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祖辈渊源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就是【太虚剑体】了。”
  剑成子抬长满厚茧的手掌，没有想着中的指骨分明，有的只是一条条苍夷伤痕。手指在空中划过，触摸着虚无缥缈的太虚之力。
  “很奇特的剑气，浩渺，神秘，犹如混沌般不可捉摸。”
  他感悟着，诉说着，锋锐的双眸剖析符文的脉络，可越是了解，他越是惊叹。
  “如今剑域已成，这等绝代宝术，此世间恐怕只有太虚剑体能够完成了！”
  他发现了端倪，公孙剑舞并非消失不见，而是一直都在！
  平常的剑域布置，需要剑阵叠加，亦或者妙法卷轴，宝光旗帜的构建。
  但他们面对的剑域不同！
  阵法虽妙，却是死的。然而太虚剑域，却是活着的！
  因为这一门宝术，演化自太虚剑体的太虚之道，化身成域，无拘逍遥。
  剑域内笼罩的人，都恍若置身他的体内。
  可以说，公孙剑舞无处不在，剑域之内，他便是天！
  “说起来，我们之间，算有一些渊源。”
  剑成子娓娓道来，像时常见面的老友，语气听不出惊慌。
  在他身后，是陆续倒下死亡的剑门弟子。
  “为什么他无动于衷？”外界有人不理解。
  剑门，剑成子，这个名号即便在其他道州，也是闻名遐迩。
  但其中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父亲，上一代的中州三杰，剑明子。
  中州三杰，享誉中州的绝代妖孽，很多老家伙都感叹他们时不逢生，明明资质逆天，却错过了天命争夺的年代。
  剑门剑明子，萧家萧无炎，便是三杰之二。
  有着父辈的妖孽头衔，其子必然不凡，或许能与太虚剑体抗衡呢？
  但剑成子却任由门下师弟一个个死去，难不成对方没有感情？
  “不，那些人，逃不掉！”
  “这一招神妙宝术，远超【归一境】的极限，在超脱面前，数量完全起不了作用，就算是剑成子，看似风轻云淡，其实也在抵抗太虚之气的侵蚀同化！”
  “难道太虚剑体真的无敌于世间？”
  对于太虚剑体，世人最直观的印象便是此前于神王体的大战，但最后太虚剑体依靠了外物抗衡。
  即便剑门宣称太虚剑体的不凡，但无从说起。
  可如今，他们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身化剑域，太虚之气弥漫，还能将领域内的一切浸染，同化，源源不断的提供养料，此等手段，堪称逆天。
  “不知剑成子能不能抗住。”
  外界出现了担忧的声音，而斑斓世界内，剑成子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剑成子：“如果我记得没错，大乾王朝，公孙家，有位老祖宗名曰：公孙玄剑。你便是他的后人吧，公孙剑舞！”
  “你想说什么！”
  剑域内，公孙剑舞的声音洪厚辽远，从四面八方而来。
  “祖辈渊源罢了。你的祖先，公孙玄剑，当年败在我父亲手下，两次，剑心破碎，倾尽资源的天才就此消失，公孙家也逐步走向没落。”
  “没想到，到了你这一辈，公孙家居然还能焕发生机，出了你这么一具太虚剑体！”
  当初追查大乾王朝那隔断因果的剑意峡谷时，剑成子发现了这个有趣的事情。
  他被太虚之气围绕，犹如置身剑意牢笼，不断撕裂他的血肉表皮，仍有闲心笑谈。
  “可惜，公孙家不复存在。我挺好奇，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割裂时光的剑气，就连剑门的老怪物都无法探查。
  所以发生了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是公孙剑舞一辈子的噩梦！
  他遇到了自家老祖公孙玄剑，只不过老祖身后，站着一个深渊里的恶魔。
  没有相见自家老祖的欣慰，也没有前人的传承后人的接力，有的只是无尽的梦魇。
  “倘若你想说，上一辈的恩怨贯穿至下一代，那你想多了！”
  如果没有陌离的出现，或许，他们之间的恩怨战斗有上一辈的缘故。
  但现在，公孙剑舞只有一个目的，清晰而坚定的目的：杀了陌离！
  “你挡了我的道！都得死！”
  未等话音落下，四面八方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太虚之剑，奔腾着刺向剑成子。
  剑势连绵不绝，一柄刺出又有一柄形成，犹如狂啸浪涛，寒芒汹涌。
  叮叮叮~
  接连不断的锻击声响起，剑成子双眸越发锋锐，他并没有动用手中的青铜古剑，而是激荡出自己的剑意，幻化成剑，与太虚之剑碰撞。
  两股剑意的浪潮碰撞在一起，视野里看不到任何实体，有的只是符文在虚空燃烧，那是澎湃的道法在交织中擦出的道则花火。
  “不对劲！剑成子的剑意居然没有被太虚之气同化！甚至有破开之势！”
  眼尖之人看出端倪，想要窥探出问题所在。
  “他的剑意，很苍白！很纯粹！宛若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气韵昂然。”
  “只保留了剑锋的锐利，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有古老生灵不由得面露赞许：“从某种程度上，其剑道造诣甚至超越了他的父亲！”
  “难道剑成子已经【合道】？”
  “还是说，他藏的太深！”
  半空，珠玉车辇里的大人物皱起眉头，觉得不可思议：“剑成子对剑道的领悟远超同代人，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
  “或者说，他开辟了全新的领域。”
  “其剑意太纯粹了，纯粹到无法被同化，那是意志的体现。”
  在这条路上，剑成子已经走了太远。有生灵感慨。
  “如果你只有这些手段的话，那简直失望透顶。”
  剑成子对抗着太虚之气，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并且对无死角袭杀的剑意应对自如。
  “是么？”
  公孙剑舞的声音从天穹传来：“那便一招结束！”
  话音落下，风云激荡。
  四溢扩散的太虚之气迅速蒸腾，神光煌煌，覆盖了天穹。
  在漫天神光里，玄奥的太虚之气陡然荡开，形成一片星河，符文璀璨，有星月在流淌，银尘都发出光亮。
  “第一式：星落！”
  唰唰！
  荡开的星辰排列成七星之势角，星辉澎湃，闪烁的光影皆是致命的剑息。
  但公孙剑舞并不打算留手。
  “第二式：月芒！”
  哗！
  幻化的明月闪动极致的白芒，白芒为月牙弯曲的冲击波，撕裂虚空，浩瀚的威压叫人头皮发麻。
  月痕之下，剑成子反而闭上双眸，磨出茧子的手掌紧紧握住古铜剑柄。
  他感受到了对方至强的剑意，开辟星河，足以扭转乾坤。
  他很兴奋，周围的剑意发生了巧妙的变化，更加锋利了，像是磨过石的刀，只等这最后一击的升华。
  “我封剑二十余不曾真正出窍，因为……我只会一式！”
  剑成子喃喃自语，整个人被玄妙的剑意所笼罩，白光似华。
  “拔剑式！”
  从出生开始，剑成子就只练习一招，最基础的一招：拔剑！
  即便只会这一招，但他相信，这一剑，可开天！
  唰！
  月芒爆闪而下，星辉的剑意奔涌，与一条苍白的，划开世界裂缝的白线僵持停滞。
  而后，这条白线断开月芒，摧毁星落，甚至一点点撕开太虚之气形成的领域，在极致的锋利面前，太虚之气就像脆弱的纸张，被慢慢分割。
  “这……这……”
  外界生灵被震惊，剑域下的星落月芒，同代之下可以说无人能敌！
  但剑成子居然看似轻易的破开了！
  “难道这是比太虚剑体还要妖孽的天才？”
  很多人不敢信，就算当年三杰之一的剑明子都不曾如此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