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你要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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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腊月的第一天,迟滞了两个月的武试外场考试终于开始了。
  不同于文试,武试分外内外两场。
  内场以文试为主,需要考生们根据题目写策论,题目还会设置各种不同的战场情况,考生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排兵布阵。
  九霖带着军政署的将军们亲自监考,亲自阅卷,定下了武试内场的名次。
  而外场考试,则需要季袅这个皇帝亲自到场。
  季袅原本是不想去的。
  军方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想沾,奈何九霖就是不肯与他泾渭分明。
  “季长烟,明天的武试,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九霖一手拖着一把朴刀,神色不怎么好:“武试皇帝亲自主持是规矩,你凭什么不去?”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季袅轻声说:“阿霁知道,我不愿掺和军中的事。”
  “非得和我泾渭分明是吧?”
  九霖冷笑一声:“行啊,那你以后别碰我。”
  他说着,提刀就要往外走。
  “阿霁。”
  季袅伸手拉住他,将他手里的朴刀夺出,丢在一旁,将人圈进怀里紧紧抱住,有些无奈:“我什么时候要和你泾渭分明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季长烟,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还是你觉得总有一天你会背叛我,所以非得给我留点儿能制约你的杀手锏,嗯?”
  九霖在季袅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有剧烈地情绪波动:“长烟,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九霖说的激动,声音却忽然降了下来,有些委屈:“难道说寻常夫妻也这样子,相互猜忌,相互防备吗?”
  “寻常夫妻……比这个惨的多。”
  季袅笑了一声,声音里多有无奈,似乎还带着些自嘲。
  他松开抱着九霖的手,将人抱起来,让九霖坐在桌子上:“阿霁,你没见过贫贱夫妻,你不知道,男人混账起来有多混账。”
  寻常夫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毫无感情的在一起,从日升到日落,一日日不过捱时间罢了。
  为了一文钱,可能大打出手,为了一壶酒,可能哭天抢地。
  寻常夫妻,可能还要面对刻薄的公婆、贪婪的亲戚、愚钝地孩子……
  季袅叹息一声,看着九霖的眼神温柔而又哀伤:“我才不要和你当寻常夫妻,我拼了命挣来一切,就是为了让你不寻常的。阿霁怎么可以怀疑我猜忌你、防备你。”
  “你猜忌我,我还真不怕。”
  九霖哼一声,抬手环着季袅的腰,仰头看他:“你猜忌我,怎么折腾我都陪你,大不了折腾狠了,军政署我不去了。可是你这动不动就要觉得自己不配的毛病,怎么改?长烟,疑心病是针对别人的,不是针对自己的。”
  “我现在没有。”季袅有些委屈,漂亮的眼睫低垂,遮住了眼眸,“我真不想掺和军中的事。”
  “那你怎么掺和我,我不是军中的?”
  九霖瞪他,用力把人扬怀里一带:“要不,你先把我的军权收回去,再上我的床?”
  他笑的无赖,一双桃花眼灼灼含情,看的季袅一怔。
  “阿霁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
  季袅无奈地嘟囔一声:“我就是偷个懒……”
  “偷个屁,不许偷懒。你要是累,晚上少折腾两次。”
  九霖抬手往季袅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容又坏又痞:“宝贝,历来武试外场都是皇帝亲自主持。你若突然不去,人家还以为我失宠了呢。”
  “呵,就你歪理多。”
  季袅笑了一声,拍拍九霖的肩膀:“得了,松手,我换衣服,和你去看场地。”
  宫里地龙烧的旺,他只穿了件单衣,这样出门可不行。
  “哎,这才对嘛。”
  九霖欢天喜地的松开环在季袅腰上的手,从桌子上跳下来,跟在季袅身后道:“以后军政署你也经常去看看,别弄得好像咱俩要分家一样。”
  季袅去衣橱里拿衣服,闻言笑了:“阿霁好歹心疼心疼我,我这一天天的,朝中多少事啊,军中你还让我去,是想要累死我吗?”
  “呸,你差那点儿。”
  九霖看他选了件黑色常服,上前给他解扣子:“你去军政署,和玩有什么区别啊?他们那不都缠着你比试去了,什么时候用你操心过事务啊。”
  “那你喊上齐将军他们,让他们一起,我和他们过两招。”
  季袅任九霖帮自己更衣,顺便占把便宜,有些想笑:“阿霁摸的还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
  九霖的手在他腰间流连:“长烟,你怎么长的啊,真他妈好看。”
  “可能,我娘会生吧。”
  季袅笑着,握住他的手说:“你再摸,咱俩今儿不出门了,让你摸个够?”
  “别别别。”
  九霖赶紧收手:“这哪有够的时候,先办正事儿。”
  “我让他们去通知那几个武痴,你今儿甭想闲着了。”
  季袅笑着系上衣袋,喊肖散进来:“让他们通知各处武生,今儿场地开放,他们可以进场去看看,为明天外场考试做准备。”
  “是,陛下。”
  肖散答应一声下去了,九霖闻言也笑:“你想亲自教教他们?”
  “想看看他们的胆识。”
  季袅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说:“我很好奇,他们当中有没有有胆子和我挑战。”
  “哎,长烟,往年举子中多有流放获罪的,隐藏身份来考武试,若是查出来,你用不用?”
  九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头问季袅。
  “太初四年武试,武状元姜砚被证实是前朝鲁国公余孽,被当场绞杀。”
  季袅轻叹了一声说道:“可惜了那人,的确是个将才。”
  “所以,你呢,怎么办?”
  九霖好奇地问。
  “看人。”
  季袅穿上棉袍,取了件白狐裘,又拿了件猞猁大氅递给九霖:“走吧,去看看。”
  “走了走了。”
  九霖没接,而是先将狐裘给季袅穿上,把人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自己拿着大氅,揽着季袅往外走:“你自己怕冷,就先把自己裹暖和了,还管我呢,我又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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