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沈客卿

  沈安澜跟随这队城守军进入了神秘的浪德镇。
  城中百姓看见士兵纷纷露出惊惧之色，避让开来。
  沈安澜微微皱眉，从目前来看，这里的城守军似乎和居民关系很差......
  看那百姓脸上也没任何笑容，十分压抑。
  “长官，敢问这镇上共有多少人口？”沈安澜问道。
  兵长眼神似乎有些不耐烦，看在银子的份上，才支支吾吾开口道：
  “二十万该是有的吧......”
  二十万？
  沈安澜微微一怔。
  要知道，桃花镇拢共也不过五万多人口。
  即便算上下乡的村民，整个桃花乡的人口也才跟浪德镇差不多。
  没办法，由于连年征战，妖魔肆虐，水汉王朝俨然成了地广人稀的国度。
  也许浪德镇便是因为收容了当初各处的乡民，才拥有了如此基数的人口。
  虽说跟妖魔的战斗每年都要折损不少人，但听说这里的所有制度都在刺激生育。
  但具体怎么个激励法，沈安澜却不清楚。
  很快，他便见识到了。
  他看见一些明显年纪尚幼的女孩，竟然已经出嫁了。
  此外，这里的青楼也格外兴旺。
  整个镇上的青楼数量超乎想象，楼上和门口尽是些莺莺燕燕的场景。
  “道长，你若是无处下榻，不妨去祭神殿瞧瞧，那边正招收像您这样有本事的人做客卿。”兵长佯装好意道。
  他倒也没有骗沈安澜，祭神殿确实在招客卿。
  但若是没本事的人过去了，下场一般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安澜似乎也感受到对方的恶意，但还是笑着道了声谢。
  祭神殿？
  难道这里真有神灵眷顾？
  他打算去看看。
  毕竟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是打入浪德镇内部，顺便宣扬玄水公。
  倘若这里也有神灵，那他可得小心一些了，搞不好容易被人针对。
  沈安澜随便找了个路人询问，“这位兄台，敢问祭神殿在何处？”
  这位老兄听闻祭神殿三个字，顿时流露出恐惧之色。
  “往这条路一直走走就能看到一座城中山，祭神殿就在山脚下，朱红色立柱，琉璃色殿宇。”
  路人老兄说完后便飞速走远。
  “多谢！”沈安澜道谢一声。
  一路走向神殿的路上，他看到了许多衣着华贵，绫罗绸缎加身的年轻人出入青楼勾栏等场所。
  看那些年轻人一脸虚脱的模样，一看便没少来。
  可他们却乐此不疲，不惜一掷千金，也要博得头牌的回眸一笑。
  甚至光天化日之下，一大群人围着一名年轻女子行些污秽之事。
  沈安澜不禁摇了摇头，在桃花镇，哪怕是郭飞扬也没有这群人这么放纵狂狷。
  没多久，沈安澜便到达了所谓的祭神殿。
  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殿宇外观看起来十分宏伟，可一进入里面，却能清楚扫到年久失修的迹象。
  殿宇大门后方的广场摆放着一张古朴的木桌，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正百无聊赖地眯坐着。
  沈安澜在殿内四处走动，却没有看到关于神灵的雕塑。
  上香的香炉和神龛倒是见着了，一样破旧不堪，一副许久没有修葺过的模样。
  “道友，可是在找龙脉山神像？”老者蓦地开口道。
  沈安澜微微一愣，“对。”
  “不用找了，那便是！”老者向后看去。
  只见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一座高山若隐若现。
  沈安澜这才意识到祭神殿背靠的这座山便是他们供奉的神灵。
  这座山说起来也不是很高，只是云雾萦绕缥缈，衬托得格外高大巍峨。
  “龙脉山，当真有神灵？”沈安澜轻声呢喃。
  “呵呵！山不在高，有神则灵。你可知道为何这里会被设为朝廷重镇？”老者抚摸着白须道。
  “龙脉？”
  沈安澜似乎瞬间联想到了什么。
  “一截龙脉，引动妖魔浪潮。这对于妖魔来说是无法拒绝的宝地！但无论它们再如何渴望，这龙脉都是不会沦落妖魔之手。老夫年轻时也这样认为......”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安澜，“神啊！多么玄妙的存在！但谁也没想到，神也是会死的......”
  沈安澜有些不明所以，“您是说龙脉山的山神死了？”
  “老夫可没说。”老者矢口否认。
  “还未问您是？”沈安澜看向老者。
  “神使乌昆。”老者说道。
  沈安澜直视老者，对方就是神使？
  “您在招客卿？”
  “对的，你有想法吗？”乌昆点头道。
  沈安澜心中暗道，当上客卿既可以解决落脚的问题，又可以暗探这龙脉山神是否还在，一举两得。
  “嗯。”
  “好，那就决定是你了。”乌昆当即拍案。
  “？？？”沈安澜愣住了。
  “不用考验考验？”
  “用不着，老夫活了一把岁月，看人的眼光不会有假。”
  乌昆热情地握住沈安澜的手。
  “客卿，总算盼到你来了。”
  沈安澜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请问乌神使，祭神殿客卿的职责是什么？”他谨慎地问道。
  反正他就是个潜伏者，等收集够足够信息就想办法溜了。
  只要对方不让自己去杀人放火，他便默默忍受了。
  “嗨！卧底！”
  乌昆老脸一皱，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沈安澜心中微微一惊。
  因为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卧底。
  我就是玄水公派来的卧底，这一句卧底让我感到很不安啊！
  还是说对方看出了我是卧底，在旁敲侧击？
  沈安澜佯装茫然地看着乌昆，“卧底......是何意？”
  后者扫视四周，打了个响指，建立起隔音屏障。
  “你先听老夫说。山神虽然还未死，却也神性大减。按照目前这个架势，不出两个月，祂老人家就要没了。”
  “以前有山神震慑，龙脉自然不会被抢。可现在这种情况，镇上的各个门阀世家都开始另谋出路。
  有的串同浪德乡内的邪修团体，更有甚者联络四大妖魔部落，这座城镇已经岌岌可危！客卿需要做的便是找出那些心怀异端的人。”
  乌昆慷慨激昂道。
  沈安澜大致明白了些许，“清除异己？”
  “可即便清除了那群人又如何，山神逝世，这座城镇不还是得玩完？”
  “所以说要靠你了呀客卿！”
  乌昆一脸“都这时候了还藏”的表情。
  “你跟老夫一样，都是某位神灵的使者吧？你背后那位或许是感应到了什么，才派你来查明情况的对吧？”
  乌昆自信满满地盯着沈安澜，仿佛将一切都看穿。
  沈安澜却被问懵了。
  这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