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所有人的命都是命

  沙于看了一眼齐仲昀，才说，“三天前祝好跟我说的。已经通知了他的家里人，下周比赛完祝好就会宣布退役，协议已经签好了。”
  齐远无话可说，只能问：“预备队上来的是谁？”
  “明添。”
  “明添？不是计划让他去二队吗？”齐远问。
  “组建二队的计划暂时搁置了，必须先保证你们的正常运行。”沙于回答道。
  “二队要搁置到什么时候？”
  沙于实话实说：“这个我管不着，我只能保证你们不被影响。”
  沙于只负责hZ战队，组建二队不归他考虑。
  “老板，二队要搁置到什么时候？”齐远理解沙于，但是他需要齐仲昀的态度，预备队兄弟的梦想也是梦想，当时招揽预备队的目的就是组建二队。
  齐仲昀看了看程林染，说：“三天后才能给你答复。”
  “什么叫三天后才有答复？你是老板，你在等谁的指示吗？”
  “齐远，我理解你作为一个电竞选手的心情，但同时你只是hZ的队长，预备队和二队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老齐，小远，你们都少说两句。”沙于出来打圆场，“花与程，这件事你怎么看？”
  花与程看着沙于，冷笑：“我只投钱还不够吗？”
  “……”沙于无语。
  齐远冷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声道，“祝好的事情我会跟他们说，至于二队的事情我希望两位老板能好好考虑，所有电竞选手的命都是命。”
  “站住。”齐仲昀的语气比齐远更冷，“坐下。”
  齐远没再走，但也没有坐下。
  “齐远，需要我把祝好叫回来吗？”
  齐远坐下了。
  “你都20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齐远是个哑巴，他不说话。
  “我是老板，我能害你们吗？”齐仲昀真想给齐远一个嘴巴，“你以为花与程给程漫请假三天是为了什么？”
  程林染茫然，为了什么？
  “我们必须先确定程漫的情况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计划。”
  “老齐，什么叫确定程妹的情况？”沙于纯纯不解。
  齐仲昀瞅了瞅花与程，说：“我的意思是让程漫顶替祝好在一队的位置，但是程漫的个人原因暂时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入队。程漫入队之后就立马组建二队，明添直接去二队做队长。如果程漫短时间内不能入队，就得再想办法。”
  “程妹入队？”沙于一副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花与程淡定地吐出一句话：“我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战队叫KL。”
  “KL？什么KL？”沙于念叨着这两个字母，突然想起来了什么，“killer-list？程妹是preLa？”
  “别侮辱我妹。”花与程语气冷淡下来，“我妹是c-man。”
  “什么？”震惊沙于八百年，“程妹是c神？”
  “c神是什么玩意儿？”程林染疑惑。
  “还不知道你们在国内有多火吧？”花与程道。
  KL战队横空出世，拿下世界赛冠军之后又在最鼎盛的时候原地解散，不知道成为了多少游戏迷心里的绝世白月光！
  程林染不关注KL在国内有多火：“哥，入队这个事没人跟我说过啊。”程林染道，她现在根本入不了队。
  “程漫，这三天我亲自带你去看医生，必须有个八成的准信，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件事太仓促，谁都没来得及提前跟程林染说。
  “……”程林染皱着眉头，一时难以接受。
  花与程拍了拍程林染的背，无声地安慰她。
  “哥，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他告诉你你会来吗？”齐仲昀反问。
  程林染沉默，她确实不会来。
  “你还年轻，且你有天赋，站在一个资本家的立场上，我认为你需要人为干预，不仅hZ等不起，你自己也等不起了。”齐仲昀看着程林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和她说话，“你知道祝好在签解约协议的时候，有多难过吗？他是客观因素导致无法继续打职业，但你不是。我没有你哥这么好说话，既然你是hZ的人，我作为老板就有支配你的权力。”
  花与程稍微变了脸色，但忍住没有出声，他是愿意让齐仲昀试一下的，那是他妹妹，他怎么能看着她这些日子丧失自我强颜欢笑呢？如果这一把还是失败，那就是命了。
  “c神。”沙于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ptSd。”
  沙于看向花与程，细问：“对什么ptSd了？”
  “KL解散闹得不是很愉快，preLa吸毒、还想拉上另外四个人共沉沦，直接导致战队解散，后来那三个男孩都受了伤没办法打职业，我妹知道之后就应激了。当年那么闪耀的KL，摔碎后成了看一下都嫌扎手的玻璃渣子，谁能受得了？”
  “他们解散背后有这么多事？”沙于第一次听说这些幕后，“那她……”
  花与程叹气：“是她坚持要来的，吃苦受累都是她应得的。”
  齐仲昀敲了敲桌子，跟花与程说：“你妹的房间在你隔壁，明天一早我就去接她，你哪凉快哪待着就行。”
  花与程点头：“行，散了吧，我先带我妹回去休息。”
  第二天齐仲昀果然一早就到了，程林染一晚上没有睡着，齐仲昀来敲门的时候她已经梳洗好了。
  齐仲昀带着程林染去见了湖城排名top的心理医生，初步评估情况不太乐观，
  “秦医生，情况怎么样？”
  秦心看了一眼程林染，见她没有反抗的情绪，又接着翻着手里的报告单子，摇头：“不太好。”
  “恢复的可能性大吗？”齐仲昀又问。
  “按道理来说，病因不是先天性也不是病理性，恢复当然是有可能的，但是病人的对抗情绪很强烈，所以结果我也说不好，恢复的时间我更说不好。”秦心实话实说，她和齐仲昀是大学同学，老朋友了，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你先出去吧，我和病人单独聊一聊。”
  齐仲昀看着程林染，说：“我就在外边，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程林染点头，齐仲昀才放心离开。
  “小朋友，放松。”秦心放下手里的单子，“就和我随便聊聊就行。”
  秦心和程林染交流了一个小时，秦心对程林染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小朋友，你是真的想让自己变得所谓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