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个大佬

  直到被小海鲜打横抱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块鳞片还有别的用处吗？
  保护？怎么个保护法？动物界的的气味标记吗？
  才将将穿过笼罩着贝壳的透明气泡，一条小丑鱼就直接撞在了她的脸上。
  紧急闭眼的锦一半天没察觉到痛，小心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肇事鱼已经晕乎乎地打着转儿往远处游了。
  不疼、可以呼吸、睁开眼睛也不难受。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因为那个吻还是因为自己手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鳞片？
  锦一探究的目光被涅瑞斯察觉，他护住宝贝后肩的手微动，尽量让她的上半身都靠向自己。
  这是海底，家长抱小鱼的做法，可以让才出生不久的孩子能获得更多安全感。
  “怎么了？宝贝是害怕吗？”
  “害怕？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很黑。”
  锦一这才将注意力从小海鲜的帅脸上挪开。
  三万里的海底确实很黑。
  刚刚的贝壳却仿佛自带光源，在里面时她能看见贝壳旁摇曳的水草、色彩繁多的小鱼。
  但……黑暗好像才是海底的常态。
  锦一揽着涅瑞斯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颈处，腾出一只手试图捕捉生物游过而带起的水流。
  好安静。
  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涅瑞斯，你……在海底生活了多少年？”
  “230年。”
  “你是不是多说了一个0？”
  涅瑞斯停下了往前游动的步伐，将锦一的脑袋从自己的颈窝处挪开，额头相贴：
  ［宝贝，我……230岁在人鱼的寿命中正值青年，连壮年的边都没搭上。］
  ［我的dai parfrend。］
  ［我不老，我只是在用我漫长的时间来等待你。］
  ［用岁月学会温柔、学会体贴、学会一些能够讨得你欢心的小技巧。］
  锦一：……
  锦一觉得自己脸和耳朵那一块的海水一定会烫冒泡泡了。
  这是表白吧！
  是吧是吧！
  不对呀，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似乎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一见钟情也不带这么快的吧！
  瞬间，温度降下去了，连心脏……心脏还是在跳的。
  “不信。”
  这回轮到锦一漂亮的小嘴里吐出了冰冷的两个字，然后她试图转移话题：
  “快走吧，杵这儿容易影响海底交通。”
  ［为什么呢？］
  脑子里的声音凉薄而轻柔，带着慵懒的沙哑，似乎是因为委屈，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涅瑞斯随即离开了锦一的额头，那是红色的眸子在周围黑暗环境的映衬下隐隐发着微光。
  “为什么……不信？”
  他给了鳞片、带着宝贝进入了贝壳、表达了自己的占有欲，最后也忠于伴侣的想法。
  为什么不信。
  是因为独占欲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吗？
  锦一还在纠结该怎么回复的时候，突然间就被小海鲜放下了，没有穿鞋的脚陷入了柔软的海沙中。
  高大的人鱼像跪坐一般折起尾巴，让自己处于下位。
  涅瑞斯扯开衣服，牵起锦一戴着鳞片的手将其放在了胸口上，肌肤相贴的瞬间，鳞片爆发出极为璀璨的光芒。
  但意外的、并不刺眼。
  红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锦一：“我希望能够独占你，也渴望你对我的占有。”
  “请相信……”
  “我一直在等你。”
  “我的dai parfrend。”
  锦一说不出话了，准确的说，在手被抬起的那一刻，她就隐约有了感应。
  会是告白吗？
  结果告白的话不像告白，倒像是在表达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癖好。
  锦一有些无措地试图收回手，但却被拽得更紧，那双本该妖异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个什么始乱终弃的渣女一样。
  难道一定要承认自己相信他的……呃独占欲吗？
  这种话光是想想就脚趾扣地了！
  最终，锦一选择妥协：
  “好啦，我信。”
  “我信你有占有欲可以了吗？”
  ……
  看着不远处带着发着光的建筑物，锦一总算松了口气。
  那句相信占有欲的话一出，小海鲜很快就被哄好了，赶路的速度都快了一半。
  人鱼……玩得这么花吗？
  “到了。”
  愣神间，锦一已经被涅瑞斯带进了这座她幻想中的城市。
  没错，幻想。
  小时候听着人鱼的童话，长大后看着人鱼的小说，她曾无数次幻想海底的世界。
  但真正面对的时候，锦一竟有些胆怯。
  这是一座像城堡一样的建筑物，不同的是海螺一样的塔顶、珊瑚搭起的窗框、照明的是珍珠灯、装饰用的是海星。
  和联邦的街道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指挥交通的是一只超大号的章鱼。
  来来往往都是人鱼。
  很明显，她是个与大家都不一样的外来客。
  许许多多的视线或直白或隐晦地打量着她，锦一有些不自在地往涅瑞斯怀里缩了缩。
  像只逃到海底的鸵鸟。
  涅瑞斯配合地扣住锦一的脑袋，一双红色的眸子环视过去，不复在宝贝面前的无害。
  “shta ie bime dai parfrend。”
  dai parfrend？
  人鱼中最强大的存在找到了命定的伴侣，热闹的街道安静了一瞬，然后许许多多白色的海琅花就砸向了二人。
  海琅花代表着祝福。
  其中一朵恰好落在锦一的发间，涅瑞斯笑着取下，抱紧一一来到了无望城最中间的建筑物。
  他的居所。
  “宝贝，到家了。”
  锦一抬头，被房子的豪华程度震惊了双眼。
  房间里没有灯，但角落里堆满了比她头都大的珍珠还有宝石，全部都在发光。
  想掏涅瑞斯的口袋了。
  拍了拍小海鲜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落地的第一时间，锦一来到了大厅中间的……王座？通体是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有珍珠、贝壳、珊瑚点缀。
  漂亮得不得了。
  想坐，但怕惹事。
  似乎看出了锦一的蠢蠢欲动，涅瑞斯先一步将她抱起放在了王座上。
  ［我的dai parfrend，你与我共享荣光。］
  ［或者说，你能坐上这个位置是我的荣幸。］
  “dai parfrend，到底是神么意思？”
  这个奇怪的音节，已经很多次出现在了小海鲜的嘴边，她最开始以为也是“宝贝”一类的词。
  但就连刚刚断掉街道上涅瑞斯的那句话也包含有这个音节，锦一有些好奇。
  是褒义还是贬义？
  涅瑞斯弯腰将刚刚握在手里的海琅花插在了锦一的发间。
  ［dai parfrend的意思是可以交托生死之人、是命定的伴侣、是会带来奇迹的另一片鳞。］
  “为什么是我？”
  “这才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海琅花的花语是祝福。］
  “你的回答跑偏了，我在问你为什么会给我一个这样的称呼，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可以理解为你在……”
  “耍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