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莲自淤泥，怎不染泥？

  “你别想！我死也不会……”严盛充满怒火的声音还未结束，另一头便将通讯结束。
  “真抠门，本来还想给他送些美丽的女子，死抠门。”
  灵光一闪，看向末。
  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弟弟，要不你换个商会挑战？你忍心姐姐去往那偏僻的边界吗？我一个娇弱的女子……”
  “为什么不忍心？让你的会使打别人不就好了吗？”
  闻言，她相信了临羡的话。
  “那你能不能装得弱一些？”顾倩媚眼如丝。
  “不行，我还要回魔雾森林。”
  末果断拒绝，耽误的时间都够他拉起几名身陷苦海之人了。
  见他无动于衷，继续道：“姐姐可以给你些好东西。”
  “提升修为或者神魂的灵药？”
  如果是这些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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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顾倩整无语了。
  “我可以帮你找几个美人休息休息，你看如何？”
  “有修为吗？”
  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凡人和修士的区别并不大。”
  “那算了。”
  顾倩气得发昏，末油盐不进，她一点办法没有。
  “为何你要这么做？打击你的会使不是好事吗？一点点打击都承受不住还修什么道？”
  顾倩：那是一点点吗？直接给人天都打塌了，那是一点点吗？而且临羡说你嘴毒，万一再叨叨两句，我还过不过了？
  压制着内心的情绪，尽量保持笑容。
  “弟弟，你想要什么？”
  闻言，末沉默不语，平静地看着她。
  见状，顾倩以为鱼儿上钩了。
  继续道：“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满足你。”
  末突然笑了，笑自己的愚蠢。
  一个为了会使道心而不断蛊惑自己的家伙，却说可以满足自己想要的，自己却竟然有一丝的相信。
  “顾管事不要白费力气了，如果你能满足，我早就在来到这里前就满足了，权力，名声，美色，我全部都能得到，但我却离开了，你认为你能满足哪一点？”
  顾倩沉默。
  片刻后。
  “我认识一人，姿色比我好……”
  “容颜绝佳者，我见过，身姿更卓越者，我也见过，你认为你说的人能比得上哪个？”
  再次沉默。
  “人总是会做些明知没有结果的事，幻想他人能按照自己所想，但结果往往难以如意，到头来，一场空。”
  末看着她，知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想付出却想得到回报，如果想要付出，早就取出丹药了，但她没有，所谓的美人想必也是强迫她人，或者说，一个坑。
  如果她绑来一个自己惹不起的存在，自己自然也就无法再挑战，而是忙于逃命，所谓的姿色更好者，恐怕便是如此。
  而他已然决定离开这里，寻找一处烟火处停留一夜，这样，对方连栽赃陷害的可能都没有。
  至于打晕自己，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需瞬间，令牌的求救便会发出。
  污蔑自己侮辱了对方，他不认为顾倩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始幽侮辱神宫，和刚出生婴儿打死成年人有什么区别？
  只会引人嗤笑罢了，除了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愚蠢，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至于名声，也要看人才行，至于管事无端向别人的会使出手，只有等死的下场。
  云华商会本就是一个会使高于管事之地。
  “不知顾管事还有事吗？在下想挑选些灵药购买。”
  末淡笑，他要的就是气人，愤怒占据大脑时，就是计划最容易成功时。
  顾倩笑着回应，道：“千秋会使请，我便先离开了。”
  “我送送顾管事。”
  “有劳了。”
  二人走出房间，顾倩离开后，末离开了商会。
  “去哪好呢？感觉可以去找人比武，这样能吸引很多目光，嗯……算了，还是别太注目了，万一魔雾森林有人跑了，就不好玩了。”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导致商会的收益降低，使自己的利益损害。
  “十年上缴一次，而我的也是十年，不过严盛之前说，距上次上缴已经过去七年了，还有三年时间我就可以得到些宝物了。”
  思索着，他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
  行人对他议论纷纷。
  “他就是另一个云华商会的会使，我今日去云华商会采购时见过他，是来挑战枫琉璃的。”
  “也不知谁会胜利，这些会使没有弱者，天资全是我们难以企及之人。”
  “该忧虑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宗门。”
  末：......拉倒，更不能放过了。
  之前的行动，但凡其中有气质不凡之人，他最多加入一晚便会离开，绝不动手，当初兽潮的失算已经让他长记性了。
  实力再弱也只会看着。
  解脱之人全部都是散修。
  众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愣住原地。
  “卖贴身衣物！我没洗过！买到绝对是一手货！”
  末坐在地上，身后的衣山出现，全身贴身。
  无视怪异的目光，继续道：“如果需要黑袍可以去云华商会购买。
  至于卖品，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保证，二百万里外的幽王朝，有很多人买过。”
  说完，他就躺在躺椅上，反正他主要是为了吸引目光，其他并不重要，能不能卖出去再说。
  况且好东西不愁卖不出去。
  就在一些人犹豫时，一名黑袍人走出，递给末三块灵石。
  “老客户？”
  “哥，别说了，让我留点脸。”那人传音。
  “自己挑吧，价格你也知道。”
  “好。”
  “你拿两件吧，毕竟你是我来到这地方的第一位老客户。”
  “谢谢哥，哥你真好。”
  众人目瞪口呆，还有回头客？
  那人挑完，问道：“哥，你不卖衣服了吗？”
  “来这里之前卖完了，就剩这些东西了。”
  “哦哦，那哥，我先走了。”
  “嗯。”
  众人张开血盆大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修炼修出岔子，导致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黑袍人离开，场面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巡逻的守卫走来，厉声道：“这里不让卖东西！”
  末站起身，问道：“那我……”
  身影闪烁，再出现时，脚下踩着一个人。
  “你想偷东西？”
  他淡漠地看着那人。
  咔！
  手臂断了，凄惨的叫声响起。
  “拿出来。”
  惨叫声的回应。
  “再不拿出来，就是你的头了。”
  惨叫声戛然而止，一旁多出数十件衣物。
  末抓起那人，扔给守卫，问道：“我这就收走，不知哪里允许卖商品？”
  这才回过神的守卫，开口道：“将这个偷东西的带走。
  适合你卖的东西，只有在黑市，其他地方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多谢告知。”收起衣物，末问了黑市位置，便离开了。
  拱桥上，他负手而立。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他的模样。
  行人从身旁走过。
  孤影、嬉笑、相握，凡尘烟火众生象。
  末看着倒映出的自己，无声轻笑，脚尖一点，出现在一条木船上。
  “灵石归你，去处随意。”
  船夫被突然出现之人吓到，平复下内心的情绪，拿起一旁的灵石后，不再过问，划动船桨，荡起涟漪。
  水天一色，照古今，万象俱彩，惑人心。
  木船行驶在平静的河水上，就似那想要将天踩在脚下的众生。
  波纹蔓延，河中的鱼儿四散而逃。
  大日坠，天地夜，被耀眼恒光所遮蔽的星辰显现苍穹。
  船儿漂泊，有些年老的船夫面露笑容，他坐在船上，打开玄关，挑选出一壶酒，一对杯。
  “公子，可愿与我这老头子喝几杯？”
  船夫笑问，自上船后，二人从未言语过。
  “那便多谢了。”末向前挪了挪。
  船夫闻言，褶皱的脸颊笑容更甚。
  倒出两杯后，他细细品尝。
  脸上神色满足。
  喝下杯中的酒后，很苦，苦后无味。
  船夫开口，“我们的生命就如这杯酒一般。
  年轻时，我们有梦想，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奋斗，苦难颇多，但那时，我们不愿放弃，想要再尝试一番，但结果往往大多不尽人意。
  最后放弃。
  年老时，回望过去，就会发现，以前的自己很笨很蠢，但不后悔，一笑而过，随着时间流逝，心境变化，变得易足，只要活得高兴便可。
  艰辛，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成为自己。”
  船夫笑看着自上船后便神游之人。
  末轻笑，开口道：“人活着，总是会为自己找一个目标，鼓励自我。
  无法完成时，或无奈叹息，或丧失自我，或愤怒暴躁……
  其实，人本就不需要所谓的目标，能让自我满足的目标不是目标，是自我，目标是带有强迫的，但投入身心的自我没有。（其实想说，无意义的人生也是一种人生，但说偏了，所以加这里。
  什么是人生？人生人死即为人生，走自己才叫人‘生’。
  生死取决于己，生死非生死。
  执着模仿别人，你就已经死了，并非他人的人生才叫人生，自己才叫人生，见他人生活道人生，见自我生活道苦难。
  究竟何为苦难？不满足即是口中苦难。（这句有问题，无法包含所有）
  想了想，后面就不写了，有点矛盾，说的有点绝对。）
  或许我会失败，死亡，但总有些东西，是无法割舍的，就像有些人，为了实力，为了家族，为了爱人，为了亲人……众生各有众生象。”（万象，非相）
  “公子如净莲，又何故沾染淤泥？”
  “莲自淤泥破出，又怎会不染片丝泥呢？
  一笑而过也要有可笑，不是吗？”
  船夫笑容满面，为其又倒一杯。
  “我敬公子一杯。”
  灯火通明，喧嚣悦耳。
  二人交谈了许久，末突然问道：“您还不回去吗？”
  船夫轻轻摇头，“我并未成婚，也没有子嗣，我在哪，哪便是家。
  以前我有些后悔，看着别人成双成对，与自己的孩子嬉戏玩闹着实羡慕，我想过与人成婚，但并未付出行动。
  就像公子说的，众生各有众生象，二十年前，我想明白了，无论作何，阴阳总会缠身，既如此，我做自己便好，又何必一直羡慕他人？”
  船夫说得云淡风轻，被人议论等等苦难，只有他自己知晓。
  “公子呢？”他问道。
  末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淡淡一笑。
  “一些小挫折而已，不值一提。”
  船夫笑而不语，将一个人的心改变，又怎会是一些小挫折呢？
  遥想当年，自己信仰的崩塌，险些自尽，更何况一个年纪不大之人呢？
  小船寂静，似隔绝了喧闹的声音，二人望着荧光洒落的明月。
  沉默了许久，船夫开口。
  “公子，恕我直言，有些时候，得不得到的就是得不到。”
  末轻笑一声，道：“生灵都逃不过一死，不过是早晚的区别罢了，死了就死了，但有些，我是不会放弃的。”
  闻言，船夫叹息，一个清醒的人开始极端，是劝不回来的，知晓自己的结果，却不会停下，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那便祝公子好运了。”
  末没有回答，仍旧看着皎月。
  临近子时，他离开了，又留下了一枚灵石。
  “早些回去歇息吧，多谢你的劝导。”
  船夫苦笑摇头，收起灵石，再次划动船桨，消失于漫漫长夜中。
  末行走街市，天色已晚，却仍旧繁华。
  “明日结束后，要挑选一件极品灵器的衣物，还有神术，又要花费灵石啊，还是看看能卖多少灵石吧。”（云华商会卖，之前为了水字就换布庄了，你们就当幽王朝的商会不卖吧）
  末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好朋友，每日亲吻都会脸红的朋友，每日醒来，夜晚入睡，他都会亲吻，还有一个朋友，使其燃烧。
  “想扬眉吐气了。”
  他走进酒楼之中，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堂之中还有很多人在饮酒交谈。
  听不到有用的，便不再注意他们。
  饭后，他离开了酒楼，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躺下。
  暗夜繁星。
  突然，他感觉到几股强大的气息从上方经过。
  其中一道气息消失，出现在末的一旁。
  女子秀雅绝俗，一袭白衣，乌黑的秀发散落，肌肤胜雪，娇美动人，容色绝丽，颀长均匀的美腿裸露着。
  美目明净清澈，却有丝丝缕缕的冷漠划过。
  “你就是来挑战我的？”
  枫琉璃开口询问，声音清脆。
  躺在躺椅上的末睁开眼。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挑战你？”
  “我名枫琉璃，云华商会的会使。”她平静回答。
  末打了个哈欠，“哦，我叫罔千秋，其他商会的会使，来晋升的。”
  语气慵懒，话语却十分嚣张，仿佛自己胜券在握。
  枫琉璃美目微眯。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