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局中局

  历经千辛万苦想要寻得的内丹，竟然是天道的龙珠。
  黄帝对此事实虽亲眼所见，却实在难以接受。
  同样是炙白色之物，一个是千余年民望凝聚而成的气体，而另一个则是巨龙视作珍宝的固体龙珠。
  “难道是局中局？”
  黄帝失声惊叫，他紧紧拉住项羽的手臂。
  “若是局中局，我们岂不是成了天道的棋子？”
  项羽微微侧首，他面带微笑，向前方梗了梗脖子。
  【“吾等已然破局，无需担忧。”】
  看着项羽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黄帝惊惧的心神才稍稍安定下来。
  顺着项羽的目光望去，那硕大的巨龙此时正盘踞在两人的正前方。
  双方距离虽远，利用神通，两人也看得十分清楚。
  只见，那巨龙的头部犹如宫殿般巨大，粗壮的身躯宛如庙宇，体长堪比一条道路、蜿蜒数十里。
  当它的身躯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座移动的山峦，神秘而又令人心生恐惧。
  观其形态，似蛇非蛇，尾巴恰似鱼尾，摆动之间似乎能够掀起惊涛骇浪。
  仿若鱼蛇，却长有雄壮的四肢，四肢之下，恰似鹰爪，掌心犹如熊掌般厚实。
  那锋利的爪子，仿佛轻轻一挥，就能将山川大地撕裂一般。
  其周身覆盖着金黄色的鳞甲，与鱼鳞极为相似。
  每一片鳞甲层层叠叠，大小如同成人，一眼望去，恰似一支排列整齐的军阵。
  阳光映照下，鳞甲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宛如一座由黄金铸成而又坚不可摧的堡垒。
  再看其样貌，头部似骆驼、耳朵如牛、角似麋鹿、髯毛胜过雄狮、飘荡的龙须竟与鲶鱼有几分相似。
  如此奇异的组合，竟赋予了它一种难以言表的威严和神秘。
  然而，最为怪异的是，那一双仿若死鱼的眼睛，恰似兔眼，无神呆滞却又令人心生惧意。
  可就是这双眼睛，似乎潜藏着无尽的沧桑与秘密，使人在恐惧之余，又情不自禁地想要探寻其中的故事。
  看清了巨龙的体貌特征，项羽不禁沉凝起来。
  “呵呵，九不像之物，在此故弄玄虚。”
  闻听此言，巨龙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嘴巴轻启时，一口惨白的獠牙展露无遗。
  随着巨龙嘴巴的缓缓开合，巨龙沉声道：“本尊乃天道，汝等凡人得此机缘，还不速速跪地参拜？”
  项羽眼神微凝，他再次审视了巨龙一番。
  “…天道？哼！天、地、人同尊之理，汝岂会不知？”
  “胡言乱语，本尊地位尊崇，岂会与汝等凡夫俗子平等？”
  【“非也，世间并无凡人，只需摒弃私欲，人人皆可为尊、人人皆可为人皇。同理，天地人平等之论不假，世间并无天神、地狱，唯有世人。”】
  【项羽一番话语掷地有声，巨龙那如死鱼般的眼睛竟不经意地眨动了一下。】
  “汝等诛杀诸神，究竟意欲何为？”
  黄帝伸手指向巨龙，他厉声道：“破除天道，今日，便是汝之死期。”
  “妄言，不自量力！”
  “休要张狂，若实力占优，为何无法将吾等抹杀？”
  “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本尊岂会将汝放在眼里。”
  “如此轻视于吾，何不放手一战？”
  “既然求死，那就来吧。”
  天道接受了黄帝的挑战，项羽满意地笑了笑。
  他凑近黄帝，压低声音道：“汝先出手挑战，待寡人知己知彼再相助于汝。”
  黄帝惊愕地转过头来。
  “…呃？吾等不是要联手对抗吗？”
  “汝先出手挑战，寡人随后就到。”
  “莫要欺骗于吾？”
  “汝有紫色光芒护体，即便不敌，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看着项羽满脸的自信，黄帝略作犹豫，沉思片刻，他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吾再信汝一次！”
  言罢，黄帝悄然催动意念瞬移，身形甫一消失，便已至巨龙近前。
  他身形甫现，头顶之上，一朵如蘑菇般的紫色光芒骤然浮现。
  紫色光芒乍现之际，巨龙周身金色光芒轰然炸裂。
  其光芒之炽烈，遮蔽天日，令人目不能视。
  须臾之间，那无尽的金色光芒如排山倒海般撞向黄帝。
  “轰”然一声巨响，黄帝与那微弱的紫色光芒一同被击飞出去。
  其如狂风中飘零的落叶，仅一击，便消失于天际尽头。
  在施展紫色光芒抵御的同时，项羽顺着黄帝消失的方向，急忙举目望去。
  这一望，才发觉黄帝虽未殒命，但其在金色光芒的冲击下，毫无停下来的势头。
  暗自估量着金色光芒的威力，若所料不差，黄帝应已飘至数十万公里之外。
  见此情形，项羽并未震惊，亦未面露忧色。
  其实力虽如此恐怖，却难以磨灭自带紫色光芒的黄帝。
  黄帝短时间内无法归来，天道遂将目光投向稳稳挡住自己金色光芒的项羽。
  凝视那同样无尽的紫色光芒，天道心生贪念，口中亦有涎水流出。
  此时，天道与项羽虽相对而立，而双方颜色各异的光芒仍在相互对峙。
  若距离稍远，便可清晰看到，整个天际已被两色光芒全然覆盖。
  在最中央地带，一条清晰可辨的分界线，明确地标示出双方的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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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突现异状，地面上的凡人目睹此景，皆纷纷驻足仰望。
  眼看着金色和紫色占据了天空，而在两色光芒的遮蔽下，天空中的烈日已然消失无踪。
  目视此景，世人皆惊叹不已。
  “此为何物？”
  “天空缘何呈此色彩？”
  “莫非是妖魔降世？”
  “若是妖魔，紫色应乃邪祟！”
  “非也，昔日楚皇曾现紫色光芒，故致吾等祖先皆富足。”
  “如此说来，紫色乃天道，金黄色方为妖魔？”
  “金色乃权威，又怎可为魔？”
  “唉！实难分辨！”
  随着异象的持续，当更多凡人纷纷议论时，天空中一分为二的怪异现象逐渐发生变化。
  变化中，两种颜色各自在一侧发力。
  随着这股力量的持续，分界线渐渐扭曲变化中，一幅熟悉的图像显现在天际。
  一凡人率先觉察，他高声喊道：“太极图，乃道家之太极图！”
  经此提醒，更多凡人方才回过神来。
  此时，整个天空呈现出一幅极其庞大的太极图。
  在太极图的中央，一条 S 形曲线将两种颜色分隔开来。
  而在曲线的两侧，紫色光芒的区域中，有一处金黄色圆形的小区域。
  此金黄色小区域内，一条巨龙伏卧其中，毫无动静。
  另一侧的金黄色区域中，也有一处圆形区域。
  与另一侧不同的是，此圆形区域内的颜色为紫色，紫色光芒中，隐约可见一人正端坐冥想。
  大致看清了双方的模样，地面上的凡人震惊不已。
  太极图两侧，一金、一紫，一龙、一人。
  龙为何物？人又是何人？
  观此情景，不难看出，他们显然正在斗法。
  在不明缘由的情况下，众凡人心中惶恐不安，不知该支持哪一方，也不知哪一方代表着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