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吻

  “小沈，郭主任不是说今天就放款得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唐姐， 你们的诚意不够啊。”
  “ 这是正常的抵押贷款。反了你5个点呀！这就不少啦。”
  “我的好姐姐。郭主任那儿要分吧？能低于三个点？还有底下的副主任，科长，副科长。到了我这儿还能留几个？”
  “那再你一个点，不能再多了。”
  安静了一下，又听唐嫣娇声说“好弟弟，这事办成了，姐姐会好好的谢你的。好吗？”
  “你拿什么感谢我呀？”
  “讨厌，不行，这儿不行。事办成了再说。”
  “好姐姐，你就先付点利息吗。”
  一阵的喘息声，间或一两声女子的低声娇笑。
  听到这儿，没想到啊。这唐嫣看上去正儿八经的不苟言笑。还真的挺浪的。小五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走过了那间办公室。 在走廊的尽头，敲了敲王媛办公室的门。
  “请进来。”话音未落，门已打开。小五在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笑着说道：“王科长。您真敬业呀！可要当心身体呀！”
  王媛随手在桌上拿了个册子砸了过去。
  “又搞什么怪？你能不能有点正形？”王媛娇嗔道。
  小五捡起册子走到桌前。“你要是抓个铅球是不是也砸过来呀？”
  “嗯，照砸不误。”王媛笑的像花儿开放一样，两眼弯的像月牙。
  “我们明天开始放假了，放4天。”小五坐在她的对面。
  “太好啦，后天我休息。后天的运动会我们一起去。”王媛性的站起来。
  “怕不行啊。后天一大早我们要在会场门口集合要集体进场，抱歉啊。”
  王媛失望又坐了下来。
  “不过运动会下午3点就结束，我是不用回学校的。”小五的眉毛向上挑了挑。
  “好啊，那我在体育场门口等你。”
  “行，晚我请你去吃饭。”
  “你一个穷学生请我吃哪门子饭？我请你吧。”
  小五瞧着她呵呵的笑。
  王媛想起了第一次见面，小五一下子就兑换了5000多法币。这该死的可不是什么穷学生。
  “你这么有钱，得请我吃大餐。”
  “没问题。”顿了下，小五又问。
  “你们这儿有姓沈的年轻人？”
  “我们人事科没有，信贷部倒是有一个姓沈的副科长。”
  “哦……”小五没再往下说。
  “你问他做什么？”王媛疑惑的问道。
  “他和唐嫣关系挺好？”
  “可能吧，都在一层楼。你是知道什么？”
  想了一想，小五决定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媛媛，你知道他们贷多少钱吗？”
  “不是太清楚，估计不会低于100万吧。”
  “不会吧？上次你也说过，可是这事牵扯到那么多人。，他们又走的是正常程序，人事科没有一点瓜葛，我说了也没人信啊。”
  “带他们去看呀。就那些破机器，那个地皮，那个厂房，怎么可能值100万？”
  王媛没有回答。这不但超出了她的工作范围，也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不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去麻烦她家的长辈。这个银行的背景很复杂，每一个股东都有自己的势力，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个平衡。她的长辈也不会因为这个猜测而去打破这种平衡。
  看着她为难的模样，小五出个假笑。“可能是我想多了。在学校听那么多案例，看什么人都像坏人。”
  王媛知道他的警觉是有道理的，但是她无法去印证，这让她感觉他辜负了小五的报价，心中内疚。
  “下班，下班了，不要想了。我陪你走走，送你回家。”
  两人结伴出大楼时，正碰上大背头。
  “王科长，下班啊，是您的朋友？”大背头装作不认识小五的样子。
  小五上去对着大背头的屁股轻踹了一脚，笑着骂。
  “你个狗东西！嫌我丢人啊？还不认识我，我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我。”
  大背头果断的紧跑几步，等离开小五有一段距离才停下。
  “别动手啊！我可禁不住你那一脚。这不是怕你尴尬吗？”
  “尴尬个屁。”
  大背头笑嘻嘻的向前凑了两步。“别动手啊，王科长在这儿了。当心人家看清楚你这个小披漏(金陵方言：小痞子)的真面目。”
  小五笑着又要上前，王媛拉住了他，笑着对大背头说：“小刘，你是小五的朋友，那我们也是朋友了。我请你们去吃饭？”
  大背头歉意的拱了拱手。“谢谢您，王科长，家里说好的要回去吃饭的。真抱歉啊，谢谢您的好意。”又对小五说道。“好好陪我们科长。我先走了。再会啊，王科长。”
  小五低声嘟囔了一句。“这狗东西真是个马屁精。”
  “那你是不想好好陪我，是吗？”王媛带着促狭的笑容。大背头的这一段插科打诨，让王嫒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两人顺着满是金黄落叶的大道，慢慢的走着。快到张府园时，两人停了下来。
  “小五，我们去琴海吃西点吧？”
  “今天不行，我答应爷爷每个星期都要回家陪她吃一次晚饭，后天，不是说好后天吗？”
  “那还有两天啊。家里除了张妈就没别人了，真不想回家。”
  “那就去我家，晚上我送你回来。”小五脱口而出。
  “这好吗？”这雀跃的表情，能不好吗？
  在路边，王媛坚持买了几样点心。这是看老人的礼节，小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进了家门。王媛上前给爷爷请了安。曲爷高兴的胡子都撅了起来。嘴里直念叨“好俊的女娃儿，好孩子呀！”
  水生憨憨的，红着脸上前叫了声“嫂子。”
  “瞎叫什么？”小五轻轻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打他做什么？现在不叫，以后叫。听见了没有？水生。”
  爷爷替水生撑腰。
  “那我现在叫什么？”这个憨货。
  “叫王……啊，叫媛姐”小五看着王媛那不善的眼神，赶紧改口道。
  王媛听见了那声“嫂子。”心里既是害羞又是甜蜜蜜的。
  周倩从院外回来，手里拎着刚从巷口买的菜。见家中有客，有些害羞，看向小五。“表哥，这是……”
  小五赶紧介绍。王媛这漂亮的表妹有一点拘谨。便拉着他一起去了厨房，小五赶紧阻止，哪有让客人下厨的？这招来了王媛的白眼。在王媛一步一步的引导下，周倩渐渐的话多了起来。到后来两人低着头一阵嘀嘀咕咕。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这一顿饭，全家人吃的其乐融融。
  王媛的心是甜蜜的，也是忐忑的。当小五送她到张府园，王媛家的路口时， 姑娘低头喃喃道“爷爷真好。水生小倩也好。就是你不好。”
  “我怎么不好了？”小五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你不好，你招我， 惹我，却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小五想也没想，说出了口。
  “你喜欢我？你真的喜欢我？”灯光下她的眼里亮晶晶的。
  “嗯，喜欢”。 小五说的斩钉截铁。
  姑娘往他的身前靠了靠，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羞涩。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已静止。小五的心跳如鼓，他缓缓靠近姑娘，轻轻捧起她的脸，缓缓低下头。那是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温暖而又甜蜜。
  小五这一刻，才感觉自己真正融入到了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