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将军，我送你上路！

  青鸟微微蹙眉。
  她可不想留在雍州，她要上前线。
  可世子命令，她还是颔首道：
  “遵命！”
  徐天扫视诸将，下令出发。
  这一日，大雪龙骑出雍州，向青州进发。
  ……
  在徐天他们走后的第三天。
  青鸟在雍州城外迎接了五万北凉铁骑。
  正是从虎头关赶来的褚禄峰。
  世子要调北凉军来协防雍州，褚禄峰收到消息后，没有告诉燕大鸾。
  他给燕大鸾留了封信，自己连夜带着五万人马来了。
  这会燕大鸾肯定在破口大骂呢。
  多少北凉兵，想进入北齐作战啊。
  最好是能杀到天启城去。
  “褚将军，进城吧。”青鸟朝褚禄峰喊道。
  “世子呢？我可听说青州那边要开战，这一路，我半刻都没有停留。”褚禄峰道。
  “你来晚了，世子三天前就出发了。”青鸟摊手道。
  “那我还进个屁城，直接出发青州。”褚禄山道。
  “世子说了，你的人马守卫雍州城。”青鸟摊摊手道，“青州大战，用不着你们。”
  “嘿，看不起人是吧？”褚禄峰怒道，“青鸟，我留三万人马给你，余下两位，我要带去青州。”
  “褚将军，要不你留守雍州，我去青州？”青鸟眨眨眼。
  “丫头，你想的美。”褚禄峰道，“我就不进城了，休整一个时辰，直奔青州。”
  青鸟没有继续争。
  她知道，这北凉老卒有多想打入北齐。
  徐家镇守西北十多年。
  这十多年，北凉与北齐大战无数次。
  多少袍泽死于战场。
  有一天，能攻下天启城，是北凉军心中的梦想。
  ……
  虎头关。
  燕大鸾已经把褚禄峰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他恨不得现在追上去，把褚禄峰暴揍一顿。
  但是，肯定不能走。
  虎头关需要大将镇守。
  “褚禄峰，等你回来，老子非剁了你不可。”燕大鸾猛拍着桌子。
  “好，老子跟你一起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燕大鸾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只见徐枭已经走进了大门。
  “王爷，你咋来了？”燕大鸾惊呼。
  “前面打的热闹，老子手痒痒啊。”徐枭摊摊手道。
  “你是跑这儿来躲清静了吧？”燕大鸾眨眨眼。
  他可听说了。
  因为世子在北齐不仅占据雍州，而且与兖州和青州结盟，成了这两州的驸马。
  也就是说目前北凉，暂时没有来自北边的危险。
  许多老将，都向王爷写信，有的甚至跑到了王府，请命出战北齐。
  王爷可烦了。
  一天都被不同人拉着喝酒，企图灌醉他。
  “嘿嘿，我是来视察你虎头关的。”徐枭尴尬的笑了笑。
  “王爷，要不咱们玩把大的，我们一起去北齐。”燕大鸾开始怂恿。
  “滚犊子。”徐枭道，“别忘了顾偃开还在我们边上呢，咱们倾力进入北齐，要是出点状况，顾偃开肯定毫不犹豫攻入北凉。”
  燕大鸾揉了揉眉。
  他也知道，北凉若是没有三十万铁骑，那啥都不是。
  朝廷肯定弄死北凉。
  “所以世子才在北齐搞联盟？”燕大鸾问。
  “是啊，打下北齐，也不能让北凉伤筋动骨，不然捡便宜的是大乾。”徐枭摊摊手。
  “世子真不容易啊。”燕大鸾叹气道。
  “他不容易个屁，娶了两个州的公主，他还不容易了？”徐枭怒道。
  “嘿嘿，这么说起来，也是啊。”燕大鸾道，“王爷，以前跟着你打仗，都是拼死拼活的。你看世子，轻松打下雍州，兖州王和青州王还主动过来巴结，把女儿嫁给世子。”
  “那能一样么？咱们打的是春秋国战。”徐枭瞪眼道。
  “怎么不一样了，都是打仗。”燕大鸾道。
  “老燕，别跟老子扯淡，把最近的谍报都拿出来给老子看。”徐枭横一眼。
  燕大鸾只好把谍报拿出来，一边汇报一边递给徐枭。
  ……
  徐天和白枫夕，率领十万大雪龙骑到了青州北部边境。
  青州的十万风云骑也在这里。
  风云骑主将修颜，迎接了他们。
  “参见公主。”
  “参见驸马。”
  徐天挥了挥手，进入了中军大帐。
  “说说，现在什么情况？”他问。
  “根据谍报，这次威武王共三十万大军南下，不仅仅有距虚军，争天骑，还有来自北漠的五万狼骑。”修颜面色凝重道，“北漠的狼主出兵二十万，这次还只来了一部分，怕是还在憋大招呢。”
  徐天望着挂着的地图，微微皱眉。
  距虚军，争天骑，狼骑，不论哪一支，战力都极强。
  大雪龙骑，将面临最难的一战。
  白枫夕来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一笑：
  “相公，我与你并肩而战。”
  徐天呼出一口气道：
  “放心，我会取得胜利的，不然老丈人可不得失望？”
  白枫夕他一眼。
  徐天转头望着地图。
  青州这边境有东西两线。
  对方三十万人马，会怎么来呢？
  “继续探，随时汇报。”徐天挥手。
  修颜领命而去。
  徐天坐在地图前，揉着眉。
  白枫夕走到他背后，纤纤玉手给他轻轻揉肩。
  “我们可能要分开，你主持西线，我去东线。”徐天道。
  “听你的。”白枫夕柔声道。
  徐天一笑，把她拉到怀抱里，道：
  “娘子也累了一天，我来给你按摩按摩。”
  白枫夕俏脸微红。
  ……
  离青州百里某处。
  不断有狼吼传来。
  威武王的大军，临时在这休整。
  中军大帐，威武王，还有他手下的诸将，以及狼主，围着地图正在商议。
  “狼主，你看这里。”威武王指了指地图上一处道，“这里是凉山，本王知道这里有一条小道，通过这条小道，便可直达青州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痕适合我们狼骑啊。”狼主轻笑一声，“我也最喜欢打这种偷袭了。”
  威武王就是想要他的狼骑通过凉山小道，直入青州。
  那小道比较小，战马通过就很慢很难。
  但是狼骑就不一样了，狼没有那么大，在山路上行走不会受到影响。
  “那就交给狼主了，本王在西线，燕颍州负责东线。”威武王道，“我们表面上是主攻，实际上是狼主你主攻。”
  “可！”狼主果断道。
  “好，本王详细跟你说下凉山小道的情况。。”威武王道，“那条小道较为崎岖，战马只能一匹通过，你的狼骑，两三骑能同时通过……”
  狼主听的十分认真。
  有不解之处，问的十分详细。
  ……
  青州边境，营地。
  中军大帐。
  “有人来了。”
  趴在沙盘上的白枫夕抬头，眼神慌乱。
  “谁这个时候过来。”徐天正搂着她的小蛮腰。
  白枫夕转身推开他，迅速收拾好衣。
  她面色通红，捋了捋有些散乱的秀发。
  徐天扶额。
  咋有一种偷情的感觉呢？
  他在帅位上坐下来。
  没多久，掩日的声音传来：
  “世子，有紧急军情。”
  “进来！”
  徐天端坐起来，白枫夕站在他身旁。
  掩日走了进来。
  徐天先开口道：
  “你丫终于回来了，老子还担心你死在天启城了。”
  掩日面色尴尬道：
  “天启城耽误了点时间，属下已经联络上长公主，她能不能在天启城搞事情，就看她的能耐了，属下已经全力支持。”
  白枫夕暗暗心惊。
  原来徐天在天启城内部，也做了安排。
  若是天启城发生了内乱，这威武王肯定得回去。
  “属下回来路上，得到我们安插在争天骑中的暗子的消息。”掩日道，“狼主率领五万狼骑，已经去了凉山，他们要翻越凉山，通过凉山小道直达青州城。”
  “什么？”白枫夕惊愕。
  徐天对青州不熟，有点懵。
  白枫夕拉着他走向地图，指了指一处道：
  “这里是凉山，若是狼骑通过凉山小道，那就出大麻烦了。”
  “这里离青州城，也就半日路程。”
  徐天大惊。
  次奥，五万狼骑要是通过凉山小道，战局顷刻间就反转。
  “我带三万大雪龙骑去堵住狼骑。”徐天沉声道，“这里交给你指挥。”
  白枫夕想说一起去。
  但是，最终没开口，因为这西线也需要她坐镇。
  “注意安全。”她柔声道。
  徐天一笑，当即出了大帐，点了三万大雪龙骑出发。
  他们连夜赶路。
  在天明的时候，斥候来报，前方有两万北凉骑。
  “哪来的北凉骑？”徐天有些疑惑。
  他命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当两军最终快要相遇时，徐天看清楚了那为首的褚禄峰。
  “褚将军，你咋来这了？”他瞪眼问。
  “老褚，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徐天一笑，“得，跟我走吧，将会有一场硬仗。”
  于是，双方合兵，赶往凉山。
  徐天一边策马，一边跟褚禄山说了凉山的情况。
  “狼骑？还真有这玩意？”褚禄山大惊。
  “可不，五万狼骑啊，他大爷的，就是五万头狼，也够我们喝一壶的。”徐天摊手道。
  “别担心，我们北凉军什么硬仗没打过。”褚禄峰道，“这硬仗打的是人的意志，咱北凉最不缺这个。”
  徐天一笑。
  他们急急赶路。
  终于到了凉山小道，还好，狼骑还未到。
  徐天和褚禄峰看着山麓下的一条岩壁小道。
  一匹马是能轻松通过，若是两匹马，肯定会被堵住。
  “这条路，也是绝了，还特么挺长。”褚禄山一笑道。
  “老褚，你有什么想法？”徐天问。
  褚禄山肥胖的身躯，跟一座小山似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
  “你还别说，我这次来到的人，当中有五千，很适合守这样的小道。”
  徐天一惊，忙问：
  “是哪五千人？有什么特别？”
  褚禄山回头，喊了一声：
  “何小蛟，给老子过来。”
  一个精瘦的青年，策马奔了过来。
  徐天看着眼前的精壮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把样式奇怪的极长‘枪矛’。
  褚禄峰呵呵一笑，很是得意道：
  “这玩意叫长槊，这可是个好东西。”
  “槊杆极韧，槊纂极坚，槊锋极锐！”
  长槊？
  徐天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东西可以说是冷兵器时代的最强冷兵器。
  一杆好槊，极为难得。
  它的价值，远超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好刀、
  刀斧砍不断，有韧性，不易崩断。
  长槊是骑兵梦寐以求的利器，很多时候都会被当做传家宝。
  有有“父死子接槊”的说法。
  前世看史书，许多名将对长槊都情有独钟。
  隋唐时期的名将尉迟敬德，秦叔宝等，都是马槊高手。
  唐末的第一武将李存孝使用的兵器就是禹王槊。
  魏王曹操，曾经说过：我持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
  “大家等知道马背杀敌，手持长槊，无往不利。”褚禄峰道，“但是用长槊用以步阵拒马，那才吓人呢。”
  褚禄峰眼神悠悠，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年，他攻打西蜀，曾经面对过一千长槊的拒马阵，那令人胆寒的场面至今还挥之不去。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收藏长槊。
  最后，组成了五千长槊兵。
  “可这小道太窄，咱们施展不开。”徐天皱眉道。
  “世子，咱们肯定不能在小道上拒敌，双方都只能站下一两个人，对方还是狼骑，一口不把我们的人给咬了？”褚禄峰一笑道。
  徐天缓缓点头，望着凉山小道沉思。
  褚禄峰往前方小道的出口一指，道：
  “我们在离出口一千米处，摆下拒马阵。”褚禄峰道，“这样，对方的人马能过啦，但是又不能全部过来，那出口处展开，顶多容得下三千骑。
  呵呵，咱们就让他们三千三千的冲上来，细水长流嘛。五万狼骑咋了？后面的也只能干瞪眼。”
  徐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狐狸还是老的阴险。”
  褚禄峰哈哈大笑道：
  “世子，我需要你从大雪龙骑中选两千力大无穷的好手，持大盾挡在前面。”
  “我们的长槊兵，在他们身后……”
  他大概说了拒马真阵的布置。
  徐天听的仔细。
  也发现自己需要学的太多了。
  之前几仗，都是靠大雪龙骑的绝对实力取胜的。
  若是两军实力相当，真很难说。
  ……
  当拒马阵布好后，没多久，山那边传来阵阵狼吼。
  战马听到狼吼，都不自觉的惊叫。
  徐天拧了拧眉。
  若是正面对战狼骑，大雪龙骑也难说。
  想想那场面，五万头狼的怒吼，都能吓退战马了。
  “来了。”褚禄峰沉声道。
  果然，两骑狼骑出了小道。
  当他们看到不远处的拒马阵时，明显一惊。
  定然是没想到，这里一惊有人在等着了。
  不过狼骑很快镇定下来，对这拒马阵不屑一顾。
  没多久，小道出口处的狼骑越来越多。
  当差不多三千骑左右的时候，已经占不下了。
  只能向对面的拒马阵发起进攻。
  过来的狼骑中有一个万夫长，他组织好狼骑，列好阵。
  “端孛尔，率领你的两千骑，破开它！”他一声命令。
  一位年轻的将领，骑着一头巨狼长吼一声。
  他带着两千狼骑出列。
  “杀！”
  随着他一声吼，两千狼骑狂奔而出，向着那拒马阵冲去。
  阵阵狼吼，震得山里间的野兽都在慌乱的嘶鸣。
  徐天控制住坐下害怕的战马。
  褚禄峰死死盯着靠近的狼骑，猛地抬臂砸下：
  “放箭！”
  齐射之后箭矢如一场瓢泼大雨，落向那狼骑。
  啥时间，倒下一片。
  但是由于距离太近，狼骑速度极快，仍是有一千多狼骑冲到了拒马阵前。
  这一千多狼骑，气势大盛，冲速最足，在狼的恐怖冲力之下，撞向拒马阵。
  那万夫长嘴角是阴冷的笑意。
  区区一个拒马阵，怎么可能挡住狼骑？
  接着，他傻眼了。
  只见那拒马阵中，突然伸出长槊。
  结果，一千多狼骑，人与狼，全部死在长槊之下。
  有的人和狼，被一起洞穿，像是串起来的葫芦一般，悲壮又凄凉。
  “长槊！”
  万夫长震惊，没想到这拒马阵防御力如此恐怖。
  尤其是那长槊，洞穿了人和狼之后，展露了不可思议的韧性。
  没有一根被崩断。
  一下子，就死了两千狼骑。
  万夫长背部发凉。
  要知道，这狼骑是漠北的底牌，驯服狼，不是那么容易的。
  狼主花费巨大的代价，才有五万骑。
  死人不可怕，死的这么快，那就可怕了。
  在他思考的时候，又过来了两千骑，还过来一个白发万夫长。
  当他看到拒马阵前的狼尸时，心中一寒。
  “老将军，是通知狼主绕路还是？”之前的万夫长问。
  “骑兵破步阵，最难在开头，只要撞开一个缺口，后面就顺畅了。”白发万夫长道。
  年轻万夫长脸色阴晴不定。
  狼骑可都是狼主的宝贝，自己旗下已经死了两千人了。
  “接下来换我便是。”白发万夫长一笑。
  “那就看老将军的了。”年轻万夫长道，他求之不得。
  白发万夫长一笑置之。
  他抬臂砸下，身后两千狼骑立即猛冲而去。
  如上次一样。
  这两千狼骑，无一生还。
  那拒马阵仅仅只是松动，立刻有人上去补位受伤的人。
  白发万夫长，瞠目结舌。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狼骑从未死的如此之快。
  那幅人马皆是瞬间毙命的血腥画面，让他也背脊发寒。
  而站在大雪龙骑之前的徐天，也是目瞪口呆。
  次奥，这拒马阵的威力，恐怖如斯啊。
  还好有褚禄峰来了。
  否则，自己肯定是带着大雪龙骑跟狼骑硬刚。
  胜败不好说，死伤是肯定的。
  而褚禄峰的拒马阵，却稳稳当当的挡住了恐怖的狼骑。
  就这么大的地方，五万狼骑也不可能同时过来。
  就这么两千的往上送，狼主也受不了吧。
  这一仗，真是学到了。
  ……
  白发万夫长揉了揉眼。
  已经是钢铁般的心，此时也在滴血。
  这都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儿郎啊。
  白发万夫长，是狼骑中的老将，是狼主最信任之人。
  当初狼骑组建之初，他就是主将。
  一身训狼的本领，在狼骑中，无人出其右。
  “老将军，咱们还是撤吧？”青年万夫长道。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狼骑也一样有对手。”白发万夫长道，“此时撤退，我们狼骑的脸往哪搁？狼主以后在威武王面前说话的份量都轻了。
  你要知道，这一仗，威武王的距虚军和争天骑都是佯攻，我们才是对青州的致命一击。只要通过这里，我们就能兵临青州城下。”
  青年万夫长偷偷咽了一口吐沫。
  这仗可怎么打？
  “你且退回去禀报狼主。”白发万夫长沉声道，“这个拒马阵需要死人才能破，本部六千儿郎都过来，我要三波连续进攻，一举打破它。”
  青年万夫长明白了。
  六千狼骑，两千为一波，三波连续进攻，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老将军，本部两千千儿郎愿追随老将军。”青年万夫长道，“你们部，还是留下点香火吧。”
  “好，小子，我若是战死，本部两千儿郎就交给你。”白发万夫长长笑一声。
  于是，他们暂停了攻击。
  等着从小道上的狼骑过来。
  密密麻麻，居然还真就站了六千狼骑。
  “诸位不怕死的，都随我这个老家伙冲锋。”白发万夫长哄声道。
  这就是他最后的遗言。
  六千狼骑，分成三波，猛冲而去。
  徐天看着那悍不畏死的狼骑，心中震动。
  敢于死拼的，不只有北凉军。
  霎时间，喊杀声震天。
  前面两拨狼骑壮烈冲锋后，终于把拒马阵撞开了。
  白发万夫长在最后一波，他一马当先，突入了拒马阵里。
  凶残的狼一口咬断了一个长槊兵的脖子。
  “褚将军，你在这指挥。”
  徐天吼一声，飞身落在了阵中。
  那白发万夫长悍勇无匹，冲到了阵中。
  徐天闪身到他面前，一掌拍在那狼头上。
  巨狼应生倒地。
  白发万夫长毫无惧色，一把弯刀劈向徐天。
  徐天单手弹开他的弯刀，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
  “老将军，本世子亲自送你一程。你不会寂寞的，用不了多久，狼主会下去陪你。”徐天寒声道。
  咔擦！
  他扭断了白发万夫长的脖子。
  白发万夫长嘴角抽搐，似有话说，却再也不能开口了。
  这一战。
  漠北狼骑，一战而却，再战再却。
  五千长槊，最终崩断了一千多根。
  徐天亲自顶了上去。
  斩杀了那个青年万夫长。
  他浑身是血，一手是青年万夫长的头颅，一手是狼头。
  如一尊地狱的魔神。
  狼骑最后退去了。
  狼主站在凉山小道上，望着一手人头一手狼头的徐天。
  他目光冰寒。
  今日之耻，他日加倍奉还。
  ……
  战后，褚禄山命令收拾战场。
  一定不能落下一根长槊，哪怕是坏了。
  五千长槊兵，战死千余。
  余下的，列队而站。
  徐天长吐一口气，抹去脸上的血水，对着他们道：
  “我徐天答应你们，一定补足你们的长槊。”
  “今日一战，我们也算是并肩作战了，算的上是你们的袍泽了吧？”
  长槊兵各个目光炽热。
  他们没有想到，世子如此勇猛。
  是我们北凉军！
  “好，既然是袍泽，世子就给我们补充两千根长槊。”褚禄峰道，“可不能以次充好啊，看看我们的槊，都要这个质量。”
  众人一笑。
  沉重的心情，疏放了些。
  打扫完战场，大军原地休息。
  徐天和褚禄峰，在小道上漫步。
  “世子，今日一战，北凉军都看到了你的勇猛。”褚禄峰一笑，“不过，我不希望你以后每一战都这么亲身陷阵。
  你是我北凉的未来，由不得半点闪失。说句不好听的，我们都可以死，你不能死。”
  徐天摆了摆手道：
  “徐枭不是说过么？没有谁比谁金贵，战场上谁都可以死。”
  褚禄峰轻叹一声：
  “王爷与你所处的时代不同了，再说，王爷那也是养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