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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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漠骁觉得自己无法再等下去了。
她在爸妈面前隐忍的模样狠狠击中了他，就这么怕被知道？
“我想要的礼物，只有你。”
沉沉的嗓音灌进她的耳朵，秦芷犹如溺水的孩童紧攥着被子一角。
“不……”她艰难地吞咽，不明白林漠骁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时机，无疑在往她心口插刀子。
墙角的昏黄台灯照在林漠骁的侧脸，眉骨藏在阴影，看不清眸中情绪，只能感受到他冰凉的大手一点点探入被中。
“别在这。”秦芷浑身战栗，薄薄的睡衣一角被掀起，他一把拉开被子，冷空气钻进来，她打了个哆嗦。
“想去我房间？”林漠骁吻了吻她的额头，故作不懂。
秦芷闭上眼睛，两手抵在他胸前，喉头像被塞了一块棉花，“今晚不行，真的不行……”
林漠骁揉捏的动作停了一瞬，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意思明晚可以？”
他不觉得今晚不行的事放在明晚就可以。
“等他们走了好吗？”眼泪濡湿了睫毛，秦芷妥协了，“明晚，我听你的。”
这也许是她最后一丝底线了。
林漠骁垂眸看了她一会，忽然觉得无趣。
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到身上，林漠骁翻身下来，不请自入，两人再次同床共枕。
只是他的手，残暴地握了她一晚。
几乎半夜才睡着，秦芷起得却很早。
九点钟左右。
林芷静和林栋没什么行李，秦芷送到门口，听到林栋喊人。
“林漠骁呢？”林栋回头张望，“臭小子都不起来送送我们？”
林漠骁在她的房间睡得正香。
“别叫了，不送就不送。”林芷静优雅提着包包上了商务车，催促林栋，“快点，再磨叽又得改签了。”
以往林栋必然会听林芷静的话，但这次他却固执地要林漠骁出来送。
“不行。”他作势要进院子，被秦芷拦住，“爸，我去叫，你们在这等等。”
秦芷走得飞快，回到房间迅速关上门。
“林漠骁，醒醒。”她拍拍他的肩，“爸妈要离开了，你起来送送。”
林漠骁烦躁地把头蒙进被子里，“不是有你么？”
“爸喊你，快点啊！”秦芷心里着急，就怕林栋等不及自个进来，发现林漠骁在她的房间。
见他不动，她用力捶了他一下，打在被子上闷闷的一声。
“不起来没有今晚。”她下了最后通牒。
林漠骁出来时，林栋差不多是火冒三丈的状态。
“眼里完全没有你老子。”林栋骂骂咧咧上车，林漠骁睡眼惺忪靠在木门上，听他告别：“目无尊长啊目无尊长，到底谁教出来的……”
林芷静乜他一眼，“不是你教出来的？”
车门缓缓关闭，林漠骁懒洋洋地跟两人挥了挥手，秦芷连说好几遍路上小心。
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车子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扬起的风沙迷了眼睛，秦芷揉揉眼眶，转头发现林漠骁不见踪迹。
回去补觉了。
她兀自站了很久，十来点钟的太阳当空照，久到额头淌下几滴汗水。
她抹了一把脸，小声地对他们离开的方向说了句“对不起”。
回到院子，她先回房看了眼林漠骁，确认他睡得正熟，退出来将房门紧闭。
来到前厅。
文浩正在吃早饭，见她来，面上要笑不笑，“吃了吗？”
秦芷直勾勾盯着他：“你昨晚说的是真的么。”
文浩像是料到一般，他瞄了眼身侧放有监控的显示屏，点了下头。
秦芷斟酌片刻，问：“他们会伤害到他吗？”
“这你把我问住了，妹妹，对一个绑架你的人，还在乎他受不受伤？”
更何况他还有枪。
文浩觉得匪夷所思。
秦芷说：“我不想看到有人受伤。”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爸妈离开后没有立刻让斯慎明过来，而是选择让老板帮忙报警。
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她不想看到曾经的兄弟两人反目成仇，局面发展成她不想看到的模样。
自私地说，她只是不想看到斯慎明受伤。
她不能让斯慎明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救人嘛，不都那样。“文浩莫名生出几分与荣有焉的气势。
“所以你决定好了？”文浩问：“我去上报一下。”
秦芷眉心一跳：“上报什么？”
怎么听起来比她想象中的严肃？
“你以为这些都是胡来的啊？这边管制严格，地形复杂，穿过沙漠就是边境。要不是刚好有我哥，恐怕你这辈子一次性见不到这么多神秘部队……”
“……我知道了。”秦芷感觉他有些夸大其词，不太相信，扭头低声说：“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自便。”文浩拿出手机，转身拨出一个号码。
还是那部座机，秦芷给斯慎明打电话。
“小芷？你怎么样？还好吗?”
一接通，斯慎明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嗓音比起上次听起来好了很多，磁性悦耳。
“我很安全，你别担心。”秦芷手指一下下扣着话筒：“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整日担惊受怕……”
“也不知道宝宝吃不好睡不好，瘦了没有……”斯慎明一时又有些情绪低沉。
虽然心里难受，但知道她此刻和父母在一起，没什么生命危险。
能活着好歹算是个慰藉。
再等等，她马上就能回到自己身边了。
不就是等么，他最擅长的就是等。
说着，文浩忽然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你先别挂，”秦芷压下想哭的欲望，对斯慎明说：“我待会再来和你说。”
“好，我等你。”斯慎明很有耐心。
秦芷把话筒搁在桌上，去到文浩打电话的仓库门口：“怎么了？不方便吗？”
文浩摇头，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刚刚了解了下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