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的画上亿

  2006年11月13日，星期一
  今天笔记本上面没有记录可以操作的个股，周阳心头反而空落落的，他早上9点钟就抱着笔记本来到了Idc咖啡馆。
  刘佳佳算是怕了周阳，端给他咖啡的时候，顺带给了一个欧包，“这个面包算个人送你的，以后，别再用肉包子配咖啡。”
  接通了网线，周阳打开炒股软件，点开上证指数，双手撑着头看起来。
  指数是红的，他再把个股的涨跌幅进行排序，涨停的就有10来家。
  听着咖啡机研磨咖啡的声音，周阳脑中闪过一个想法：现在行情这么好，指数几乎天天都涨，每天都有涨停板，我为什么不能试着买股票？
  想到这里，他打开了股票账户，看着上面数百万的资金，还是犹豫不决……
  “你每天都在电脑上看什么呢？”
  刘佳佳的话让周阳停止了思考，他下意识地关闭证券账户，喝了口咖啡，“随便看看，哦。对了，我看你这店里都没几个人，怎么还……”
  “把话说完。”刘佳佳最不喜欢别人说话只说一半，她挽起袖子，盯着周阳说道。
  周阳暂且把私自买股的念头压了下去，开启了寻找人才的模式，“我的意思是，你这个店的咖啡卖得死贵，人都没有几个，怎么还不倒闭啊？”
  “倒闭？”刘佳佳突然笑了，“小朋友，你说话一直都是……那么直的嘛？”
  周阳其实是想听从刘佳佳口里说出诸如，“我和几个朋友合伙开店”，又或是“咖啡店不为赚钱，只是几个互联网发烧友的聚集地”这一类的话。
  没想她又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我就是好奇而已，不过说真的，你的咖啡，真的不错。”
  “哼，算你识货。”刘佳佳把拖把放在一旁，又开始擦桌子，“你怎么都是早上来？”
  “我中午12点以后不能喝咖啡，如果喝了，晚上一定失眠到天亮，所以嘛，只能早上享用。”
  “你这情况和我一个好朋友一样，身体真是不行。”
  之后，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话，关系拉近不少。
  晚上，周阳还是选择回到寝室睡觉，因为出租屋隔音不好，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时不时会传来几声惨叫。
  这类声音短则三五秒，长则半个小时。
  周阳细细听后，确定是创造生命的回响。
  相比起来，毛大观的打呼声反而更纯净，更能催眠，不会让他产生某些触目惊心，夜不能寐的画面。
  只不过，这些天以来，毛大观都会在熄灯前半个小时才回寝室，并且一回寝室就开始洗澡，几乎是每天都洗。
  这让周阳有些怀疑，这个胖子以往对于个人卫生是很不讲究的，一双袜子都能穿一个星期，现在居然天天洗澡，难道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
  可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虽然毛大观又胖又壮，但也经不起每天都折腾。
  寝室里没有毛大观玩游戏时和对面的激情问候显得很是冷清。
  这一晚，直到熄灯毛大观才从厕所洗澡出来，刘同伟也很有意见，道：“毛大观，你洗澡就不能早点？热水都被你用完了。”
  “你在里面洗啥呢？”周阳坐在椅子上，借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上下打量起毛大观。
  “我除了洗我的身体，还能洗啥？”毛大观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周阳斗嘴，不停打着哈欠，爬上床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
  ……
  每个人都需要释放压力，莫圣也不例外。
  已经是凌晨12点，莫圣独自一人坐在喧闹的酒吧里，他眉头微皱，眼睛盯着桌上的酒杯，脑海中全是起伏的K线图。
  现在是一波牛市。
  毫无疑问，不容置疑。
  只是，没有人能够预测能涨到多少点，涨到什么时候，但作为一个市场参与者，又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这一年来，项目的盈利越来越丰厚，丰厚到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越是这样，莫圣的内心就越沉重。
  他喜欢完美。
  从个股的开盘价，到分时图的曲率，再到每根K线图的搭配组合，都必须完美。
  半年前，股市算比较冷清，莫圣还能轻松控制这一切。但是现在的市场，每日成交额翻了三倍，参与的资金越来越多，莫圣发现自己对于市场的控制度在减弱。
  “一个人？”一个长相妖娆的女子来到莫圣身旁坐下。
  莫圣转过头，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女子的嘴唇上。
  因为她的口红，是大红色的。
  可能是灯光的原因，红里透着黑。
  这是鲜血的颜色，也是莫圣最喜欢的颜色。
  在国内股市，红色用来代表上涨，绿色用来代表下跌。从心理层面上来说，红色代表的是热情，勇气，激动，警告，更代表了战斗。
  莫圣很喜欢这种设定，相较于其他很多国家的股市用绿色来代替上涨，红色更能凸显出股市的本质：
  上涨，是建立在红色的血腥之上的。
  红色，更能激发出每个人深埋在心底的赌性，让人忘掉所有的危险，无所畏惧地追高买进。
  而明天个股的红色，不知道会沾满多少人的血……
  “你怎么不说话？”妖娆女子笑吟吟地看着莫圣，
  莫圣很直接，“这里太吵，换个地方。”
  “这是你的车？”妖娆女子从没有坐过造型如此奇特的跑车。
  莫圣开着法拉利行驶在外环高速上，时速已经超过150，没有回答女子的话。
  这女子喝多了，但还是清楚的判断出莫圣绝对是一个有钱人，心头很是兴奋，道：“帅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我？”莫圣迟疑了一会，说：“我是，画图的。”
  “那你一定是个很有名的艺术家。”
  “不，我不是。”
  “那你画什么图，能买得起这么好的车？”
  “一种很贵的画。”
  “画能有多贵？” 这女子望着莫圣棱角分明的面容，以为他在和自己调情，“你是要给我画画吗？”
  莫圣冷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我的画很贵，最便宜的，都要上亿。而且，每天都要画，有很多人，时时刻刻都在等着看我的画。”
  “有些人，他们看不到我的画，就会睡不着觉。”
  “也有很多人，看了我的画，会失眠。”
  女子心头暗想莫圣肯定是喝醉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娇嗔道：“那我们去哪里？”
  莫圣转过头看了眼这个女子，突然发现她已经擦掉了嘴唇上的大红色，“为什么要擦掉口红？”
  女子并没有听出莫圣语气的转变，道：“刚刚喝了水，妆花了，就顺便擦掉了，免得一会麻烦。”
  莫圣突然猛踩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擦地声，跑车停在了外环高速的应急车道上，他打开车门，对女子冷冷说道，“下车。”
  “你……你疯了吧？这里是外环高速。”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自从看到她擦掉口红后，莫圣的兴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一分钟后，一辆车急停在莫圣后边，从车上走下来两个身形强壮的男人，为首一人弯着头紧张的望向莫圣的驾驶位，见他安然无事后，舒了口气，道：“莫总，出了什么事？”
  这人就是平日里一直守候在公司门口的那个男子。
  “把这个女士送回家。”莫圣语气很平静。
  “女士，请你下车。”
  这女子不得已下了莫圣的车。
  只听得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莫圣的跑车瞬间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