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鼻血了

  云海大学有些不一般，它的军训，是放在国庆假期后的第一个周一。
  今天已是周四。
  这意味着军训马上开始。
  除此之外，校级迎新晚会的排练工作也接近尾声。
  陈轩早年为了打动秦语笙，琴棋书画是什么都学，声乐自然也没落下。
  但很可惜，在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陈轩始终没学会单手开跑车。
  所以秦语笙选了陆沉。
  因为他单手开跑车贼六。
  有了声乐特长加成，陈轩一时兴起拉的小乐队，也成功成为全学院唯一一个杀入迎新晚会的硕果。
  他准备的曲目也很简单，是一首耳熟能详的——
  《晴天》。
  ……
  学校餐厅里，好基友刘海满脸悲愤地提着两杯奶茶，径直坐在陈轩面前。
  “给我的吗？谢谢哥~”
  陈轩抓过一杯戳开就喝。
  “哎呀给你喝吧！”五大三粗的刘海看着陈轩滋溜溜，叹了口气：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买的养生茶，里面有一整根人参！”
  “我说咋喝了心里暖暖的，还以为是兄弟情呢。”陈轩放下杯子：
  “咋啦，被小馨甩啦？”
  小馨是基友刘海入学一个月，狂追不舍才交到的女朋友，原本俩人如胶似漆的，谁知道过了个国庆回来，咋突然就变味了呢？
  “那你可要小心了。”陈轩闷闷地好言提醒道，似是有感而发。
  刘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拍了拍好哥们儿的肩膀。
  “算了兄弟，女人多得是，我看我们学院的肖彗星就不错。”
  说完这句，无心吃饭的刘海直接开溜。
  “肖彗星……”
  “肖彗星？”
  那个包子女孩肖彗星？
  原本还想多听两句，奈何刘海拍拍屁股走人，陈轩吃过饭，也将之抛在脑后。
  陈轩叫上不太熟的贝斯，鼓手键盘手，由于吉他手室友今天没来，陈轩临时决定主唱兼任吉他。
  鼓和键盘是直接放在后台的，因此只有陈轩和贝斯，一人背着一个乐器。
  等他们四人来到演播厅后台的时候，前台已经有同学在排练节目了，似乎是个相声。
  陈轩和小伙伴一合计，索性后台插上电开始热身。
  后台微热，风扇呼呼吹着。
  “会不会，有一天，时间真的能倒退~”
  “退回你的我的回不去的悠悠的岁月~”
  陈轩一边大摆锤，一边和队友快乐地热着身。
  “ok，状态差不多了，我们开始排一次……567走~”
  最开始，是一段吉他独奏，陈轩深吸一口气，《晴天》的前奏，如流水一般潺潺而来。
  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表情，也随着音乐的感受，而变得深沉忧伤。
  一段前奏结束。
  鼓声贝斯响起，而后键盘跟上。
  后台虽然没有话筒，但是陈轩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达到附近每个人的耳中。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后台排练的歌声传到前台，流淌在每个人的耳中。
  “是晴天哎。”
  “这个男生唱得，还挺好的呢。”
  “就是不知道，人长得帅不帅？”
  “帅不帅？那可是我哥们儿！”正在排排站的刘海一听，跟显摆自己似的骄傲道：
  “后台那小子叫陈轩，帅的惨绝人寰，这会儿刚结束一段感情，不想错过的，可要抓紧咯~”
  这话一说出口，有的小女生就站不住了。
  其中就包括宋薰和姜思思，她们都是肖彗星的室友。
  宋薰蛐蛐：“陈轩？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姜思思：“哎呀不管了，有帅哥还不去看？”
  宋薰：“思思，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姜思思：“必要的话，我也可以没有。”
  俩人这般窃窃私语着，偷偷脱离大部队，摸向后排。
  “哎，思思，那个唱歌的男生，就是陈轩~”宋薰从后台一角探出头来，对着姜思思抬了抬下巴。
  “我看看我看看！”姜思思也把头探出，主打一个偷感满满。
  看着正在弹唱的男生，姜思思小嘴不觉张大：
  “我宣布，我有新的男朋友了。”
  进入演唱状态的陈轩，神情专注忧伤，对这个年纪的女生还是有一点杀伤力的。
  宋薰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又发情了是不是？”
  然而姜思思并没有听到她这句话，已经是自顾自的走上前去了：
  “嗨~
  陈轩？”
  这个小妞居然还是个行动派！
  ……
  舞台上，肖彗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指挥棒，这让她有点焦急。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没过脚踝的风衣，脚下还踩着一双高跟鞋。
  或许是不常穿的缘故，肖彗星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看起来很是可爱。
  “你说肖彗星是怎么长的呢？”
  “不知道，咱这种女娲甩出来的泥点子，可点评不了国家专利。”
  “我都不敢想和她谈恋爱会有多爽。”
  “你真是个胆小鬼，我就敢想。”
  在诸多牲口的讨论声中，有女生开口：
  “肖彗星，不如你去后台找找？
  我昨天好像看到有人把道具搬后台去了。”
  “哦哦，好的。”肖彗星踩着高跟鞋，顺从地去了。
  ……
  后台，几人的排练暂时中止，乐队小伙伴纷纷对陈轩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不是，哥们儿？
  姜思思在几个男生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视下，凑到陈轩的安全距离之内，嫣然一笑道：
  “你好，我是肖彗星……”
  陈轩对这种距离有些抗拒，下意识把她推开：
  “不，你不是。”
  眼前的人虽然也很甜美，但是和肖彗星比起来，还是差上不少的。
  说来也巧，陈轩不轻不重推的这一下，让得姜思思后退了两步。
  “……的室友。”
  嗯？
  你把我人干哪来了？
  这还是国内吗？
  猝不及防下，她踢到了插线板，插线板连着的风扇和乐器，全呼啦啦地移动起来。
  如果就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一个身穿长款灰色风衣的女孩，又在这时走来。
  她口中还小声念着：
  “指挥棒，指挥棒……”
  而她背后，就是即将倒下的电风扇！
  “小心！”
  陈轩在这一刻福至心灵，他一把拉过女孩的手，却只扯到了对方的衣袖。
  不管不顾的陈轩只管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突然的爆发力，让得女孩直愣愣地扑向他的怀中。
  “咚”！
  电风扇倒地。
  陈轩也被女孩扑倒在地。
  根本没时间感受贴贴是什么滋味，女孩慌慌张张地起身，衣袖由于刚才被陈轩暴力拉扯，整件风衣都大幅度错位。
  ？
  ？？
  鞋子呢，我的鞋子呢？
  肖彗星现在心里又羞又急，只剩下一个念头：哦豁，完蛋。
  一只圆润小脚上，涂着粉嫩的指甲油，脚上包裹着半透粉红的黑丝，就这样直截了当地，暴露在倒地陈轩的视野中。
  哦豁，是黑丝……
  这还不算完，一只小巧的轻熟风高跟鞋，咕噜噜地滑落到他的耳边。
  这下真的完蛋了……
  陈轩顿时气血上涌。
  “那个……你好像……流，流鼻血了。”
  肖彗星一只丝袜小脚踮着，看着面前陈轩的脸，愣住了。
  然后，她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