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自愿的了

  秦芷耷拉着小脸，小声说：“我有机会就给你打电话，我们保持联系好吗?”
  “好。”斯慎明喉间干涩，终是答应下来，“保护好自己，记得我一直在想你。”
  回到房间重新躺下时，原本背对着她的林漠骁，熟睡中转了个身，将她再度搂入怀里。
  秦芷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
  洗漱后出门吃饭时，老板文浩恰好在扫院子，见到两人的目光有些躲闪。
  一贯喜欢的热情招呼也没打。
  秦芷没当回事，倒是林漠骁多看了他几眼。
  “吃饭去吗？”林漠骁忽地停下脚步，懒洋洋问他。
  文浩登时像受惊的兔子，连摆几次手：“不去了不去了，我，我刚刚吃完。”
  他说着还后退了几步，简直把警惕两字写在脸上。
  林漠骁悠悠地看他一眼，回身明目张胆弯腰亲了秦芷一口，然后张狂肆意地转头，勾着唇角，斜他一眼。
  果不其然，文浩的动作更加僵硬。
  秦芷不自然地加快脚步，这里只有几家小餐馆，想吃好的必须开车去市区。
  “就这吧，”秦芷随意走进一家饭店，入座后问他：“为什么要喊他？”
  在这里住的几日，她从来没见林漠骁给过文浩好脸色。
  林漠骁翻看着一张塑料膜菜单，菜单上有很多油点，他用纸巾夹着边缘，微不可察地皱眉。
  闻言，他漫不经心，“你不喜欢他？”
  “……”秦芷有点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不是你不喜欢他？”
  “是。”林漠骁应得干脆。
  秦芷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也懒得再开口。
  吃完饭，林芷静和林栋就到了。
  秦芷站在客栈的木门口，林漠骁则没骨头一样蹲在地上抽烟，远远望见一辆SUV卷起尘沙，飞驰而来。
  “妈妈!”
  林芷静一下车秦芷就奔过去，抱了林芷静满怀。
  林芷静笑着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这是？上次见妈也没激动成这样啊，哎呀，怎么还哭了呢？”
  秦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埋在妈妈的肩头狂哭。
  “妈，我好想你。”
  委屈犹如决堤的洪水，在终于见到亲人的刹那，倾泻而下。
  “妈也想你，不哭不哭，妈这不是在呢么，对了，妈给你带了礼物呢！”林芷静被她哭得手足无措，哭笑不得。
  伸手擦掉她的眼泪，结果下一秒又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林芷静叹口气，扭头示意车里司机，把东西拿下来。
  目光又转向还稳当当半蹲，戴着墨镜从容抽烟的林漠骁，狠狠瞪了他一眼。
  对方已读不回。
  “好了好了。”林栋在一旁看得直摇头，递上几张纸巾，老生常谈的话题，“哭成这样，哎哟，林漠骁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他没好气，喝林漠骁：“见到你爹妈都不打招呼的？杵在那做什么？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不像个二流子，你妹哭成这样都不安慰一下？”
  烈阳下，林漠骁藏在墨镜中的锐眸懒散，他有点烦躁地掐灭烟，站起身。
  秦芷哽咽着，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过头，匆匆瞥了一眼身后缓步走来的林漠骁，压下千言万语，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很想你们。”她被林芷静揉了揉脸，有些不好意思，“妈，爸，我们先进屋吧。”
  外面很热，昼夜温差极大。
  晒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眼泪水一流，头逐渐开始发痛。
  司机把几袋硕大logo的奢侈品袋子拿到屋里，林漠骁随意拆开几件，蹙眉不满：“都是包，没我的份？”
  “有啊。”林芷静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上心，“买了双鞋，寄家里去了。”
  “……”
  林漠骁皮笑肉不笑，睨了眼止不住开心的妹妹，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她身后，在爸妈视线盲区里捏了捏她的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压低声线：“我有点生气。”
  秦芷脊背瞬间绷直，仓皇地抬头看了眼拆包装的林芷静，打电话的林栋。
  谁也没有注意到床边他们的动作。
  她的眼神飘忽，猛地退后，眼神恳求地轻微摇头，小幅度指指门口。
  林漠骁看懂她的意思，紧跟着她走出去。
  “去哪啊？”林芷静问。
  林漠骁头也没回：“开房。”
  林芷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是给她和林栋登记房间。
  “这孩子……”
  文浩登记房间时的手莫名有些抖，林漠骁背着倚靠在前台，手里把玩着墨镜，时不时瞄一眼明显心不在焉的秦芷。
  登记好之后，秦芷刚走出门，林漠骁喊住她。
  “只要一间？”
  “什么？”
  林漠骁耐着性子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要是想让爸妈知道我们住一间，我当然没意见。”
  秦芷如梦初醒，迅速绕过他让文浩再匀出来一间房。
  文浩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他们每一次的对话都不避讳他，尤其林漠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好了，三间都是连着的。”文浩抖着手，把房卡递给秦芷。
  他没抬头，秦芷被他搞得难受，盯着他故意躲避的眼睛恨恨看了几秒，用力抽过房卡。
  “等等。”林漠骁又喊住她。
  秦芷烦得要死，背对着他，“又怎么了啊？”
  话刚落，林漠骁从身后扯过她的手腕，一把扯过来，将人禁锢在怀里，眸色沉沉。
  “我说，我生气了，你没听到吗？”
  秦芷张着嘴巴，觉得他不可理喻，“爸妈买的礼物没有你的份，你跟我生气什么？又不是我买的……”
  林漠骁顿了顿，似乎品出几分道理，于是他换了一张略显委屈的虚假表情：“今晚来我房间？”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没有。”
  秦芷挣脱他的怀抱，忐忑地望向院里，“为什么总喜欢问这些废话，你有答案的问题可以不要再问我吗？”
  “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林漠骁笑意隐没，状似不解：“你需要反抗什么？难道你不是自愿的么？”
  秦芷哽住，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是。”她扬起明媚的笑：“我当然是自愿的了。”
  她贴近林漠骁，“都是我勾引你，我想做你女朋友，我想跟你上床。对吗，满意吗？我想和你从一个户口本到另一个户口本。太刺激了，不是吗？”
  能够灼伤肌肤的赤阳洒进前厅，一高一低立在阳光里，空气凝胶，静静对峙。
  电脑后的文浩再一次被两人毫不避讳的对答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