要的会议，所以有点惊讶。
  “怎么了？带路，我也去看看这位患者。”
  李贤忠看着秀一，非常坦然地开口说道。
  对秀一来说，这是一个有点尴尬的情况。
  “呃……好的。但是在胸外科重症监护室……”
  “嗯？为什么？不是我们接收的吗？”
  这是因为李贤忠认为所有与心脏相关的患者都应该由他来看。
  胸外科可能也会觉得很荒唐。
  在秀一看来也非常荒唐。
  “做了手术，我们又不是做手术的科室。”
  字面意思就是内科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管手术病例。
  “做完手术，剩下的护理我们来做不就行了。有比我们更会照顾重症患者的科室吗？”
  当然，李贤忠的逻辑总是很完美。
  不，与其说是完美，不如说是能强行推行。
  “那倒是……是这样。”
  而且如果只限于李贤忠和李秀一的话，这也是事实。
  目前在整个泰华医院，没有比他们两个更会照顾患者的人。
  “那就好。所以先去看看。然后接过来。”
  “但是我……我还在血液科轮转呢。”
  “嗯？啊，对哦。你还是住院医生。”
  “还是呢……我现在已经是二年级了。对外来说，我也是你儿子，你就不能多关心一点吗？”
  “哈哈。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才这样啊。哈哈。”
  李贤忠尴尬地笑着，然后又打起了电话。
  这次接电话的果然又是赵太正。
  “喂，太正啊。”
  “您好，院长。”
  “你在哪里？”
  “我……现在正准备去病房查房。”
  “和秀一一起吗？”
  “是的。啊，和他一起，这个月很轻松呢。”
  赵太正用非常爽朗的声音回答道。
  秀一负责的患者真的没有一刻需要担心。
  “呃……那，今天的查房你自己去吧。”
  “嗯？”
  “我要借用秀一一会儿。”
  “不……为什么！”
  “啧。你要对院长大喊大叫吗？你也变得像申贤一样了？这么没礼貌？”
  “不，不是这样的。”
  “那就这样。”
  “呃……”
  然后李贤忠在完全控制住赵太正的情绪后，看着秀一。
  是因为让别人心情不好自己心情就越好吗？还是因为要去看罕见病患者这件事让他心情好呢？
  他表现的非常兴奋。
  “好了。走吧，秀一。”
  “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