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是否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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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平回了屋里,就见妹妹正在细声劝着姨娘,脚步顿了顿,也走了过去。
  “姨娘,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害了你?”
  “你别什么都不说,你这样,府里如何为你讨公道。”
  想到昨晚父亲和祖母是想报官的,却被大姐拦住了,大姐和姨娘之间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婉婷又盯着姨娘的脸,“姨娘,你别怕,父亲让人在院外增派了人手看守,你不会有事了。姨娘,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害的你?”
  田姨娘看着一双儿女,默默流着泪。
  最后摇了摇头,她心里有猜测,但不敢说。
  婉婷一阵失望,姨娘都被人害成这样了,还为对方隐瞒。是姨娘做了什么,怕对方报复,不敢说吗?
  季平走了过去,“姨娘是不敢说吗?”
  见姨娘只定定看着他,季平又问:“那是姨娘不知是谁害的你吗?是的话,就眨眨眼睛。”
  说完盯着姨娘看,就见她眨了眨眼睛。
  兄妹二人一阵激动。“姨娘不知道是谁害的你?”田姨娘又眨了下眼睛。
  兄妹二人一阵愕然,这怎么可能。
  都被人害成这样了,竟不知是谁动的手?
  “是不是来请姨娘的人,询问姨娘的人,给姨娘下药的人,都只是下人,正主没有出面?”
  田姨娘连连眨眼。
  季平面色严峻,没想到对方竟谨慎至此。
  “那,那个牛有福,”婉婷又记起昨晚大姐说的牛有福,还说姨娘变卖了东西换银子拿给他。
  “是那个牛有福对姨娘动的手吗?他拿银子嫌少,所以心中不忿?”
  田姨娘连连摇头。
  不会是牛有福。牛有福没有那种心计,也没有那么狠辣。而且不会对她动手。
  田姨娘想到玉蕊的死,又想到季安澜说牛有福也死了,再想到死去的蓝氏,一阵寒意上涌,那样的手段,让人畏惧。
  见姨娘又打起颤,季平拉了妹妹一把,“别问了。”
  “可是……”
  想到方才大姐说的,没准对方还会向哥哥和她下手,婉婷心里又担心又害怕。不把对方绳之以法,他们要一直活在恐惧中吗?
  她可以缩在府里不出门,可哥哥怎么办?总不能不去书院。
  季安澜回到自个院子,贺嬷嬷就急着朝她走来,眼神询问。
  季安澜朝她摇了摇头,贺嬷嬷一阵失望,对田姨娘也带了一丝怨恨。
  都被人害成那样了,还什么都不肯说。明知道姑娘查夫人的死因那么多年,知道内情也一直不说。
  亏夫人对她那么好,还让她当了世子的妾,又让她得了一对子女,在府里过了这么多年贵夫人的日子。
  真真是白眼狼。
  若夫人的死真的跟田姨娘有关,她一定替夫人好好讨一个公道!
  季安澜去东厢房看了看安冉,见他睡得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没打扰他,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才坐着发了一会呆,季平就来了。
  “大姐,我问过我姨娘,她说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怎么问的?”
  季平便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季安澜听完若有所思。若真是她猜测的那人,那人不出面,只让下人出手,也是有可能。
  若母亲之死也是她所为,那她有把事情做得滴水不露的本事。
  外曾祖母花了大量时间,审过无数人,都未查清真相。可知她心思缜密。
  田姨娘这事,估计她也只动动嘴。
  那如何证明此事与她有关呢?
  总不能冲过去问对方。
  “大姐,对不起,没能帮上你。”季平一脸歉意。
  “如果我姨娘跟母亲的死有关,我,我愿代她受过,请大姐体谅她如今这个样子,能放过她。”
  说着就要对季安澜跪下。
  季安澜叹了口气,扶起他。“田姨娘应该只是知情,她还不敢对我母亲动手。”
  若田姨娘对母亲动手,这些年她不会是那个样子。
  当然也可能是藏得深。
  但据季安澜对她的了解,她还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要真跟母亲的死有关,也只能是被人当了枪使。
  季平听得眼眶发热,“谢谢大姐。”
  他还记得母亲,当年母亲虽没把他接到身边抚养,可是对自己也百般疼爱。
  她会温柔和气地与自己说话,抱自己,逗弄自己,教自己读书,手把手教自己写大字,还让人给自己做好吃的糕点。
  若姨娘真的对母亲做过什么,他无法面对大姐。
  “在家呆两天,就回书院去吧。你姨娘府里会照顾,不必忧心。出门在外多带两个下人。”
  “是。我听大姐的。”
  大姐没有因姨娘的事怪责于他,这让季平长舒一口气。
  下晌,刘氏把季安澜叫去,又问了她一些话。
  季安澜便把她去看田姨娘,又把季平跟她说的话,跟刘氏说了。
  刘氏听了也是一阵错愕。
  田姨娘竟然不知对方是谁!
  “贵人都珍惜自己的羽毛,不会亲自沾手。”
  刘氏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比如她想打下人板子,想处置下人,还用得着自己动手?那种阴私事,吩咐别人做就是。
  “只是这样一来,就查无可查了。”
  “的确有难度。但风过留痕,雪泥鸡爪,总能寻到蛛丝马迹的。”
  季安澜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顾少晏却没季安澜的耐心。
  下差后,径直找上赵魁。
  二人在酒楼坐定,“怎么想到找我喝酒?”赵魁笑着看他,“还没祝贺你又回到京城当差,还一跃到了御前。”
  这是皇上要重用他的先兆。值得喝酒庆祝。
  但见他面色严肃,便收起笑意。难道是要跟自己谈季姑娘的事?
  季姑娘是自己看中的妻子人选,两家早已心照不宣,他是不会把她让给别人的。
  “何事?”
  “我关在私宅的一个人死了。”顾少晏眼神未从他脸上移开。
  赵魁愣了愣,他关在私宅的一个人?
  死了便死了,跟自己何干。可忽地又想起来,莫非是他让暗卫去打探的那个人?
  “你果然知情。”见他脸色微动,顾少晏面色变得冷峻。
  赵魁却笑了起来,“我知情,我知什么情?你关的人,关的何人,如何死的,我又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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