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降谷零的回忆

  某安全屋内。
  刚进行完夜跑的金发男人用毛巾擦着汗，步伐矫健而轻盈，灰紫色的眸子里带着刺骨的凉薄，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消息。
  Rum：调查雪莉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别忘了我让你接近的那个人，琴酒突然关注他，肯定另有所谋，一定要查清楚。
  bourbon：放心吧，不过我更担心赤井秀一，他真的死掉了？不会给我捣乱吧？
  几天前，基尔从FbI手中逃脱，甚至反将一军，枪杀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何等人？连琴酒都忌惮三分的对手，竟然就这样被基尔杀掉了？
  组织内部非常轰动，甚至怀疑真假，但是琴酒也在现场，琴酒都没有说什么，其他人更不敢再说些什么。
  不过波本不一样，他仍旧保持着怀疑。
  那样一个家伙……呵呵。
  灰紫色的眸子带着冷意。
  Rum：呵呵，难不成你是在怀疑琴酒？还是怀疑基尔？
  bourbon：我只是抱着谨慎的态度，毕竟是接近毛利小五郎啊，万一真的是他和FbI联手，我可就倒霉了。
  Rum：放心，我没有收到相关消息。
  看到这句话，波本的眸光沉了沉。
  朗姆果然在FbI有眼线。
  难怪当年赤井秀一设计抓捕琴酒失败，原来是内部出现了问题。
  想到这里，波本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无论什么时候，内鬼都是最该死的存在。
  当年如果不是内鬼，hiro又怎么会……
  随便和自己的这位上司聊了几句，波本关掉手机，身体微微后仰，卸力一般依靠在身后的沙发上。
  “呼——”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室内并没有开灯，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男人平缓的呼吸证明着他的存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文件，拉开桌面上的一盏小灯，又一次研究起这份他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的文件。
  文件上是一个白发青年的大头照，应该是某次应聘中留下的简历照片，青年正对着镜头，眸光淡淡，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看上去格外亮眼，而照片的旁边则是青年的详细资料。
  波本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看到往日的好友。
  白川湫，波洛咖啡厅现在的老板，根据朗姆传来的消息，琴酒前段时间调查过对方，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甚至有小道消息说，琴酒曾经带着伏特加亲自去找过这个白川湫，最后白川湫人还好好的，但是伏特加手受伤了。
  琴酒怎么会突然对白川湫感兴趣……
  波本以防同名同姓，还专门调查了一遍。
  好巧不巧，整个东京，叫白川湫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的这位好友。
  从他调查的人生履历来看，自从被警校除名后，白川湫就一直在积极参与医院康复以及打工还债。
  他打工的地方有很多，工作内容都很不固定，甚至这七年有大半的时光是在国外度过。
  波本不惜动用了公安的关系对白川湫进行了调查，可无一例外，都是他正常打工的消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越是正常，就越不对劲。
  能够被琴酒盯上，绝对不简单。
  波本闭上眼，心中复杂万千。
  说实话，一转眼，他们已经七年没有见过了。
  当年临近毕业，降谷零作为表现极为优秀的学员，早早就被公安看上，准备进入那个公安中最为神秘的零组。
  那时候的降谷零，可以说是忙得晕头转向。
  也正好是那个时候，白川湫出车祸，连夜被警校除名。降谷零临时请假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白川湫，医生甚至对他们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白川湫父母双亡，也没有远亲，在这样的情况下，愿意来帮他的人竟然只有他在警校认识的这五位好友。
  降谷零心中其实有在怀疑这一整件事背后是否有隐情，但是很快，他就要进入新的培训班了——他将会接受很长一段时间的秘密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卧底，然后执行那个九死一生的卧底任务。
  时间紧迫，降谷零也没有办法去帮白川湫了。
  他甚至来不及再去看一眼醒过来的白川湫。
  想到自己接下来将会接受公安的全新工作安排，彻底抛弃降谷零的身份，成为另一个角色，降谷零只是稍加思索，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作为降谷零前半段人生攒下的钱，全部留给了白川湫作为治疗。
  反正这些钱，他未来都不可能用上了，还不如留给更需要的人。
  这也算是降谷零未能出面帮忙的微薄补偿。
  后来再次听说白川湫的消息，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组织里相遇的时候。
  诸伏景光是先入公安部再被选为卧底，他入组织的时间比降谷零晚上许多，知道更多的事情。
  “白川湫车祸后失忆了。”
  这是降谷零没有想到的。
  “他也不清楚那晚他到底遇到了什么，甚至连人都全部忘记了。”诸伏景光叹气。
  “松田带着班长他们去校长那里闹过几次，差点吃处分，最后反而是白川拜托我们不要再去管这件事，就当它这样过去吧。”
  毕竟证据一个没有，连当事人都忘记发生了什么，事件的定性又全是警视厅那边出具的，线索链非常完整，这事情哪怕去找谁说，白川湫他们都不占理。
  反而更像是无理取闹。
  最后这件事就真的这样不了了之。
  只有白川湫彻底被钉在警校的耻辱柱上，成为一个罪人。
  而现在，七年过去。
  波本看着照片上的人，不断摩挲着手指，神色复杂，声音低哑：
  “希望……不会变成我想的那样……”
  翌日。
  “早上好。”
  白川湫推开门，看到榎本梓正和坐在吧台前的毛利兰以及柯南聊着什么。
  “早上好。”三个人纷纷打招呼。
  “你们在聊什么呢？”白川湫放下外套随口问道。
  “啊，我们在和榎本小姐聊昨天的事情。”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榎本梓的脸上也有些激动：“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这次隔壁可能真的要倒闭了，转租的单子都已经贴出来了。”
  虽然这样说确实不太好，有幸灾乐祸的嫌疑，但毕竟是同行的冤家，榎本梓确实是忍不住心中的八卦欲望。
  “哦？”
  白川湫有些意外：“这么快吗？”
  柯南挠挠头：“或许是因为后面还发现，那位内沼圣先生，实际上和咖啡厅的多位女士和男士有关系吧。”
  白川湫：“……厉害了，这谁扒出来的？”
  柯南想起昨天的后续，脸上略微有些复杂：“是那位长冈女士，她不愿意相信她的老公出轨对象为男性，强制要求咖啡厅放出这几日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
  结果发现这位内沼圣先生左右逢源，几步就能够勾搭一个暧昧对象，时不时还可以抽空和某个人在角落亲个小嘴，一来一回如鱼得水，同时将几个顾客勾得神魂颠倒，简直就是最强时空管理大师。
  当时看完录像，全场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