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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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很没礼貌啊!”
  不久前,为了让击球画面更好看,将球杆挥向天空的李贤忠院长,此刻正趾高气扬。他相当兴奋,手里仍然握着球杆。
  “嘿嘿,不过是玩球而已啦。”
  “不过是玩球?这小子!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眼前出现72杆的情况!”
  原本院长是一位成熟的单人选手,通常在78到79杆之间徘徊,在业余选手中拥有相当高的技艺。
  相比之下,申贤是一位多年来一直冲击80杆大关却未能成功的顶级选手。
  所以当他们两人打赌时,李贤忠总是要接受三四个罚杆。
  但今天他竟然没有吃到十个罚杆。
  然而,情况仍然是不分胜负。
  意识到这一点,作为院长的李贤忠不禁怒火中烧。
  但是,对于已经下定决心推翻局面的申贤来说,没有任何感触。
  “这……这……呃。”
  李贤忠刚想挥舞球杆,却停了下来,抓住了腰部。
  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他把球杆拉得太后,结果扭到了腰。
  “这……你看吧,害我扭到腰了!”
  “不管怎样,现在有个紧急情况。我可能要先走了。”
  “喂,喂!去哪里!”
  “去整顿科室的纪律!”
  “真就这样跑了!喂!喂!你这个混蛋!”
  申贤咯咯笑着跑开了。然后,他坐上了原本只用来放球杆的备用推车,向休息室驶去。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李贤忠的喊叫声,但声音越来越远。
  无论推车有多慢,总比人走路快。
  ‘不,但是……张振龙这个家伙,连病人都不看……说明天再看?这是真的吗?’
  刚才还咯咯笑着的申贤,笑容突然消失,脸色变得僵硬。
  大学医院里有各种各样的医生,但通常情况下,医生们都会认为病人来了就应该好好看病。
  在这里,申贤的水平相当高。他甚至认为内科的医生都应该这样做。所以,张振龙的行为让他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好吧,这不是闹着玩的。要好好处理下。’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因此而违背与院长的高尔夫约定。申贤怀着这样的想法,开车离开了高尔夫球场。
  通常在打完18洞后享受的桑拿也被省略了。
  ‘这小子死定了。’
  不知为何,他把责任归咎于张振龙,用力踩下了油门。
  从郊区高尔夫球场附近出发的汽车,不知不觉地驶向了医院。
  “不是,主任为什么要我现在去医院见面?”
  就在这时,张振龙在车出发前接到了申贤的电话,来到了医院。
  他的脸色非常不安。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做了错事。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嗯?”
  于是,张振龙脸红着向秀一喊道。
  秀一拄着拐杖,默默地低下了头。
  “喂,为什么不说话?”
  “啊,没有。”
  “我问你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说,你这个没教养的小子。”
  “那个……”
  秀一仍然拄着拐杖,抬起了头。
  愤怒的张振龙和表情相似的黄善宇出现在眼前。
  因为不想独自承担责任,张振龙把黄善宇也叫来了,结果大家都在周末来到了医院。
  当然,这种情况并不愉快。
  “那是什么。”
  “那个……”
  “这小子突然变成哑巴了吗?为什么……”
  张振龙突然停下了动作,因为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异常的响亮,这是他特别设置了不同铃声的号码。
  “啊,是,主任。我是张振龙。现在在医院。”
  他恭敬地接听电话,用干脆利落的语气先打了招呼。他对待下属和对待上级的态度完全不同,语气也是如此。
  “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啊……是,主任。”
  从冷淡的语气可以推断,申主任非常生气。
  张振龙认定这一切都是秀一的错,瞪了他一眼。
  “你等着瞧。”
  他不仅瞪了一眼,还留下了“等着瞧”这句话。
  然后,他立刻向申主任的办公室跑去。
  与平时不同,门是开着的。
  咚咚。
  但他并没有随便进去,所以先敲了敲门。
  “进来。”
  “是,主任。我是张……”
  张振龙没能把话说完。
  不知为什么,申贤主任的办公室里,金真实教授也在。
  ‘这……难道是通过金真实教授传到申主任耳朵里的?’
  如果是影像医学科腹部部分的金真实,从临床讲师时代起就是相当有名的人物。他是李夏言院长的弟子,也是和李夏言一样可怕的人。更可怕的是,他不是无缘无故地发火,而是会一一罪证。
  张振龙还记得自己实习的时候,大概是第一年的时候,被他狠狠地骂过。
  当然,他的肩膀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先坐下。”
  申贤主任没有伸手,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椅子。
  张振龙没有拒绝的立场,低着头坐在了椅子上。
  于是,申主任终于把自己正在看的显示器转过来给他看。
  “看看这个,上午来的病人,因为低血糖被内分泌内科值班医生注意到了。你听说过这个病人吗?”
  好像叫梁元。
  就是秀一给出了“胰岛素瘤”这个莫名其妙诊断的那个病人。
  当然,他不仅仅是听说过,而是正式收到了通知。
  但因为还没处理,所以他低下了头。
  “啊,没有。”
  “是吗?那等会儿再确认吧。”
  申主任已经有了把握。
  因为来这里之前,他不仅仅和张振龙通了电话。他的手机上还有秀一发送的最近通话记录截图。所以,他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指着显示器。
  “好好看看这里,病人的低血糖数值是多少。”
  “48。”
  “是的,上午的平均值是这样。这是紧急情况吧?但是值班医生没有通知你吗?”
  “嗯……”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有点奇怪的情况。
  现在值班的是没有白班的二年资医生和一年资医生。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三年资医生和二年资医生轮流待命。
  原则上,电话打来后,最晚30分钟内必须赶到。
  “不管怎样,就是没有接到通知吧?再看看。”
  这次显示器上出现的是ct图像。
  腹部ct。
  “我做了诊断,胰腺头部有一个3厘米左右、与周围界限清晰的肿块。综合动脉造影增强的情况和其他临床症状,符合胰岛素瘤的诊断。”
  这次是金真实主任流畅地说出了自己的诊断意见。
  听到这句话,张振龙感到一阵寒意。
  ‘这小子……这个穷小子怎么直接联系上了金真实主任?’
  之前通知“放线菌病”的时候,金真实偶然在旁边。因为报告的非常出色,金真实记住了秀一的名字,到张振龙根本没有想到这个隐藏的事实。
  他只是不停地流冷汗。
  “你把胰岛素瘤的诊断也报告值班医生了吧?”
  “本来就是怀疑这个,拍了ct并做了诊断才来的,我只是确认了一下。”
  “但是……没有人及时报告?即使诊断出了胰岛素瘤?”
  申贤再次瞪了张振龙一眼。
  到了这个地步,即使察觉到了情况,也已经晚了。
  张振龙决定逃避现实。
  ‘反正……过一会儿就会离开……’
  只要成为专科医生,就打算永远离开这家医院。
  反正他也没有留在这家医院的打算。
  “是。”
  他抱着随它去吧的心态点了点头。
  这在申贤主任看来,就像是在挑衅。
  ‘不看病人就敷衍了事……这已经说不过去了,还撒谎?在主任面前?而且还是三次?’
  这不是什么小错误。这简直就是把谁的老婆给睡了三次一样。
  完全发火的申贤把自己的手机扔向了张振龙。
  “喂,把今天值班医生叫来。”
  “在这里吗?”
  “是的。让我们看看这个不及时报告的小子到底是谁。”
  “那个……”
  “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叫?要我叫吗?”
  “啊,不。我来打电话。”
  张振龙无奈地拿起了申贤的手机。
  然后他发现了申贤给李秀一的通话记录。
  ‘完蛋了……’
  如果是李秀一接电话,即使再生气也还有点余地。但现在看来没有希望了。
  因为这意味着申贤从金真实那里听到后,给李秀一打了电话。
  ‘不……为什么对这个穷小子这么关心……’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真想立刻逃跑,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选择。
  “喂,不打吗?”
  “打,我打。”
  就这样,张振龙无奈地拨通了电话,很快秀一的手机响了。
  因为正在被黄善宇纠缠,秀一非常高兴地接了电话。然后他向申贤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主任一看到李秀一,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你是值班医生吗?你诊断了这个病人却没有及时报告,这是真的吗?”
  秀一也忍住了笑。
  对于已经知道一切真相,还这样演戏。但如果是主任的戏,配合一下是礼貌。
  “啊,不是,主任。我报告了。”
  “有证据吗?”
  “这里……”
  秀一立刻递上了最近有张振龙名字的通话记录。
  不仅有通话记录,而且通话时间超过了两分钟。
  “打了啊?”
  “那个,这……”
  张振龙想说点什么,但申贤没有给他机会。
  “像你这样的家伙没有资格当医生。把药剂科的工作交接给别人,从明天开始直接接收病人,自己当主治医生。”
  “什么?这,这太……”
  “觉得冤枉吗?那你想怎么样?接到通知却不来给病人看病,也不开住院单。要召开纪律委员会吗?”
  “啊,不……”
  “那就当主治医生。我会直接跟徐孝锡教授说。出去。”
  “啊……是,教授。”
  张振龙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
  秀一也想跟着出去,但申贤叫住了他。
  “啊,秀一。你留下,有点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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