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想怎么处理？

  在【无伤水果刀】和墨纣这个神奇火焰人面前，惊恐的骷髅人很有骨气地屈服了。
  随后他提出了一个让墨纣很满意的条件：
  “我，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变化……配合你研究，如果不会死的话当然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我不会痛苦，并且要包吃包住，我现在就想吃饭。”
  墨纣知道他的妥协可能只是暂时的。
  但那又如何？
  对于小白鼠，墨纣自然不可能在乎他的条件。
  不过作为研究对象，他提出的吃饭让墨纣很感兴趣。
  “吃饭好啊，吃饱了才有力气被研究，这就给你煮碗面，顺带给你加两根火腿肠。”
  墨纣转身煮面，他其实一直想搞出来一个不需要耗电就能用的电煮锅。
  但很可惜，【不耗电风扇】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折腾电煮锅成本有些太高了。
  一个物体越复杂，其存在的属性就越多，剥离的随机性也就越大。
  反之，一个东西构造越简单，属性池里剥离的东西也就越少，相对来说就容易弄出想要的特性。
  像一次性筷子这种，他只是尝试了137次，就复刻了两双【不会腐烂的一次性木筷子】。
  只是尝试了642次，就又在双重剥离的情况下创造了一双【不会腐烂且不会吸附任何东西的筷子】。
  这一变化让他再也不用洗筷子了，哪怕把它扔到墨水里拿出来依旧焕然一新。
  煮好一碗方便面后，他一脸期待地把面放到了骷髅人面前：
  “吃吧，让我好好观察观察。还有，那两根火腿肠，你只许嚼碎一根，另一根我要你直接吞进去。”
  “为什么？整个吞下去不会噎死吗？”
  骷髅人用空洞的头颅看向墨纣，而墨纣只能从他的眼里看到后面的书架。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噎着了不会抠出来？一个骷髅人还能被噎死？”
  事实上墨纣这句话是骗他的。
  因为在特性面前，“骷髅被噎死”并非没有可能。
  但对自己处境有些麻木，脑子依旧浑浑噩噩的骷髅人显然相信了这句话。
  “是哦，我的身体现在是空的……妈的，你确定这真的是我的身体吗？”
  骷髅人的语气有些呆滞，用他的右手穿过胸口，摸到了自己的脊椎。
  他现在只感觉面前的每个东西他都认识，但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极度震惊和恐惧下已经心态崩了。
  他选择放弃去理解这个疯狂的世界。
  “废话，我亲手变得，还能有假？赶紧吃！”
  骷髅人被墨纣吓得一哆嗦，只好抓起碗筷吃了起来。
  用骨架抓筷子十分别扭，尝试几次无果后他选择扔掉筷子，直接喝起面来。
  墨纣则是拿着摄像机记录着变化。
  骷髅人的情况也的确十分抽象。
  面条和汤汁确确实实地从碗里消失进入了他的嘴里，但诡异的是那些东西到了食道的位置就突然消失了！
  反而是被吃掉和生吞的火腿肠老老实实地从他的骨架里落到了地上。
  【没法被消化的火腿肠】：
  描述：墨纣曾把一箱火腿肠当成整体，于是创造出了这么个玩意，一开始他研究不出任何问题，确认无毒后索性吃了一根，直到第二天在马桶看见被嚼碎但完全无法消化的火腿肠碎块。
  见火腿肠从骷髅身体里掉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愣。
  墨纣戴上手套，默默把完整的那根捡起，递到骷髅人面前：
  “再吃一次，刚才没看仔细。”
  骷髅人有些犹豫，但看到桌子上的小刀，他还是咽下了这根火腿肠。
  啪嗒。
  “哈哈哈哈！完美！简直完美！”
  墨纣不在乎骷髅人的尴尬和羞耻，像是游戏全成就了一样哈哈大笑。
  但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
  “你吃的泡面有饱腹感吗？你能感觉它到哪去了吗？”
  “啊？都吃了饭肯定不饿了啊，不过我还想再吃一份，而且吃到肚子里就是到肚子里了呗，它为啥子看不见我也不晓得嘛。”
  大脑宕机的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火腿肠和方便面吃下后表现出来的区别。
  听到这种解释，墨纣有点茫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记录。
  “2.身体其他感官在对方感知中都切实存在，所以本次剥离运气出奇的好，只是单纯剥离了对方除了骨头外的所有东西的外在表现，一般来说这种集体性剥离都会产生严重后果；
  3.【消化】【发声】等概念上的功能和感官因为和现实的表层特性冲突，这种情况可以参考【无法发射子弹的玩具枪】——即便没有子弹，在瞄准的情况下没有被剥离【命中】、【加速度】、【冲击力】等概念，依旧会让目标产生被打中的感觉；
  4.上述情况和以往大多数实验情况类似，即便科学性被抹除，世界依旧会按照某种可知或不可知的规律将该物体强行合理化。”
  也就是说，目前看来，这个骷髅人就是个单纯的人，只是骨肉分离了而已。
  为了后续实验的顺利，墨纣又给他煮了两碗面，以保证他的生命状态经得起折腾。
  趁着对方吃东西的时候，墨纣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拿出了一个收纳箱，里面是他的皮囊。
  嗯，如果他真的能做出惊恐的眼神的话。
  墨纣是从对方停下吞咽的动作猜测出来的。
  考虑到骷髅人的心情，墨纣转头问道：
  “这副皮肉你想怎么处理？”
  看着箱子里软趴趴，但是头发五官皮肤都健全的“身体”，骷髅人的语气有点麻木：
  “我处理我自己？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办？”
  “呃，我可以让它消失，或者也可以把它烧掉，但我不保证肉香味不会让你食欲大开。”
  “那，那要不还是让它消失吧？”
  墨纣点了点头，骷髅人则是已经没心情吃饭了。
  “行，那你最好别眨眼。”
  说着，墨纣就把右手放到了皮囊上面，同时精神力集中。
  下一秒，一股腐烂味传来。
  应该是【细胞活性】或【防腐】之类的保鲜特性消失了，箱子里变出了一团烂肉血浆。
  墨纣的手依旧按在上面。
  下一秒，臭味消失了。
  应该是【气味】之类的特性。
  下一秒，箱子里变成了一层厚厚的血壳。
  嗯，应该是把【水分】剥离了。
  就这样，骷髅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躯体在一分钟内从一副尚且新鲜的皮囊变成了一团“空气”。
  然而墨纣并没有停下，虽然看不见任何残渣，但他能摸到一层奇怪的东西。
  这是【可见性】被剥离了。
  又过了十几秒，墨纣的丰富经验才告诉他这次总算是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