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牵手

  回家的路上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漆黑的小巷子，不仅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旁边的下水道臭气熏天。
  这是城中村的一个普遍现象，环境差，巷子小，消费水平低。里面的人就像是居住在阴沟里的老鼠，自得其乐而浑然不知外面世界的精彩，十分努力拼了命地活着。
  小米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生的富态，看起来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种暗含危险的场面。
  她紧张地攥住了佳尤的手，脸色不安：“佳佳，我觉得有点害怕。”
  “怕什么？我在这呢。”
  “我怕黑。”
  佳尤在黑暗中转过头，微弱的灯光照的她的眼睛亮亮的：“那你牵紧我的手，跟着我走就好啦。”
  “好！已经牵紧了。”
  两人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在偏僻的小巷子缓缓前行。
  小米这才想起，出门的时候，老爷爷嘱咐过她们早点回家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抬起头问佳尤：“你以前也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吗？”
  “对啊，怎么了？”
  “你不害怕吗？”
  “害怕有用吗？”
  小米挽紧她的手臂，小声嘀咕：“没用，但是有你。”
  佳尤轻笑一声，将事实说了出来：“其实我晚上一般不出门，出门的话一般日落前就到家了，这边人员太杂了，治安不太好。”
  “那你怎么表现得那么淡定呀？”
  佳尤拿手扯了扯她的脸蛋，缓缓道来：“你都害怕了，那我能表现得比你还要害怕吗？如果这样子的话，那我们两个就回不了家了。”
  “哦，那好吧。”
  小米的脑海里不自觉录入信息：佳尤喜欢装，明明自己也害怕，她却不表现出来。
  “啥？你说我喜欢装？”
  “啊？”
  小米紧闭嘴巴，明明只是在内心想而已，难道我刚才说出来了吗？
  “我没有说！”
  “我都听见了！”
  小米捂住自己的嘴巴：“真没有！你听错了。”
  佳尤用手勒住她的脖子，眼睛弯弯的，嘴角偷笑，她威胁道：“再说我装，我就不带你回家了。”
  小米顺势故意跌进她的怀里：“求饶求饶，我不说了。”
  ……
  两旁的建筑熟悉起来，转了个弯，小米远远地便看见那盏熟悉的路灯，后面就是她们家所在的那栋楼了。
  她突然拉起佳尤的手，飞奔过去：“到家了！到家了！”
  来到楼下，发现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
  下楼容易上楼难，她们的房子在八楼，步梯又窄又高，爬上去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两人一鼓作气，爬到五楼。
  小米气喘吁吁的，表示已经坚持不住了。
  她叹了一口气，停下来说：“我觉得这运动量已经可以抵消我们刚刚吃饭的热量了。”
  佳尤站在旁边等她，对她说的话表示认同。
  中途休息过后，她们再次启程。
  佳尤在前面走，小米在后面追。
  眼见小米距离她越来越远，佳尤站定在阶梯上，朝她伸出了一只手：“看见你这么辛苦，我来拉你一把？”
  小米抬起头，笑容灿烂地把手搭了上去。
  佳尤的手真好看，又好看又好牵还好玩。
  进了屋。
  小米累的直接奔向沙发，在上面躺下。
  佳尤反锁了门，开始检查屋里是否安全正常。
  经过一番检查，发现东西都在原位，并无异常情况，她才放心地在床上坐下。
  看见那沙发上的一滩人，佳尤忍不住嘲讽：“真的有那么累？”
  她以为小米没有听见，刚想舒舒服服地躺下，一个热烫黏糊的东西贴到了她的身上。
  “难道你一点也不累吗？”小米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
  “喂！你这个动作很危险的！”
  佳尤的喉咙滚动，双手试图将小米的手移开。
  “你不累的话，来陪我玩个游戏吧。”
  “小米，你别闹了！”
  佳尤用力掰开她的手，没想到因为失去支撑的原因，小米直接撞到了她的脸上。
  两两相撞，必出事故。
  “啊！你磕到我门牙了！”
  佳尤疼的护住自己的牙齿左右打滚。
  小米坐起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觉得有股血腥味，用手一抹，发现流血了。
  “出血了，佳佳。”
  佳尤忍着疼，转过身来看她，看见她的嘴唇似乎破了，鲜血正在往外渗。
  佳尤又气又急，去桌面扯了张纸巾过来：“啊！小米，都叫你不要搞我了！都怪你办的好事！”
  “对不起嘛，我错了。”
  佳尤拿纸巾帮她简单擦了擦，然后下床去柜子里拿药箱。
  她来到镜子面前照呀照，仔细观察自己的门牙是否安全无恙。
  还好只是被磕到了一下，没有被磕坏，没有断掉，不然，绝对要毒打调皮捣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米一顿。
  她又去洗手池含了一口水，然后吐掉，继续用手掰了一下她门牙。她突然感觉牙齿有些松动，瞬间屏住呼吸，心中又开始担忧起来。
  “佳佳，快点，纸巾粘在嘴唇上了，疼。”
  “来了，催什么催。”佳尤没好气地说。
  小米可怜巴巴地坐在床上，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在转动：“你不要再凶我了。”
  “凶你不应该吗？是不是你做错事情了？”
  “是，呜呜呜。”
  佳尤盯着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帮她把上面的纸巾碎屑捡下来：“以后不许再那么调皮，你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啊！”
  小米吸了吸鼻子，抽泣道：“你教我，我就懂了，以后不会再这样子了。”
  “嗯！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再犯我真的要狠狠惩罚一下你了。”
  “你的牙齿没事吧？”
  “这么久才想起关心我？”
  “对不起佳佳，不小心磕到你的牙，小米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你最好祈祷它完完整整没有任何问题，不然我没法放过你！”
  小米试探性地伸手过去拉了拉佳尤的嘴角：“给我看一下。”
  佳尤不耐烦地喊：“放开！疼！”
  小米赶紧收回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脑海中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别人都是故事，而我们的却是事故啊？”
  听到这话，佳尤抬起眼睛，凌冽的目光凝视着她：“你想要什么故事？”
  小米耸了耸肩，身子往后退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