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作死,泰和帝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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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对方是个面生的老妇人,孙康难免有些轻视,所以直接质问道:“你不是大夫吗?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之前你给我那药粉,还说可以驱虫,可我撒了那么多药粉在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我只是摸了一下盒子里的银票,那蛊虫就咬了我!我被你害成这样,你必须救我!”
  冯辛夷嫌弃地后退一步,扯出自己的衣摆。
  她虽然还不知道孙康犯的是什么事,可对方这副欺软怕硬的嘴脸,着实让她恶心!
  这些年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外行医,不知遇到过多少刁难。
  若是性子软和些,早让人欺负死了。
  敢威胁她是吧?
  那就给她等着!
  “若不是我给你的驱虫粉,那只蛊虫早已钻进你的身体,进入你的心脏!好在你提前用了驱虫粉,它才只是咬了你,没有进一步动作。”
  冯辛夷说得很不客气,孙康看出她的不好惹,也没敢继续放肆。
  冯辛夷却继续说道,“不过你被蛊虫咬伤,的确有可能中毒,我先给你号个脉,再给你开副祛毒的方子。”
  孙康一听,顿时变得更加老实。
  他是真怕死,想让对方救命,此时自然不敢再闹。
  冯辛夷给他号了脉,然后冷淡地说道:“的确有些中毒,我给你开个方子,到时候会有人为你熬药。”
  说罢,她提着药箱就走了出去。
  孙康见她居然就这么走了,下意识就想去追,结果刚起身,就让旁边的黑麒卫一把推倒在地。
  “干什么呢?你还想越狱不成?”
  黑麒卫说完,不客气地冷哼一声,迅速锁上了牢门。
  这孙康被蛊虫咬伤,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虫卵,接下来可得好好观察!
  陆煊跟着冯辛夷来到外面,这才低声问道:“他当真中毒了吗?”
  冯辛夷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并未发现中毒迹象,只是骗他罢了,不过接下来最好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
  或许他已经中毒,只是时间太短,症状还未来得及显现。也可能,那蛊虫已经在他的伤口里注入虫卵。
  可惜我对蛊虫的研究不多,得回去多翻翻医书,看看能否找到对付蛊虫的法子。”
  陆煊也是担心这两点,所以特地给孙康准备了单独的囚室。
  他没有苛责冯辛夷,还客气地跟她道了谢,让人送她回铺子。
  冯辛夷则留下了一张写着黄连的药方。
  黄连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只是大苦大寒,不宜多用。
  冯辛夷只留下药方,至于黑麒卫要不要给孙康用,就不关她的事了。
  倒是陆煊拿着药方,觉得有些好笑。
  他问下属:“孙康现在如何了?”
  下属小心答道:“他没敢闹事,只是一直说他中了毒,求大人救他一命。”
  陆煊便将冯辛夷留下的药方递给下属:“让人熬药吧,问问孙康,他愿意拿什么来换。这里是黑麒卫衙门,可不是善堂。”
  属下秒懂,立刻接过药方,笑着说道:“小的一定让他将知道的全都吐出来!”
  陆煊赞许地点点头,又看了看那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的蛊虫并不大,只有芝麻粒大小,若非通体血红,又装在这样一个精致小巧的透明瓶子里,很难让人注意到它。
  陈芳一个后宅妇人,却用这样的手段对付继子,当真是歹毒至极。
  陆煊不屑地勾起一抹冷笑,小心收起瓶子,直接进了宫,将谢修在国子监落水,恢复记忆,屠家人揭露陈芳,还有蛊虫之事,悉数禀报给了泰和帝。
  泰和帝的脸色十分难看:“陈氏一个后宅妇人,竟然能用蛊虫害人……”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突然一转,“先前让你查的,徐茂春身世,可查清楚了?”
  陆煊立刻说道:“回禀陛下,微臣已经查明,徐茂春确非承恩公亲子,而是承恩公庶子,陈安强迫马夫妻子后,生下的孩子……”
  他将徐茂春的身世和幼年经历仔细说了一遍,随即又提起徐茂春进入黑麒卫后办过的案子,怀疑徐茂春在里头动了手脚。
  只是案子有些多,所以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彻查清楚。
  泰和帝听到徐茂春幼时对马夫养父的报复,脸色顿时变得愈发难看。
  虽然徐茂春的身世和遭遇都很可怜,可那马夫毕竟养他一场,他那般狠辣地报复,可见此人小小年纪,便心性歹毒。
  还有陈家,往日里一向低调老实,名声也极为不错,不想内里如此龌龊!
  不仅纵容陈安作恶,还任由家中马夫磋磨妇孺,将自家血脉当做下人使唤,始终不愿承认……
  甚至,还养出了陈氏这样的毒妇!
  这样的家族,当真会是老实本分吗?
  泰和帝深吸口气,当即下令:“既然发现了蛊虫,就好好查查它的来历!若是有人胆敢阻挠,直接拿下审问!”
  “微臣遵命!”
  陆煊领命而去,出了皇宫直接回衙门叫上一帮黑麒卫,气势汹汹前往谢府查案!
  ……
  谢府,杜衡院。
  陈芳正抱着奶娘痛哭流涕。
  “奶娘,是我对不住你,你我这次怕是难逃一死。只恨谢修那小畜生太过奸诈,竟猜到盒子里的银票被动了手脚,始终不曾打开。
  如今还故意设计仪儿推他下水,在国子监里演了好一出苦肉计,借他岳父之口,揭开洛笙那贱人惨死之事!”
  她哭着说到这里,突然又问奶娘,“奶娘,你当年在产房里,可发现了谢修那小畜生?他说他当年就躲在产房里,还被丫鬟捂住了口!”
  她的奶娘姓赵,早在多年前就出了谢府,在外头帮陈芳做事。
  这次谢修落水,揭开了多年前洛笙惨死之事,陈芳才派人将奶娘请进了府里,同她哭诉。
  赵嬷嬷皱着眉头:“当初在产房内,倒是没发现那小畜生。否则,也不能留他到现在。”
  说到最后,她不安地问,“夫人,那小畜生当真说出了老奴当年假扮稳婆的事?”
  陈芳泪眼朦胧,目光里透着绝望:“奶娘,这事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那畜生既然说出这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只恨他太过狡诈,竟然利用了盒子里的蛊虫,反手设计了我!
  这次你我怕是都在劫难逃。
  不过你放心,我会让老爷帮忙求情,尽可能保住你的家人,让他们免受牵连……”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愈发哽咽,像是伤心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嬷嬷却只觉得身体仿佛坠入冰窟,此刻陈芳柔软的身体比数九寒天的坚冰还要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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