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以为坐牢是逛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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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淡然道:“你只管说,哀家在此,若敢撒谎,仔细你的脑袋”。
连哄带威胁吓得王义很快交代清楚事情的始末。
王义“砰砰”的磕头,磕的额头青紫充血:“求太后饶命,是……是皇后找到微臣让带苏大人去东宫见太子。”
皇太后嘴角紧绷,凌厉阴狠的眸子猛然看向皇后。
皇后猝然跪在太后面前:“是臣妾让苏听澜去看望太子不假,可儿臣也是迫于无奈。”
“当初公主被他救治,死而复生,儿臣以为他医术精湛能救治皇儿”
“哪知他竟如此猖狂,害我皇儿,儿臣悔不当初啊”
皇后捶足顿胸,哀哭不已。
凤太后呵斥:“糊涂,太子乃我大召储君,你怎可轻易相信一个无任何资质的庸医?”
皇后摇头痛哭,像极了一个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
她忽然上前抓住苏听澜的衣服:“你还我孩子,我错信你,害了我的皇儿,你还我皇儿。”
她一句话定死了苏听澜,让他百口莫辩。
苏听澜神色悲痛:“对……对不起姨母,我想救他的。”
苏听澜心中快速揣摩,难道那个药方被人动了手脚?
他第二日进宫的时候,太子看起来明明好多了,烧退了,咳嗽也减轻了。
他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把握,那副方子绝对能救太子 的命。
除非中途有人动了手脚。
苏听澜看向缩在一边如鹌鹑般的王义,最有可能更改药方的就是他。
眼角扫视到哭的眼睛红肿的皇后,苏听澜一滞……
不对,王义是皇后亲自找的人,她不会害自己的孩子。
幕后策划此事的人到底是谁?
是凤太后还是皇帝夫妇?
皇后又抓住秦朝暮:“暮儿,姨母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让世子妃害我皇儿,为什么啊?”
秦朝暮被他拉的跪立不稳,低着头,咬紧腮帮,垂眸不语。
她哭闹不已,头上的发饰在挣扎间掉落,发丝凌乱,满脸泪水。
哪里还有平时一国之母的端庄与稳重。
“都瞎了吗?,还不把皇后扶下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皇太后朝旁边的太监宫女骂道。
代春和一个宫女慌忙拉着皇后下去。
皇后挣脱开众人,拉着凤太后的衣服痛哭哀求:“母后,一定要为浩儿报仇啊,我儿死的惨啊……”。
凤太后用手帕按了按眼角的泪水:“你以为哀家不心疼他吗?”
“那孩子自小便跟在我膝下长大,整日逗哀家笑,一口一个皇祖母叫的亲热”
“他走了,我比谁都痛苦”
皇后抽噎:“呜呜……皇儿活着时经常在我面前说皇祖母极其疼爱他、宠溺他,母后……一定要查明真相为皇儿报仇啊。”
皇太后扶起她,轻叹道“哎,也是你为母心切,病急乱投医,错信了苏听澜。”
“来人,将苏听澜押进大牢,择日问斩。”
苏听澜脸色巨变,看向秦朝暮,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心中的疑惑。
难道他真要当这个替死鬼吗?
旁边走出两个侍卫压着苏听澜往下带。
秦朝暮慌忙拉住他,却被苏听澜一个眼神制止住。
他才不甘心的放手,眼睁睁看着苏听澜被带走。
苏听澜被两个侍卫押往大牢。
一转角,夏耀出现,拦下几人。
“陛下有命,苏听澜由卫廷所接手。”
两个侍卫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疑惑官宦世家的犯人什么时候轮到卫廷所管了。
他们不是只受理军营中兵将违法案件吗?
“还迟疑什么,耽误了陛下的大事,谁也担不起责任”
两个侍卫慌忙拱手道歉,把苏听澜交给夏耀。
“带走”夏耀一挥手。
另外两个侍卫押着带着手脚镣铐的苏听澜往大牢方向走去。
“慢点,慢点,脚疼”苏听澜哀呼。
夏耀斜眼看他:“世子妃就别娇气了,这里不是侯爵府,世子爷没在这里。”
苏听澜挑唇一笑,拱手道:“夏大人辛苦了,以后就仰仗夏大人了。”
夏耀脚步一顿,挥退两个侍卫,抱臂上下打量他:“你倒是聪明……”。
苏听澜得意的一笑:“当然,我非军营中人,哪里敢劳驾夏大人亲自羁押。”
当时夏耀出现的意外,他刚开始得知太子死了,也被吓了一跳。
但是看到前来捉拿他的人是夏耀,就心生几分疑惑。
若真怀疑是他谋杀太子,那应该是锦衣卫前来捉拿嫌疑犯,而不是掌管军事犯罪的夏耀。
惠文帝没有实权,锦衣卫归凤太后,他唯恐事态不受自己控制,所以用了夏耀捉拿苏听澜。
在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可就因如此,这也就说明了事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后来进了东宫,他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极有可能是惠文帝主导的一场骗局。
欺骗凤太后太子已死。
至于为何把自己牵扯进来,也许……
答案就在牢狱之中。
夏耀哼笑:“好一个苏听澜,能装会演,世子爷没少被你坑骗吧?”
这人居然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不愧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你是哪里发现了破绽?”
苏听澜嘶了一声手伸向他:“手疼脚疼,能不能打开镣铐,太重了。”
“我这身娇皮嫩的哪里受得了这等刑罚,快给我打开。”
夏耀:……
一打开镣铐,苏听澜不满的揉揉手腕:“夏大人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卫廷所牢狱里”
“卫廷所牢狱里伙食如何,有炭火吗?有酒喝吗?菜色如何?”
夏耀忍了忍,暗暗翻个白眼:“世子妃是去坐牢,不是享福!”
苏听澜嘟嘟囔囔:“那我晚上可以回家睡吗?白天再回到牢房”
“牢房床铺太硬,硌得的我腰疼,我睡不习惯。”
“!”
夏耀忍了半天没忍住爆口粗:“他娘的……我那里是关押重刑犯的牢房,不是你侯爵府的暖阁,想什么呢你?”
“还晚上回家睡?你以为是……逛窑子啊?”
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夏耀眼睛瞪得溜圆,气的脸红脖子粗。
苏听澜挑唇“逛窑子也得有美人相伴啊,美男也行,不然把世子给我弄进去吧!”
夏耀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苏听澜你要不是世子妃,信不信我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苏听澜哈哈一笑,揽住他肩膀,好哥俩似得往前走:“开玩笑的兄弟,既来之则安之,我绝不辜负皇上的一片苦心。”
“不过……你记得和陛下说说,关两天得了,别一直关着我!”
夏耀一把甩开他的胳膊,气的只想拔刀:“谁是你兄弟,你该唤我一声叔伯。”
他只比秦恒小几岁,按辈分苏听澜怎么也得喊他一声叔伯。
苏听澜笑的一脸泼皮样儿,只管揽着他大笑。
这边苏听澜被打入大牢。
侯府那边也是闹翻了天。
一场喜事最后成了一场惊吓。
喜事匆匆结束,来道喜的官员和亲友甚至没来的及吃饭,都匆匆告辞离去。
唯恐被侯爵府牵连,有的甚至没来得及打招呼,直接离开。
秦恒被气晕醒来之后胸口发闷,唉声叹气。
他娘秦张氏还能扯着嗓子哭嚎叫冤。
他一个大男人,哭不能哭,叫不能叫,只能暗自吞下这个哑巴亏。
秦朝暮被惠文帝放了回去。
秦恒幽幽看他,身上刺眼的新郎服还没有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