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善良、良知

  那箭直接射进玉花台门口的木柱内，末看向箭飞来的方向，却毫无发现。
  看着那里，眼神越发冰冷。
  门口的侍卫发现柱子上的箭后，大喊“何人！”
  众人看向侍卫，不知发生了什么，沐灵与秋涟停止了追赶连忙跑来。
  “怎么了？”秋涟刚说完，便看到那射进木珠的箭。
  心中惧怕，要是这箭射中人，只怕会当场身亡。
  她看着那箭射向的高度，明显是对准头颅而射。
  随后她命侍卫将城主再请来。
  沐灵看到后，担忧道：“千秋你没事吧。”说着看向末的身体，看他有没有受伤。
  当发现没有受伤后，他看向末的脸，却见那冰冷的眼神，似要将人给冻结一般。
  见他未回答自己，于是怯生生的拉住末的手，再次轻声的问道：“千秋你没事吧。”
  察觉到手上的温度，他才回过神，将手抽离后，道：“没事。”
  见他把手抽离，心中生出一股失落，随后道：“没事就好。”
  秋涟担忧地看向二人道：“你们便待在我的酒楼中吧。”
  沐灵看向末，询问他的意见。
  “不了，这次未得手，他们应该没胆子再继续了。”
  闻言，沐灵朝着秋涟挥了挥手，道：“秋涟姐，拜拜，我们回去了。”
  秋涟焦急道：“不行！你们必须待在这里！谁都不许走！”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末开口道：“那便将沐灵留在这里。”
  她言辞坚定，表情激动，“不行！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着你！”
  “跟着我做什么，我要去看看那人有没有留下痕迹，你跟着我，我还要保护你。”
  沐灵犹豫片刻后，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末嗯了一声，随后释放神念将周围笼罩后，便前去那里。
  身后传来沐灵的呼喊“一定要小心啊！”
  沐灵注视着末的身影直至消失，见此，秋涟看着沐灵，不由叹了一口气。
  末来到屋檐上，神念探查却连丝毫痕迹都未发现，他从屋檐上跳下，周围五十米无人，连城中的居民都没有。
  朝着小巷内走去，进入一间又一间房屋，神念感知着。
  突然，神念感知到一个身影。
  末冷笑，心道：“呵呵，没跑，是想等我来看时杀了我呢？还是不想被人发现是谁的人呢？”
  末走了过去，打开门，进入房屋中，随即身形一闪，出现在一名大汉旁边。
  “你好啊。”说着一拳打向他的头部。
  那大汉刚扭过头，便看到一个拳头袭来，紧接着，脑中一阵眩晕，连站都站不稳。
  一脚踢出。
  “嘭！”
  似乎有什么东西爆了。
  大汉只觉下体一股刺痛袭来，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拳打在脸上，那大汉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见大汉被收拾，末感慨道：“还是偷袭好啊，以最快的方式解决。”
  他在房间中找到绳子，将大汉绑起来后，又将毛巾塞进口中，随后握着初。
  大汉被剧烈的疼痛感唤醒，看到那少年的行为，心生恐惧。
  见他醒了，末带着善良的笑容，问道：“是谁让你来的啊，若是愿意说就点点头，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那大汉不点头也不摇头，太痛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见他没有动作，长剑跳起了华尔兹。
  那大汉冷汗直流，想大叫令人注意到这里，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住了。
  “好了，换另一个。”
  大汉看到他“善良”的笑容，温和的声音连忙点头。
  见大汉点头，“但我不是很信你呢。”末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二次华尔兹。
  过了一会。
  “唉，剑都脏了，那咱们换个玩法？我保证一定很好玩！”
  看着末的笑容，他感觉自己遇到了魔鬼，最凶恶的魔鬼！
  连忙摇头。
  咔嚓！
  大汉身体瞬间绷直。
  “想说要点头，而不是摇头，下次不要忘了。”
  看到他的动作，大汉连忙点头。
  但为时已晚。
  咔嚓！
  末笑眯眯的看向大汉，开口道：“想说了吗？”
  疼痛减弱后，大汉便连忙点头。
  “但我还是有点不信呢。”随后装作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那大汉见他不信，便一直点头，直至精疲力竭。
  见此，末笑眯眯的将毛巾拿了下来，道：“说吧，谁让你来杀我的，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哦，毕竟你现在还算全身完好，希望你不要说错了，我担心我一不小心又踩到什么东西。”
  大汉看着那恶魔般的笑容，连忙道：“阴，阴家二公子，他命我来杀你的。”
  在末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大汉找回良知，说出实情。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没有。”
  “好吧，那……你先下去等他吧。”
  说罢，大汉瞪大着眼，灵魂连去往更美好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刚杀完，末心中后悔，他之前就有想过，吞噬一次活物，但没忍住直接将他杀了。
  “唉，下次吧，总会有机会的。”说罢，便将大汉吞噬。
  感受着体内上涨的灵气，末面露惊讶。
  “虽然不如那黑熊给的灵气，但也没差多少，不过，竟还能提升神念。”
  末释放神念，发现原本已有五十米的变成了五十五米，心中一喜。
  突然，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
  末低头看去，发现几块碎银，随即收了起来。
  走出房屋，离开小巷，进入人流。
  一路上的人群看见他，纷纷远离开来，末觉得他们奇怪，自己不过是身上沾了点血，怎么跟看怪物一样看自己，莫名其妙。
  片刻后，末回到玉华台，询问小二“沐灵与秋涟在哪。”
  “沐小姐和掌柜应该在顶楼”小二面露惧色答道。
  嗯了一声后便朝顶楼而去。
  来到顶楼后，他看到二人以及又回来的幽夜。
  沐灵看到他回来后，着急忙慌的来到他身边，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后，焦急道：“你流血了，是不是受伤了，我去帮你找医师。”说着便要下楼。
  “等下，不是我的血，别人的。”
  沐灵担忧道：“真的是别人的血吗？那你有没有受伤。”
  “虽然我修为低，但凡人还难以让我受伤。”
  这时，幽夜开口道：“对，只要是修士，凡人便很难伤害到修士。”
  闻言，沐灵才松了口气。
  随后，幽夜又道：“千秋兄弟，不知凶手在哪？”
  末一脸平静道：“被我杀了，不过供出来是谁了，阴家二公子。”
  三人齐声“阴泉。”
  “幽夜兄，我明日或许需要你的帮助。”
  “不知我如何才能帮到你？”
  “帮我把阴家铸源一星那人拦住，剩下的便交给我吧。”
  幽夜有些疑惑，随即反应过来，惊道：“难道你准备……”
  “对，不知幽夜兄能否帮我一次，就当在下欠你一个人情。”
  听到这话，幽夜当即道：“可以，不过我无法出手，到时我会给你一个阵盘，而那阵盘可以帮你困杀他。”
  末笑道：“那便多谢幽夜兄了。”
  沐灵担忧道：“那你会受伤吗？”
  末盯着她看了看，随后道：“不会，不过有一点，你越来越怪了，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沐灵躲避着末的视线，道：“有吗？没有吧。”
  “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明显很怪啊，要不找个医师看看？”
  沐灵突然生气道：“你才找医师看病，不理你了！”
  末一脸疑惑，搞不懂她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气了？而且自己好心提醒她，她还生气了？
  幽夜与秋涟相视一笑。
  这时秋涟掩面轻笑，道：“没想到还有人能让沐灵吃瘪，真是少见呢。”
  “秋涟姐，你也笑话我！我要把那件事说出来，看你还……唔唔。”
  听到此话，秋涟连忙上前捂住沐灵的嘴。
  “臭丫头，你敢！你要是敢说，我也把你的事抖出去！”
  闻言，沐灵连忙摇头。
  秋涟放下捂着沐灵嘴的手，戏谑道：“大不了咱们两个都自爆，不过，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不知到时小沐灵该怎么办呢？”
  “我错了，秋涟姐。”沐灵哭丧着脸求饶。
  “哼哼，知道被人抓住把柄是什么感觉了吧？”
  沐灵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这时，幽夜开口道：“既已无事，那便让我送他们回去吧，以免再发生之前的事。”
  “拜拜秋涟姐。”
  “拜拜小沐灵。”
  三人离开，秋涟看了片刻便回到酒楼之中。
  三人停到沐府大门外，沐灵邀请幽夜进去坐坐，婉拒后便向二人告辞，离开了这里。
  “赵牛呢？”
  一名仆人跪倒在地，身体颤抖答道：“有人看到那人从小巷出来时身上带有鲜血，赵牛应该被杀了。”
  阴泉大怒道：“废物！要你们有何用！”
  嘭。
  东西摔碎的声音传入仆人耳中。
  “还不滚是等你请你出去吗？”
  “这就滚，这就滚。”
  二人回到府内，沐灵便提议带末在府内转转，末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二人来到在亭中坐了下来，末看着前方的水池。
  沐灵率先开口道：“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啊？”
  “一个正在苏醒的世界。”
  “苏醒的世界？”
  “对，那里有着一些正摆脱迂腐，寻找真理的人，尽管绝大多数还是迂腐。”
  “那里很美好吧。”
  “不，在我看来那个世界正在走向灭亡。”
  沐灵一脸迷惑。
  “当一个世界被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缠住，你还觉得美好吗？”
  “那一定不美好啊，世间一切都是自由的，不应该被束缚。”
  “比如家仆，有人离开自然有人来，那里也是，虽然我很不喜欢那里，但我的家人还在那里，所以我以后会回去，将家人带走。”
  随即又道：“你是不是在想，人要适应世界，而不是世界适应人。”
  “没有啊，我在想怎么回答，但你这句话我觉得也对。”
  “在我看来，这点是错的，我如何活是我的事，就算世人唾弃我，辱骂我，我也仍旧是我，无法改变。
  但当时身为凡人的我，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但现在可以了，也付出了离家的代价。”
  沐灵看着他，发现有些看不透他，但他身上似乎有一种魅力，吸引着自己。
  “那就按自己的想法活，就算他们唾弃辱骂，也一定会有人守护你的。”
  “你以后想做些什么？”
  “嗯……还没想好。”
  “你觉得阴家怎样？”
  沐灵气愤道：“无恶不作，人神共愤。”
  “那另一面呢？”
  “什么另一面？”
  “那你觉得他们过得自在吗？”
  “不知道。”沐灵摇了摇头。
  “至少阴泉很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不过全靠家族依仗。”
  “那你会成为那样的人吗？”
  “谁又知道呢？未来如何，你我并不知晓，即便自我预测，也不过是你我的幻想罢了，或许我下一刻便会死亡。”
  “呸呸呸，不能说这些晦气话，快呸。”
  末笑了笑并没有按照沐灵说的话做。
  “你快呸啊，你要是不呸我就不理你了。”
  “之前在酒楼不也说不理我了？结果呢。”
  “你快呸啊，你要是不呸我就一直缠着你。”
  想到那种场面，末心中一阵发寒，连忙按照沐灵的话，呸呸呸。
  见末呸后，沐灵问道：“你有喜欢的东西吗？除了你的家人。”
  “嗯……好像没有吧。”
  “怎么可能，今日在布庄我见你一直在看那些黑白色布料。”
  “哦哦，那个啊，是因为世间分阴阳。”说着便将初取出。
  “这柄剑叫初，而我叫末魂，虽然我离家后便只叫末了……。”
  末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仍旧讲着。
  突然，沐灵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末魂啊，怎么了？”
  “你不是跟我说你叫罔千秋吗？”沐灵鼓着小脸，气鼓鼓地凝视着他。
  闻言，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随后讪笑道：“那个，出门在外，总得有些提防之心。”
  “而且还有三个名字，就算我拆穿了第一个，还有第二个。”
  “这些不重要吧？”
  “怎么不重要！很重要！亏我当时帮你进城，你居然连真名都不告诉我。”说着，眼中晶莹。
  末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沐灵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当时只是报了个假名，如今她得知真相后竟要哭了。
  末有些慌乱道：“那个，你先别哭，要不我再给你讲讲我那个地方有趣的事？”
  “我不听！”沐灵抽泣着。
  末心中暗骂自己蠢，怎么不小心把真名说出来了，若非如此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要如何，你才能不哭？”
  “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先说，我听听。”
  “不行，你先答应，要不我就一直哭。”
  末顿感头大，若是让她在这一直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呢，心中再次骂自己愚蠢。
  “行吧，行吧，我答应你。”
  沐灵顿时喜笑颜开，而末感觉自己的头变成了猪头。
  “那你去墓地和阴家带上我！”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墓地？”
  “好啊，你果然是要去墓地！”
  原本只是想诈他一下的沐灵，当听到他真要去，顿时心中夸自己聪明。
  末没忍住笑了一声，他已经给自己蠢笑了，准确来说是把自己气笑了。
  “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至于你说的就别想了，就算你一直哭，我也不会带你去。”
  沐灵指着他，生气道：“你明明刚刚答应我的！”
  “我不要脸。”
  见他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沐灵也是无法反驳。
  “没事，有幽夜哥保护我，我不用你保护。”
  末面色变得凝重看着沐灵问道：“你说幽夜也要去？”
  见他面色不对，沐灵弱弱说“嗯，我见你问了墓地，猜测你要去，便请幽夜哥保护你。”
  末沉着脸思考，若是沐灵不与自己说，只怕自己的秘密今晚便会暴露。
  这种功法绝对会让人眼红，吞噬一切还没有副作用，谁不想得到。
  但为了尽快提升实力又不得不去墓地吞噬。
  沐灵也是出于好心，担心自己出事，但幽夜只能让沐灵劝回去，但沐灵劝后，幽夜真的会回去吗？
  他无法判断，若是不去墓地，实力提升太过缓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