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下人心在大乾

  在长公主离开奉天殿后，皇帝召见了顾千帆。
  详细问了顾千帆这一路上的事情。
  印证了和长公主说的差不多。
  “徐天对长公主，可有不敬？”皇帝问。
  “世子与长公主互相冷眼，不过，世子还是照顾长公主的一切。”顾千帆道。
  皇帝微微皱眉。
  都说徐天喜欢美女，是个浪子。
  面对天下第一美女长公主，居然是冷眼，而且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
  “依臣看，世子虽然放荡不羁，但是对女子都保持了尊重。”顾千帆犹豫了下道，“当然，对于敌对的人，不管男女，他都狠。”
  皇帝点了点头。
  根据影密卫的情报，徐天应该已经掌控了魔门。
  最近魔门的人，陆续进京。
  罗网有魔门的加持，这个徐天几乎就是江湖之皇了。
  不过，江湖草莽，始终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顾千帆，你继续与徐天保持良好的关系。”皇帝沉声道。
  “臣遵旨。”顾千帆一拜。
  皇帝又交代了几句。
  顾千帆退出奉天殿。
  ……
  夜晚。
  “露丝！”
  徐天喊一声，释放了。
  程少熵微微卷缩着柔软的身子，靠在徐天的怀抱中，秀发散乱。
  徐天想要一根烟来排解一下事后的尴尬和惆怅。
  “世子，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露丝的女人？”程少熵道，“你每次都叫露丝。”
  “额，说了，那是个感叹词。”徐天眨眨眼。
  程少熵他一眼。
  两人享受这宁静的温存。
  “阿父已经在准备去北凉的事情了，打包行李。”程少熵轻声道，“他怕夜长梦多，还是去了北凉比较安全。”
  “就这两天出发吧，我明日就去与程将军商量。”徐天搂着程少熵的腰肢道。
  “举家迁往北凉，朝廷一定回使绊子的。”程少熵微微皱眉，“这一路，我很担心。”
  “那可是我老丈人，我肯定会安排好的。”徐天道，“先做船，后走陆路，有罗网沿途保护，而且还有两个一品压阵，不会有事的。”
  程少熵听到老丈人三个字，脸一红。
  她撑起身子，亲了下徐天。
  “到了北凉，老丈人还是实权将军。”徐天一笑道，“而且北凉军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阿父去了，会很适应的。”
  徐天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动脚。
  程少熵俏脸微红，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洛言作怪的手掌，轻咬着嘴唇道：
  “我……我今天不行了。”
  呃
  我觉得你是在刺激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徐天随后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少熵挥舞着小拳头揍他几下，犹豫了片刻，脑袋钻进了被窝里。
  ……
  翌日。
  徐天先去了程家，安排好了一切。
  接着去了楼家，楼窑和何照君夫妻也准备好了。
  时间就定在两日后的晚上，乘船出京，本就有一批漕粮入北凉。
  混在船队里面，离开京城。
  在回太白楼的路上，碰到了贾政。
  两人下车后，在汴河边走走。
  那次庄园事件后，皇帝的确找了他，不过，并没有责怪。
  贾家早早放弃兵权，皇帝还是信任的。
  而且他们贾家，就是皇帝树立的一个榜样。
  除非他们谋反，否则皇帝不会动这个亲手树立起来的榜样。
  徐天也是刻意与贾家保持好关系。
  如果以后自己离开京城。
  看能不能把太白楼转到贾家，表面上由贾家控制。
  实际上赚了银子，还是运回北凉。
  “贾大人，咱们合作这么愉快，你是否有兴趣入股太白楼。”徐天直接道，“我们在城东即将有新的楼，涉及酒楼，客栈，勾栏等。”
  贾政听了，眼睛一下子亮了，道：
  “自然是有兴趣。”
  徐天朗声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声音扩大，总是需要人力财力的，有你们贾家加入，我们一定是如虎添翼。”
  两人随即聊起了具体的合作事宜。
  与贾政聊完，回到太白楼已经是黄昏。
  在吃饭的时候，惊鲵汇报了一件事。
  发现有影密卫的人，在盯着程家。
  大家一下子担心起来。
  徐天皱了皱眉道：
  “后天，我亲自送他们出城。”
  而后，他转头看向程少熵，柔声道：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程少熵微微颔首。
  ……
  皇宫，奉天殿。
  皇帝坐着，皱着眉。
  年轻宦官站在他身旁，而他们面前的是那八大侍卫：一僧一道一刀一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你们是说那程家，可能会逃？”皇帝冷声问。
  “是的，他们最近在打包行礼。”老道士道。
  “哼，朕没有追究他们，他们还要走？这个天下都是朕的，能走到哪里去？”皇帝冷笑。
  “北凉世子去过程家。”老道士继续道，“我怀疑他们要去往北凉。”
  “北凉？”皇帝眼中杀机闪过，沉吟片刻道，“若是他们去北凉，在途中杀了他们。”
  “陛下，这次应该会有罗网随行。”年轻宦官道。
  “你们八个全部出动，只要他们离开京城，就全部杀了。”皇帝寒声道。
  八大侍卫齐齐领命。
  ……
  这天，天微微亮。
  十几条船，离开港口，向着下游驶去。
  徐天坐在船舱里。
  老黄，还有罗网天字好掩日和玄翦也在船舱。
  这一次，由他们三个带着罗网押送。
  “老黄，我这有一封信，你带给徐枭。”徐天递出一封信道。
  “安排你老丈人？”老黄接过一笑。
  “不光光是程家，还有从老家出发的孙超一家，这是中原第一批赴北凉的人才，我们得招待好了。”徐天道，“给他们安顿好了，以后他们给中原的朋友写信，没准就有更多的人赶赴北凉。”
  “不错嘛，这就为接手北凉做准备了？”老黄一笑，“你向接掌北凉最大的难点有两个，一是陈知报，二是那一批桀骜不驯的老将，呵呵，他们只服王爷。”
  徐天拧了拧眉。
  那帮老家伙的确难收拾。
  不过，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
  先渗透北凉文官，再渗透北凉军中。
  目前来说，北凉军中，我是零根基。
  未来的路，还很长哟。
  “老黄，这次回去，你就留在北凉，别出来了。”徐天摊手道，“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回北凉了。”
  “我估摸着也是，这皇帝忍不了你多久了。”老黄一笑，“就是不会放你走哟。”
  “呵呵，我有我的法子，定是让皇帝赔了夫人又折兵。”徐天耸耸肩道。
  两人聊着，大船已经驶出京城。
  天已经大亮。
  还是冬天，江上就这十几条船，没有其他的船。
  这十几条船，都是罗网用怒蛟帮的名义买的。
  船上的船员，多数是罗网的人，还有怒蛟帮的人。
  他们对路线熟悉，押送了几次粮食到北凉。
  徐天走到船头，舒展了下身体。
  早上的雾很大，船行驶的比较慢。
  他放眼望去，身体一顿，那大雾里迎面像是驶来一艘船。
  “放慢速度。”
  他一声令下，所有船都减慢了速度。
  果然，没多久，看见一艘大船朝这边驶来。
  “大家警惕。”
  他盯着那艘快速靠近的大船，直觉有危险。
  从衣袖子里取出一个面具带上，此刻起，他就是罗网的天公子。
  当船靠近，徐天看清楚对面船上清一色的黑衣人。
  徐天果断腾空而起，如一颗炸弹，落在对方的船上。
  轰！
  他那一脚踏下，整个船都剧烈摇晃。
  目的就是不要船靠进，因为自己这边船上有不会武功的家属。
  罗网刺客，趁机飞掠而来。
  唰唰唰！
  刺客，罗网是专业的。
  老黄，掩日和玄翦都扑了过来。
  双方瞬间战在一起。
  徐天一眼就认出了那一僧一道。
  一招两袖青蛇，把两人震飞。
  两人还未落地，徐天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一道绚烂的剑芒闪过。
  两颗人头落在甲板上，滚了好几圈。
  对方都麻了。
  最强的两个，被一招秒杀。
  这还怎么打？
  对方瞬间崩溃。
  罗网‘杀’字号刺客，切菜一般扫过，黑衣人麻了，这特么在船上，逃命都没地儿逃。
  徐天从那一僧一道，推测出这是皇帝身边的八大侍卫。
  既然出手了，那就一个不留。
  他飞掠而去，一剑斩杀那个刀客，出手就是秒杀。
  老黄和掩日，玄翦又斩杀三个。
  没多久，八大侍卫全部被杀。
  徐天命令船队继续航行。
  这场面会吓住那些家属的。
  浓浓的血腥味笼罩，这艘大船已经无一活口。
  老黄目瞪口呆的来到徐天身旁，惊讶的问：
  “世子……你……你陆地神仙了？”
  徐天含笑点头。
  老黄大喜，道：
  “我当年就跟你说了嘛，学武不吃亏学武不上当，太好了，你都陆地神仙了，王爷要是听说，肯定会高兴的。”
  徐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
  “陆地神仙算什么，还有天人，天上还有仙人。”
  “等着吧，很多年后，大家会知道，武道尽头谁为峰，一见世子便成空。”
  老黄一个白眼。
  你这是谦虚么？
  怎么那么想揍你呢。
  “低调，好吧？不要以为自己陆地神仙了，就无敌。”老黄认真道，“那个皇宫，你别瞎创，以前我和李纯罡闯过，除了那个年轻宦官，总感觉还深不可测。”
  徐天惊诧。
  你们也闯过皇宫？
  根据苏尘说的，皇宫的确还有东西。
  赵家的底牌，不是年轻宦官。
  “老黄你就把心放在盆骨里。”徐天道，“我肯定很爱惜我的命。”
  “我相信，世子，我在北凉等你。”老黄一笑道。
  “到了下一个渡口，就会有停在那里的船，假装你们，分成五路进北凉。”徐天道，“你们会走最隐蔽的水路，呵呵，这天下的水路，没有人比怒蛟帮熟悉。
  不过，这一路上，你们还是得万分小心，一定要安全的把他们送往北凉。”
  老黄严肃的点了点头。
  徐天便在此与他们分别。
  他目送着船队远去后，对这艘满是尸体的船，放了一把大火。
  ……
  皇宫，奉天殿。
  年轻宦官面上终于有了惊恐的表情。
  他向皇上禀报，拦截程家船的人，全军覆没，包括八大侍卫。
  “什么！”
  皇帝震惊的站起，“朕的八大侍卫，可都是天象境，徐天身后的那个陆地剑仙出手了？”
  年轻宦官摇了摇头，道：
  “影密卫禀报，徐天没有出太白楼，一直呆在楼里。”
  皇帝无比震怒：
  “追上那些船，全部格杀。”
  年轻宦官脸色难看，道：
  “他们分成了五路，我们的人还在追。”
  皇帝猛拍桌子，怒吼：
  “那就去追！给朕杀，杀！”
  年轻宦官点头，走了出去。
  皇帝脸色阴沉，坐在椅子上，目露凶光。
  就算剑仙出手，怎么一个活口都没逃出来？
  徐天的身后，还有更恐怖的高手？
  折腾这么久，不但没有废掉徐天周边的人，反而让他更强大了。
  这不行！
  京城需要一个废物徐天。
  以后的北凉，也只需一个废物徐天。
  大将军顾偃开回京了。
  这位在春秋国战之中，仅次于徐枭的战将，一个人回京，没带随从。
  如今他不仅仅是主政两辽。
  在北宁王死后，大宁也归他节制。
  若论手下兵马，他的两辽加上大宁，甚至已经超过了北凉。
  这次回京，自然是与皇帝商议边关军事的。
  他还是兵部尚书，要对今年整个大乾的兵略做出统筹。
  皇帝热情接待了他。
  据说在回来的当天，就在皇宫单独宴请了大将军。
  君臣两人，闭门聊了两个时辰。
  “朕有大将军，大乾无忧矣。”
  这是皇帝送大将军出门时候的感慨。
  后一日早朝，顾偃开被封为上柱国。
  以前，徐枭在封王之前，也是大将军也是上柱国。
  后来封往西北，就辞了大将军和上柱国。
  朝臣们都暗中议论，难道大乾王朝，要出现第二个异姓王了？
  是有朝臣持反对意见的，但是被皇帝一笑置之。
  ……
  太白楼。
  年后正式营业了，开张就爆满。
  徐天特意邀请了贾政，既然邀他入股，就让他熟悉行业，看到前景。
  林黛玉也随他这个舅舅来了。
  “林姑娘，好久不见。”徐天笑着打招呼。
  林黛玉身段极好，清澈灵动的眸子微微眨动，随后眼眸微微垂落，语气有些轻柔：
  “参见世子。”
  招呼了一声，她就被盛明兰迎走了。
  徐天揉了揉眉。
  这林姑娘八成是来催更的。
  “黛玉在家里闷了一个冬天，我来太白楼，她要跟过来，便带她来了。”贾政一笑道，“想着你们年轻人，能聊得来。”
  “我与林姑娘也算是知己，对文学方面都感兴趣。”徐天笑道。
  “对，黛玉诗词还是不错的。”贾政摊摊手，“以后还望世子多教教她。”
  徐天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贾政不会是想撮合我与林黛玉吧？
  很有可能啊，他想着以后要合作，就用联姻的关系来绑牢。
  这手段，不愧是一家之主。
  “林姑娘要是乐意，随时来。”徐天一笑。
  “哈哈哈，好，那就有劳世子了。”贾政大笑道。
  徐天带着贾政逛了一圈，跟他解说了当前的业务以及未来的展望。
  什么房地产，商圈，集团业务等。
  把贾政说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他听得极其认真，有疑惑立马就问。
  徐天也耐心的跟他解释。
  这一聊，就是两个时辰。
  贾政仿佛被打开了另一扇大门，激动道：
  “世子，若是能实现你说的，那么就真的是天下首富了。”
  “甚至，富可敌国啊。”
  徐天摆摆手道：
  “低调低调，咱们闷不吭声的赚钱就行，树大招风。”
  说着，他满脸忧愁的一叹：
  “你也知道，我北凉与朝廷这种状态，搞不好哪天，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付之东流。”
  贾政深深皱眉。
  他当然知道皇帝一直想解决了北凉。
  朝廷与北凉，总有一天会决裂的。
  他沉思一会儿，道：
  “世子，咱们敞开了说，我也担心皇帝哪天会对你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我们是可以运作的。”
  “若是你相信我贾政，后面的生意，可以用贾家的名义，咱们谈好比例即可。”
  “当然是你占大头，毕竟我需要你来把控整个流程，没你，我干不了。”
  徐天微微含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意思。
  细节可以谈，双方满意即可这么操作。
  不过，明面上是贾家，实际上得自己能控制的住。
  “我当然相信贾大人。”徐天摊手道。
  “今日我还要去工部，改天我来找世子详谈。”贾政满意的笑。
  徐天送他出门。
  大脑里在构思如何运作。
  站在寒冷的门口，他见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大将军顾偃开。
  “稀客，是那阵风把顾大将军你给吹来了。”徐天笑问。
  顾偃开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
  “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喝酒。”
  徐天伸了伸手，一笑：
  “大将军，里边请。”
  他带着顾偃开上了二楼角落的一个雅间。
  这里的确清静。
  徐天吩咐上了一桌子酒菜。
  他给顾偃开满了一杯酒，而后举起酒杯一笑：
  “大将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顾偃开扫他一眼，猛饮一杯，接着又连饮三杯。
  徐天糊涂了。
  这货才被封上柱国，他顾府前道贺的人都排队了。
  他咋一脸不开心的来这找酒喝？
  “我问你，徐枭凭什么封王？”顾偃开边喝边道，“他也就比我早出来，我是一步晚步步晚，否则，我哪里不如他了？”
  “这你找皇帝说理去啊。”徐天不客气道，“再说，你有什么可怨的，功劳比不上就是比不上，徐枭灭五国之功。”
  “皇帝？防我跟防贼似的。”顾偃开冷冷道，“这不，要调我儿子入京担任禁军大统领，实际上跟你一样，是个人质。”
  徐天嘴角含笑。
  赵家的皇帝，就喜欢窝里斗。
  这也是不放心顾偃开了。
  “哈哈哈，等顾廷烨回来，让他来喝酒，难兄难弟。”徐天肆无忌惮的笑。
  顾偃开又猛饮了几杯，已经有些微醺。
  他王者徐天，咧嘴一笑：
  “徐枭称人屠，实际上很怂，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为何不反？”
  徐天似笑非笑。
  这或许是整个天下都好奇的问题吧。
  北凉王为何不反？
  就是北凉军中，也有很多人有这个疑惑。
  而且，军中从龙之臣可不在少数。
  徐枭最后还是不反。
  “你说的对，徐枭就是怂啊。”徐天也满饮一杯酒。
  他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师傅，北凉军师李亦三。
  军师把自己囚禁在听潮阁，以天地为棋盘，以人心为棋子，一手绿蚁，一手落子。
  他推演了无数遍，北凉反了，没有希望最终获胜。
  首先，天下人心在大乾。
  经过两代皇帝的努力，人心已经向着赵家，天下百姓不希望再有战乱。
  北凉或许开局会势如破竹，但是后继乏力。
  没有大的战略纵深，没有补给。
  再次，北边还有个北齐。
  若是大乾内乱，北齐肯定趁机大势入侵。
  到时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中原，会陷入无尽的战火。
  北凉还有被夹击的危险。
  那时候，不管是大乾还是北齐，都会想着先解决了北凉，再来定天下归属。
  徐枭虽然杀人如麻。
  可他老了，心中对北凉百姓始终有愧疚。
  把北凉三洲都陷入战火，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春秋国战，徐枭杀了多少人？高于车轮的，皆斩，这曾经是你徐家的军令。”顾偃开冷笑，“徐枭不会老了老了，就怕了吧？要开始赎罪了？”
  “徐枭的确怕，但不是自己怕，他是怕有因果循环落在他儿子身上。”徐天也是咧嘴一笑。
  顾偃开顿住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叹气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们这些当儿子的，又如何能懂。”
  徐天想起了老爹。
  自从娘亲死后，他也就剩下了保护儿子，还有就是守住大乾的边关。
  “半生戎马五十年，鸿业说与山鬼听。”徐天喃喃道，“谁又会记住徐枭的功绩呢，只不过记住了一个人屠的称号罢了。”
  “说得好。”顾偃开大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要走。
  徐天一把拉住了他，道：
  “咋地？要吃霸王餐？给钱！”
  顾偃开瞪一眼，从兜里拿出一叠银票，甩在桌子上。
  他就这么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太白楼。
  然后，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在他身旁。
  他上了马车，立马变得清醒，朝马车中的人一拜：
  “参见陛下。”
  皇帝一脸柔和的笑：
  “大将军，请坐。”
  顾偃开坐下，表情严肃。
  皇帝亲自给他倒一杯茶，笑道：
  “大将军觉得这个北凉世子如何？”
  顾偃开缓缓喝口茶道：
  “比他爹精明，比他爹更放肆，比他爹更无耻，不过这样的人，不一定会打仗。”
  皇帝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大将军慧眼。”
  “其实朕也知道，徐枭是不会反的。”
  “他和先帝，还是有些情谊的，不过赵家和徐家的情谊，现在是所剩无几了。”
  顾偃开沉默不语。
  皇帝掀开车帘，望了一眼身后的太白楼。
  徐枭不反，朕就保你徐天不死。
  今天，他收到边关急报。
  北齐在边境集结了五十万大军，肯定是要南下的。
  去年冬天异常寒冷，北齐草原冻死不少牛羊。
  不南下抢掠，北齐草原就会出现春荒。
  “陛下放心，五十万大军，并不能攻克北凉。”顾偃开道。
  “朕相信北凉王能守住国门。”皇帝云淡风轻的一笑。
  他的担心是，北凉王撂挑子不干活。
  现在的大乾，依旧需要北凉王守住西北边关。
  皇帝揉了揉眉，脸色阴晴不定近。
  城东，新建起来的一片建筑，引起京城的人不断来围观。
  建筑的风格和平常的见的不一样。
  里面还有车位，花坛啥的。
  今日，这里举行盛大的啥开盘典礼。
  京城的勋贵世家们，都来了。
  为贾家的新产业道贺。
  贾政热情的迎接了各方来宾。
  徐天与赵盼儿并肩站着，望着来来往往的来客。
  “有遗憾么？赵大掌柜从今日起，要引入幕后了。”徐天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