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始源正位

  量子之海，沙铁国度世界泡。
  雷电芽衣身前护盾上的银白色光芒逐渐变得稀薄，娑准备用以打破这层护盾的最后一击也即将到来。
  就在世界泡外面守护着的爱莉希雅揪心时，就在世界泡里面守在高塔四方的律者们力竭时，雷电芽衣的双眸陡然睁开，一束粉紫色的光辉在她的瞳孔深处划过。
  一把太刀的虚影在她的身前出现，淡紫色的流光不断充实着它，汇聚为雷电芽衣新的武器。
  【澄凝之境·自性纯一】
  “这就是始源的意义吗。”
  在刚刚的那一刹那，雷电芽衣的思绪百转千回，她看到了历史，看到了过去，看到了万万千千为人类文明而战的前辈，看到了纵然已经失败过一次，却依然坚持着从头再来的先驱。
  她看到了十三英桀赠与她的刻印。过去，她不明白这些刻印代表什么；现在她明白了，这些刻印，是那些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人的一生，是他们的道路，是他们的选择。
  他们将所有真相都隐藏在这里，等待着后来者去发掘，去探索，去领悟，去超脱。
  雷电芽衣终于成功了，她会是第一个，也将是唯一一个。
  ……
  本征世界
  维尔薇忽然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慢慢移开，一朵灰色的水晶花就在她的手上缓缓旋转着，然后逐渐飞走，飞向远方。
  “祝你成功，人之律者。”
  伊甸低头看着手中的金色水晶花，看着它慢慢远去，看着它逐渐消失。
  “愿此世如黄金般辉煌。你能做到吗？”
  孤独王座上的凯文看着越飞越远的蓝色水晶花，没有任何反应。
  “只剩下两步了。”
  即使此刻已经看不清命运，阿波尼亚也依然在为谁祈祷，似乎对已经飞走的紫色水晶花浑然不觉。
  “愿你阅尽人心，依然能保持慈爱。”
  随后，所有的英桀都恍若感应到了什么，纷纷一手抚在胸口，看着一道道无形无色的光束从自己体内飞出，没入虚空。
  世界泡外。
  爱莉希雅看着蓝紫金灰四朵水晶花在自己面前齐聚，于是剥离了自身所持有的，只用于帮助琪亚娜稳定状态的伪权能，将其融入一朵粉色的水晶花中。
  随后，五朵水晶花以粉水晶为核心，不断地旋转融合，最终融汇成一朵依然是粉色的水晶花。
  此时，十二道光束从四面八方而来，化作十二枚刻印的图案，刻在水晶花的每一片花瓣上。
  爱莉希雅将这朵完整的水晶花送进了世界泡，一直看着它落在雷电芽衣面前，被她得到并融合，然后才因为过于虚弱而不得不陷入昏迷，最后被一只凭空出现在量子之海中的大手带走。
  ……
  融合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水晶花之后，雷电芽衣再度合眼又睁开，这次映入她眼帘的不是娑，而是一片星海。
  在这片星海的中央，站着一名少女，她穿着雷电芽衣最熟悉的衣装，看着终于来到此地的雷电芽衣，脸上露出了最完美的笑容。
  “芽衣，你终于来了。”
  “琪亚娜……”
  雷电芽衣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始源之地，同时也知道了面前的琪亚娜并不是本人。
  “你准备好了吗？”
  这里的琪亚娜不是真人，而是一道只会按照既定程序说话的幻影，尽管如此，雷电芽衣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她。
  “我准备好了。”
  “那么——”
  「愿掠集之兽爱佑其身，赐予【空梦】的自由。
  「愿渡尘之羽爱佑其身，赐予【浮生】的坚忍。
  「……
  「愿无烬之剑爱佑其身，赐予【救世】的理想。
  「愿无暇之人爱佑其身，赐予【真我】的回归。」
  由爱莉希雅唱诵的十三道颂词，一一响彻了这片星空，每唱出一道，雷电芽衣都能察觉到自己身上又背负了什么。
  但这有何妨呢？想要和琪亚娜并肩作战，首先就要有和她一起支撑起这个世界的信念。
  为此，雷电芽衣已经做好准备了。
  【愿恒初之时爱佑其身，赐予「星月」的美好。】
  这是琪亚娜的声音，也是雷电芽衣的声音，更是她们认识的朋友，亲人，乃至不认识的世界上的所有人的声音。
  雷电芽衣看到，她的面前出现了另一个自己，正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向她点头。
  可等雷电芽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雷电芽衣】却已经消散了，除了一团等着被接收的记忆，她什么都没留下。
  “原来……如此。”
  世界泡内，银白色的护盾已经被打破，娑的下一道攻击已经近在咫尺。然而，就在布洛妮娅心生绝望时，一切的一切都静止了。
  “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所以——”
  【始源之律者】雷电芽衣，握住了刀柄。
  “安息吧。”
  不见太刀出鞘，不见剑影留痕，而娑已然落败。祂的意志行将崩毁，祂的力量即将消散。这尊在量子之海中自称神明，兴风作浪了几十亿年的伪神，于今日——
  陨落。
  ………………………………………………
  几日后。
  雷电芽衣带领已经成功觉醒为【死生之律者】的希儿和其他几位恢复了全部权能的律者，踏上了返回本征世界的道路。
  她们回程的第一站，是一个附属于月球的世界泡，这里留存有一个空间通道，只要将其激活，就能直接返回本征世界的月球。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的花都谢了好几回了。”
  识之律者一脸愤愤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她不是埋怨这些人来迟了，而是埋怨为什么她们打boss的时候没有叫她一起。
  用识之律者的话说就是，“要是我在的话，就算打不过我也能跟那家伙拼个五五开，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而律者们也在这里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
  “梅博士？”
  这位只存在于十三英桀口中的大科学家，也是逐火之蛾到了末期后真正的最高领导人。
  “自我介绍就不必了吧，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么，很高兴见到你们，人类的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