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胰岛素瘤

  [你疯了吗？]
  通过深度学习不断发展的终极人工智能仲景，对秀一的言论陷入了思考。
  他肯定是疯了。
  不然的话，一个人类，而且还是秀一这样还很不成熟的人类，怎么会比自己先喊出知道答案呢？
  但是秀一现在脸上的表情比任何人都要自信。
  “大哥，先给病人用稳定剂。”
  “稳定剂？给了也反正……效果可能只是暂时的。”
  “我好像知道原因了，所以才这样说。但是如果要检查的话，病人发作就不好了。”
  “真的吗？”
  吴振胜立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段时间关于秀一各种各样的传闻确实在流传。其中大部分是像李贤忠院长的私生子之类的无稽之谈。
  但是显然也有泰华医院开业以来最天才的医生这种说法在流传。
  当然，对于自认为很了解秀一的吴振胜来说，这些传闻有点荒谬。
  ‘难道真的是脑袋里被植入了什么……变成天才了？’
  根据神经外科主任崔洛主任的理论。
  极其罕见的情况下，头部受伤后执行能力变好的情况是存在的。
  他觉得这次秀一好像也是这种情况。
  ‘不管怎样……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在这里守着病人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说实话，这是一个甚至让人感到害怕的情况。
  面谈过程中会痉挛。痉挛之后会失去意识。醒来后又看起来正常。
  这个奇怪的循环不是一直在重复吗？
  吴振胜根本不知道如何打破这个循环，也没有信心。
  “知道了。我会给的。”
  于是他决定先把稳定剂注射到病人的腹部。
  注射瞬间就完成了。
  因为病人正躺在地上痉挛，根本不需要压制什么的。
  “呼吸没问题吧？”
  “嗯？嗯。不是那种药。大概……20 - 30分钟应该没问题。”
  “好。那先拍个ct吧。”
  “ct？”
  吴振胜的脸上再次闪过怀疑的神色。
  因为ct对于这个病人来说已经是拍过十多次的检查了。
  只拍过ct吗？
  脑部mRI也拍过好几次了。
  现在又要拍？
  似乎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秀一？]
  仲景似乎也和吴振胜有相似的想法，表现出充满怀疑的反应。
  尽管如此，秀一仍然看起来很自信。
  “不是头部的问题，大哥。”
  “嗯？不是头部？”
  病人正在痉挛却不检查头部。
  现在吴振胜脸上的怀疑更加强烈了。
  仲景也有类似的反应。
  [你真的疯了吗？]
  ‘闭嘴。等着瞧。’
  [我会看的。我也阻止不了什么。]
  相反，秀一却对仲景的质疑感到高兴。
  他想一下子就反驳回去。
  因此，他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回应了吴振胜的话。
  “是的，胜哥。要拍腹部。”
  “腹部……你……”
  痉挛却要拍腹部？
  而且还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
  吴振胜想起了围绕秀一的其他传闻。
  主要是张振龙、黄善宇等人传播的传闻。
  ‘也有说他疯了的传闻……’
  据他们说，到目前为止秀一展现出的惊人诊断能力都是偶然的，实际上他只是个疯子。
  一开始这种说法还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本来如果出现一个太优秀的人，而且这个人原本是底层出身的话，就更容易招人恨。
  但是随着秀一的诊断和治疗越来越成功，这种传闻也逐渐减少了。
  “总之，我去开医嘱然后去拍。时间不多了。”
  “嗯……好。卢英，你和他一起去。”
  秀一在吴振胜陷入沉思的时候，拖着病人躺着的病床走了出去。
  医院里的病床，包括急诊室里的，都兼具运输功能，所以拖出去并不那么困难。
  “老师，我来拖。”
  “啊，好啊，你来吧。”
  当然，对于一条腿不方便的秀一来说，这并不轻松。
  幸运的是，他已经是住院医师，还有实习生在，他也不需要一直把病床拖到最后。
  嗒嗒。
  拄着拐杖，跟着病人病床后面慢慢走的秀一，被仲景搭话了。
  [腹部？为什么要拍腹部ct呢？]
  ‘你刚才自己说的话，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觉得？是指触觉的意思吗？]
  ‘不是。是直觉。你没有那种东西吗？直觉，就是直觉。’
  可能听起来有点奇怪。
  在医生之间，“那家伙直觉很好”这种话是一种很高的赞誉。
  实际上测试的话，实力可能只是一般，但诊断能力却截然不同的人会得到这种赞誉。
  当然，仲景没有这种概念。
  [你真的疯了吗？直觉就是你自己的蛮想蛮去？]
  ‘别胡说。拍完影像我就要让你见识我的牛逼。’
  [我不信。]
  ‘闭嘴。’
  秀一这样嘟囔着，然后直接走进了检查室。
  要是平时，他会一起跟着进去，顺便帮检查人员固定病人的姿势。
  但是现在腿不方便，这样做没有意义。
  只要不摔倒就已经很幸运了。
  咔嚓。
  很快，留下实习生的检查人员回来了。
  显示器上显示着病人被固定着。
  “腹部……是要注入造影剂然后拍摄，对吗？”
  检查人员也看了一会儿显示器，然后问秀一。
  秀一拿着拐杖静静地站着，点了点头。
  “是的，前后都要。”
  “知道了。那我开始拍摄了。”
  “好。”
  检查人员拿起麦克风，让实习生好好固定病人，然后按下按钮开始拍摄。
  嗡嗡。
  ct机好像预热了一下就开始工作，和mRI相比，速度非常快。
  拍摄的影像一张一张地传输到检查室的电脑上。
  因为还没有注入造影剂，所以能获取的信息极其有限。
  尽管如此，秀一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这样就能发现什么吗？]
  相反，仲景却很淡定。
  因为他确信腹部ct不会有什么发现。
  [嗯？]
  ‘看到了吗？’
  但是随着传输过来的照片越来越多，仲景的反应渐渐有了变化。
  [这是……什么？]
  因为有一个圆圆的肿块。
  在腹部器官里，是在胰腺上。
  [是癌症？你是知道这个才拍的吗？]
  ‘癌症？你见过这么圆、这么漂亮的癌症吗？也不是转移瘤。’
  [也是……从数据上看癌症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小。那么……这是什么呢？]
  ‘先等造影剂都注入后再讨论。’
  [哼……]
  仲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在这期间，秀一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他脸上满是笑容，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因为他预想的病变在ct上得到了确认。
  ‘果然是低血糖……这才是关键。’
  [不是痉挛的原因吗？]
  ‘对。现在造影剂注入了。’
  秀一转过头看着注入病人血管的造影剂。
  造影剂的副作用在每10万人中大约有0.3人会出现，极其罕见。
  但是在医院里，经常会有因为造影剂而死亡的病例。
  毕竟在医院里做ct的病人和普通人群相比，身体状况要差很多。
  这个病人虽然很年轻，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嗖。
  幸运的是，看起来没有副作用，拍摄继续进行。
  然后血管被染白的照片开始传输过来。
  这意味着造影增强效果正常。
  [很亮啊？]
  正如仲景所说，刚才在胰腺头部发现的小肿块变得非常亮。
  这意味着是一个血液聚集很多的肿瘤。
  也意味着是一个能量消耗非常活跃的地方。
  ‘对。主要发生在胰腺头部，ct上看到这样的肿瘤是什么？’
  [稍等……需要分析。]
  ‘快点快点。’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快点快点。’
  秀一一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间。
  因为不知不觉拍摄已经结束了。
  “辛苦了，卢英。”
  然后他拍了拍正在脱防护服的卢英肩膀，带着病人回到了处置室。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吴振胜跑过来问。
  “那……有什么发现？”
  “是的，有发现。”
  “是吗？”
  “是的，胜哥。我等等给你说一下重点。先和科内汇报下。”
  “啊……好。是张振龙吗？”
  张振龙的恶名不仅在内科内部流传。
  反而在其他科室可能更招人厌。
  只要有会诊，不管合理不合理，他都会先发火。
  所以吴振胜好像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摇摇头走出了处置室。
  在这期间，秀一深呼吸后拿起了手机。
  “呼。”
  然后他给张振龙打电话。
  作为院外值班人员，正常情况下应该马上接电话。
  但是张振龙正如传闻中的那样，并没有马上接电话。
  打了三次电话才接，而且态度很不友好。
  “喂，怎么了。”
  还好是秀一，要是其他人，可能一开始就会被骂。
  竟然在周末毫无缘由地打电话。
  “师兄，我是李秀一。有个病人需要通知您，所以给您打电话了。”
  “是内分泌科的病人对吧？我们急诊室很少有住院的情况。”
  他说的是对的。
  但是也不是绝对没有。
  这里可是泰华医院。
  “是的，是内分泌科的病人。”
  “啊……说吧。”
  “病人是35岁男性，几个月前因为持续的痉挛……”
  “呀，是内分泌科的吗？”
  “是的。”
  “但是什么痉挛？说清楚，否则……要挨骂了？”
  张振龙和其他住院医师不同，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要挨骂这句话。
  因为通过收集信息，他知道秀一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
  只是聪明而已。
  什么都不是。
  张振龙不是那种会对这种人友好的人。
  反而可能会踩上一脚。
  “继续说……不，不。先说出诊断名称。是什么？为什么是内分泌科的？”
  “是的，病人的诊断名称是……”
  [胰岛素瘤！胰岛素瘤！如果低血糖持续！其他症状就会消失！只有神经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