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找出问题

  到底遗漏了什么呢？
  秀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像往常一样，能把沉浸在思考中的秀一唤醒的只有仲景。
  [秀一，吴贞贞的情况也不正常。最好进行检查。]
  只是这次不像平时那样是在挑衅，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建议，也是一个很适时的建议。
  “啊。”
  多亏了这个建议，一直独自喃喃自语让周围人不安的李秀一，这才看向吴贞贞。
  “咳咳。”
  吴贞贞一直在咳嗽，痰液的颜色也不太好。几乎和患者的情况差不多了。她除了没穿患者服，甚至难以区分谁是患者。
  “我能在里面给你听诊一下吗？”
  “啊，可以。”
  于是秀一听了她肺部的声音，两侧肺下叶都有呼噜呼噜的声音。即使是秀一并不熟练的听诊，也能很容易地察觉到这个明显的声响。
  这意味着是肺炎。而且是相当严重的肺炎。
  ‘细菌性肺炎感染会这么…… 快吗？’
  对于细菌性感染如此迅速地恶化是很奇怪的事情。不，应该说是不合理的事情。
  [吴贞贞感染的源头可能不是李镇。]
  ‘啊……. 那好像是合理的。’
  [护理记录上没有特别的旅行史。感染源很可能在社区。]
  ‘社区里怎么会有这种细菌？传播太快了。如果这种细菌传播开了，早就上新闻了。’
  [我判断这是秀一需要去弄清楚的问题。]
  ‘你小子不是说废话吗？’
  现在显然最着急的是秀一。
  ‘只要能正确诊断这个患者…… 可能成功通往医学院教授的道路可能就会出现。’
  医学院的教授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虽然对寒门子弟也有一定的机会。但绝不是大门敞开的。只能说有一点点可以窥探的缝隙。
  但是如果真的诊断出来会怎么样呢？至少在同学中他可能会处于最优势的地位。
  [很世俗啊，秀一。]
  ‘你也像我一样艰难地长大试试！？’
  [虽然难以理解，但我为你加油。]
  ‘为什么呢？’
  [我判断秀一能成为医学院教授并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内科医生。]
  ‘好吧，谢谢你哦。’
  像仲景说的那样，如果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内科医生，实际上谁还会在乎教授这个头衔呢？
  他甚至可以出国，拿着空白支票去工作。
  但是现在一切都还只是幻想。现在的秀一只是一个跛脚的菜鸟住院医师。
  既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差。要想实现这个目标，目前第一步必须要以某种方式诊断这个患者。
  “吴女士。”
  于是他决定先和患者的护工妻子说说话。
  “嗯？怎么了？”一个刚才还在喃喃自语的人，突然看着自己并开口说话，吴贞贞带着一脸惊慌回答道。
  秀一一边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这样，一边也没有忘记自己要说的话。
  “现在看来，你可能也被怀疑患有肺炎。那……”
  秀一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钟，接着说道。
  “门诊已经结束了，和我一起去急诊室吧。我会帮您办理手续，您也能马上接受检查。”
  “啊？ 有那么严重吗？”
  秀一看着用非常阴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吴贞贞。
  ‘我该说什么呢。’
  [告诉她可能会死。]
  ‘你给我闭嘴，疯子。’
  仲景只是非常理性的人工智能，所以他并不知道他说的话会伤害人。
  “先确认一下。只是确认一下。”
  幸运的是，秀一没有采纳仲景那疯狂的言论。因为他不是院长以及其他一些人认为的那样是个疯子。相反，因为他自己生活艰难，所以他知道为他人着想。他可能比一般的住院医师要好得多。
  “啊…… 好的。”
  “你女儿也最好去检查一下。”
  “好。一起去检查一下……咳咳。”
  吴贞贞看起来很担心，即使女儿看起来很健康。但是因为丈夫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如果在这里女儿也出了什么事，她可能无法承受。
  “那么和我一起去吧。因为是门诊已经下班，可能需要等一会儿。”
  另外，秀一走不快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啊，秀一。怎么回事？”
  然而，在急诊室的工作站，他首先遇到的急诊科住院医师，也就是大家俗称的 “毛球”，他非常热情地迎接了秀一。
  ‘这个人疯了吗？’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大家都叫他 “毛球”。
  而且当所有人都成为住院医师后，就会发现 “毛球” 实际上是恶魔的代名词。因为他会为一些小事找茬并大发脾气。
  秀一也多次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被他骂。
  每天早上大家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今天有没有 “毛球”，如果有，心情就会不好，这可以说是一种习惯。
  “嗯，嗯。学长好。”
  “好。你在找什么呢？”
  然而现在他的态度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
  ‘难道是因为以后在内科可能会有求于我，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对于不知道自己是院长私生子这个传闻的秀一来说，他只能这样想。
  所以秀一仍然像平时一样，像对任何人一样，有礼貌地接着说道。
  “这两位是我患者的家属。现在怀疑他们也有感染，所以想给他们做血液检查和x光检查。”
  “啊，好的。”
  “毛球” 没有多说什么就回答了，默默地抚摸着自己乱糟糟的毛发。如果是以前的脾气，他可能早就问 “你疯了吗？” 之类的话了。
  但是现在有消息说李秀一可能是院长的私生子。即使不是这样，院长是秀一的后盾这个说法已经传开了，而且是 100% 确定的。所以他也绝对不会对秀一随意对待。
  “去医务科办理手续，告诉他们患者的号码，他们会马上处理的。”
  “啊，谢谢你，学长。”
  “不客气，我什么时候不帮忙了？”
  “谢谢，谢谢。”
  秀一一边想着他是不是喝酒了，一边和患者们一起向医务科走去。
  “咳咳。”
  李镇的妻子吴贞贞仍然在咳嗽。女儿李熙看起来依旧很健康。
  暴露的时间可能相似，但情况却完全不同。
  ‘确实很奇怪。’
  [我建议先看一下检查结果。]
  ‘不是在做检查了嘛，你这家伙。’
  秀一一边摇头，一边在给两人办理手续，然后把这个情况告诉了 “毛球”。“毛球” 按照之前的约定，立即安排人员进行血液检查和 x 光检查。
  秀一因为今天 “毛球” 心情很好而感到幸运。
  “请稍等一下。因为结果出来需要一些时间。”
  “好的，医生。”
  因此，秀一几乎一到急诊室就能完成检查并开始查看照片。
  ‘嗯。’
  [两侧肺下叶阴影增加。符合肺炎。]
  吴贞贞的照片正如听诊所显示的那样，暗示着肺炎。即使是对 x 光读片不太熟悉的秀一，也能察觉到很明显的阴影。
  [李熙患者的胸部 x 光没有异常。]
  相比之下，李熙患者的照片非常干净。可以说完全正常，之后出来的检查结果也是如此。
  ‘吴贞贞患者中性粒细胞明显升高。是细菌性肺炎。’
  [李熙患者完全正常。没有任何感染迹象。]
  ‘很奇怪啊…….’
  即使是潜伏期，血液检查也应该会有一定程度的变化。
  不管怎样，细菌进入体内就会引发斗争。但是李熙患者的血液检查结果却很平稳。
  ‘根据患者陈述，李熙在 3 天前与李镇、吴贞贞患者有过接触。但是没有被感染。’
  […….]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已经推断出了几种可能性。]
  ‘结果是什么？’
  [如果感染源不是人，那么只有作为第一接触者的李镇、吴贞贞患者会被感染。]
  ‘啊。’
  [请求对患者进一步询问。]
  这可以说是一种思维的转变。
  秀一有一种后脑勺被锤子击中的感觉，他走向吴贞贞。
  “咳咳。”吴贞贞仍然在咳嗽。
  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比刚才更严重了，而且似乎不是秀一的错觉。
  [频率增加了。建议使用供氧装置。]
  仲景的意见也是如此，通过监测发现血氧饱和度下降到了约 93%。
  “先把这个戴上。”
  于是秀一把供氧装置给她戴上，然后接着提问。
  “您最近有没有去过农场，或者饲养动物的地方吗？”
  “嗯？没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嗯。”
  正在想是不是猜错了的时候，女儿李熙插话了。
  “家里不是养着动物吗，妈妈。”
  “那个啊…… 是小动物。”
  吴贞贞似乎觉得不重要，但是从医生的角度来看，这是不忽视的情况。相反，很多时候患者不经意的行为中往往隐藏着关键线索。
  “你养的是什么动物？”
  “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女士。是什么动物？”
  在提问的时候，秀一也有点疑惑这对患者重要，还是对自己成为教授重要。不管怎样，秀一严肃的表情还是起到了作用。
  “鹦鹉。哎呀，很小的。”
  “鹦鹉？”
  “是。”
  鹦鹉。鹦鹉啊。
  从那以后，秀一还短暂地重复了 “鹦鹉” 这个词。
  所以他无奈地又望着天空自言自语起来。
  吴贞贞和李熙从刚才就看到秀一做类似的事情，所以并不觉得很奇怪。
  在此期间，完成计算的仲景和秀一几乎同时想到了一种疾病。
  ‘鹦鹉热！’
  [鹦鹉热衣原体（chlamydia psittaco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