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奏

  会议室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尸体。
  甚至有几个就在任凌本来坐的位置的脚边。
  会议室里安静极了，经历过这场刺杀后，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在中央大厦里竟然能发生如此大规模的刺杀，而且外界竟然没察觉，说明这帮杀手的幕后主使或许已经掌握了华国没有的技术。
  被其他势力技术压制，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任凌看了看自己座位四周飞溅的血液，想了想，还是挑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站着。
  萧逸辰此时也推开休息室的门走进来，倚在门口。
  就在几分钟前还对任凌挂着笑意的脸这次阴沉的可怕。
  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也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威压。
  ……
  也对。
  任凌心想。
  作为龙脊的指挥官，自己国家被国际杀手悄无声息地入侵到中央大厦，他怎么能脸色不凝重。
  …………
  百里漠把手放在轮椅的车轮上，自己推着轮椅往前走。
  助理刚伸手搭上轮椅背后的扶手，百里漠就伸手制止。
  他自顾自地推着轮椅走到主位，清了清嗓子。
  在这一屋子人里，可能百里家不是最有实力的，但华国人向来讲究尊老爱幼。
  于是百里漠也就成了最能主持大局的。
  “已经打电话通知各方了，大家再等一会，等相关人员处理完就可以散了。”
  安排合理，自然不应该有人有意见。
  任凌看了不远处的于清曜一眼，确认对方身上没什么显眼的伤痕后放下心来。
  至于封华和寒冰。
  ……
  没必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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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没多久，会议室的大门就再次被人打开。
  一开门，门外人的眼前就出现了几把飞刀。
  …毕竟谁也不知道来的人是敌是友。
  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军人端着枪走进来，在他们站好后，走进来了一个女人。
  一个留着利落齐耳短发的女人。
  女人扫了一眼四周的尸体后，又对百里漠点了点头。
  “各位可以离开了。”
  封华，寒冰，萧逸辰，任凌和百里漠都没动。
  女人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不走？”
  百里漠扶着轮椅。
  “说句话就走。”
  他看向封华。
  “这位小友，找个地方一聚？”
  封华轻笑。
  “好啊。”
  既然有些事情早晚都要发生，不如先发制人。
  百里漠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其他人。
  “几位也要一起吗？”
  任凌点头。
  百里漠对任凌的反应倒是没什么意外。
  毕竟心思稍微细腻点的人都会看出来任凌和封华认识。
  或许交情匪浅。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萧逸辰竟然也答应下来。
  ……
  似乎感觉到他的疑惑，男人开口解释。
  “任凌家里人让我顺便接他回家吃饭，所以我跟他去。”
  任凌：“……？”
  他皱眉看向萧逸辰。
  男人冲着他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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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去了听风斋。
  百里家的产业，只有包间，保密性极好。
  最重要的是，菜很好吃。
  ……
  任凌和萧逸辰都没带助理。
  出乎任凌意料的是，百里漠竟然也决定孤身前去。
  自己推轮椅总有些不安全。
  任凌看了一眼略显艰难的百里漠，刚想上前一步帮忙，却被身旁的萧逸辰拽住手腕。
  男人一只手握住他纤细白皙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唇前，伸出食指。
  摆了个“嘘”的手势。
  任凌了然。
  他知道萧逸辰的意思，但是……他看了看男人有力的大手，意思非常明显。
  能先放开手吗？
  ……
  萧逸辰装作没看懂，自顾自转过头去。
  ………
  狗东西。
  ……
  走在最前面的百里漠突然停下了，就在听风斋的门前。
  “封华小友，我不太方便，能不能麻烦你推我进去。”
  老人开口道。
  封华哑然。
  血脉是很神奇的东西。
  只是可惜，像他们这样的人，对这种亲情毫无感觉。
  比起这些明明命中注定却抛弃他的家人，他还是更在乎他的弟弟们。
  小七和小九，再加上小十一。
  ……至于为什么没有老大和老三。
  老大不用他操心。
  老三…是个叛徒。
  但他们都是他的家人。
  所以即使他对眼前的老者除了尊敬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他还是伸出修长的手，握住轮椅背后的扶手。
  出于礼貌和尊重。
  一个家族奉为圭臬的东西似乎也怪不到某个人身上。
  更何况他也不在乎这种在襁褓时期就被亲人抛弃的仇恨。
  他喜欢现在的家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百里家就一点成见也没有。
  ………
  另一边，任凌用力挣脱萧逸辰的手，然后三步两步就追上寒冰。
  寒冰，人如其名。
  似乎是不放心跟在后面的萧逸辰，两人什么也没说。
  寒冰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位老人虽然驾驶轮椅不太熟练，但这一路上他也并没主动邀请谁帮忙。
  偏偏在这个百里家有名的产业门前，在这个几乎算是情报网的酒楼门前，无缘无故把封华拉进了大众视线。
  或许吧。
  任凌心想。
  家族的规矩不能为任何人破例，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二十多年，而长孙并没有死，似乎这位老人心里的包容和怜爱更多一些。
  好吧。
  总归这是老五自己的事。
  他相信他。
  就像小时候一样，一直都相信他。
  ………
  听风斋永远为百里家留着三楼最好的包间。
  出了电梯走到尽头就是。
  电梯门刚打开，电话铃声就从几人身上传来。
  任凌和寒冰互相看了看。
  是萧逸辰。
  …
  男人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后，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淡去。
  是军方的号码。
  他按下接听。
  “喂。”
  那边的陆宴礼愣了一下。
  “队长？”
  声音好像不太对。
  萧逸辰嗯了一声。
  “是我。”
  说完，他按住话筒，对着回头看他的百里漠开口。
  “老爷子，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好。”
  ……
  男人最后看了一眼任凌，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慢慢开口。
  “和老先生吃完饭记得回家里，你父亲和哥哥姐姐还在等你。”
  任凌一把打掉他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
  男人收回手，轻笑。
  脾气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