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时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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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的时空中。
  ………“亚杜因…”金辉披拂,他在战火中目光灼灼,火舌喷吐,血如海涌,立于高山之巅,眼望凡世沉沦。
  凡间的一切悲剧与苦痛,在他眼中倒映演绎着,目中,仿佛缱绻着迫近的怒火。
  “那惊世骇俗的力量,跨越时空涌现了。”白龙从一旁走来,望着残阳如血,赤霞翻涌。
  “我们能为他做的铺垫所剩无几,我也是费尽心思才在此时空找到一个突破口。
  他的到来遥遥无期,而恶神早已觉察我们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动身吧!时间不早了。”
  ……………
  火烧尽了每一寸土地,蒸腾山川,生灵涂炭。
  二人行至废都中的殿堂。
  “我们一定要以它为媒介吗?”白龙询问。
  “是的,这是必要之举。”金龙答。
  他们化作人形,看着烈火中逐渐毁坏的一切瑰宝。
  黑烟尘埃弥漫着,白龙眉头一皱。
  “几乎毁坏殆尽了。”
  “耐心,总会找到的,不至于毁坏殆尽。”
  “那些受人瞻仰的艺术大作,如今已被遗弃,无人问津,灾难突如其来,没有机会带离。
  那些曾被人所称颂,所向往的事物,而今却如杂草般被人肆意践踏,有人趋之若鹜,倾尽一切;有人熟视无睹,对此置若罔闻,未免太可悲。”
  殿堂中仿佛仍回荡着昨日人们惊恐的哭喊与动乱。
  人们争先恐后的想要逃向外界,逃离尾随之兽,无情而暴力的践踏着倒地者的性命与人性道德。
  大难临头各自飞,也许只有血亲才会无助的跪倒在地,向上帝祈祷。
  那艺术作品中,人性的光辉在此刻一文不值,在烈火中烧灼着,悲泣着,闪烁着…
  金龙摘下画框。
  “是这一幅众生瞻仰的思绪,余下的很多都被刻意毁坏,包括曾经伟人的着作,事到如今,别无他法,所以我们只能退而求次。也只有这些地方还能保留我们唾手可得而又迫切需要之物。”
  “恶神毁坏人性的意图取得一定绩效,在恶是各奔东西,生命为人渴求,无法避免人性中潜藏的原始野性,人本野兽。
  你来处理吧,我的意识又开始衰弱了。”白龙坐在一个塑像底座。
  “我记得这个,举世闻名…如今却沦落至此,如何不令人唏嘘?”他自言自语。
  金龙拂去火与灰,修复破损之处,显露出画中真容:一幅作家自画像。
  “还不够…”他挥手间更多的画像被点亮,焕然一新。
  他手指轻点,画作中的色彩如活物一般腾跃,从画布中跳脱成型,同时,又有无数的艺术作品被赋予生命,他们共同变为如艺术风格的人形,怪诞而幽默。
  “我这是……”艺术家伸手看着自己的躯体。
  “来不及解释。”金龙用手指在他额头一点,他顿时明悟。
  “原来如此…你们将我们寄予作品中的思绪重塑,将我等的灵魂复刻,外面已经混乱至此了吗?战争真是残酷。”
  “如您所言,我们须借您之手,以人类思绪构建足以承载岁月的蓝图,以福泽后人。
  您此刻汇聚人类艺术历史上众多伟人的思绪,已然成为一名全才,可以办到吧?”
  “自然不成问题,且让我适应这具身体,真是有趣……”他活动着身体。
  “真可惜,这些名垂青史的巨作,承载的人类太多思绪、智慧与精神,瞧瞧这惟妙惟肖的塑像,自由,彰显人类人格的伟大,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绘画,这富丽堂皇的艺术殿堂就要付之一炬。
  这是人类文明独一无二的瑰宝,却不能让真迹流传后世,这是文明不可估量的损失。”艺术家愤愤不平。
  “不过,灾难面前人人自危,人们都自顾不暇了。也罢…能活着真好,虽然我已经死去。”艺术家正说着,突然眼前一亮,从一幅画作中取出一杯散着热气的咖啡。
  “嗯,不错不错,思绪已至,否则这咖啡将索然无味,他当时一定也倾注着自己的心血吧。”
  艺术家看向作者生卒。
  “后生可畏…哦,抱歉,是我为老不尊了。”
  他又张望片刻后,对那些艺术作品啧啧称奇,白龙只是默默自封,作为外行自然听不得他的高谈阔论。
  “好的,我们开始吧,呃…让我想想…哦,对了!虽然并无画笔颜料之类,不过只是思绪就足矣。”
  艺术家从一根大理石柱上抽出一张纯白的画布,将自己的身体作为颜料作画。
  “稍等片刻。”
  “无妨,我们守望太久岁月,不急于这一时。”金龙布下防护便也欣赏烧灼中的画作,这是它们所绽出的最后之美。
  “希望外界的人们得知人类命运至暗时刻将灵能放下心中芥蒂,同舟共济…”艺术家说。
  “自然界人类难逢敌手,后世灾难多是人类为之。”
  “果然,上帝教化不了这些愚昧之人,连我的画作也被他们视作粪土!”艺术家顿时暴露出真正的想法,气的跳脚。
  “未必。”金龙答。
  “哦,恕我冒昧妄言,眼下正有一位上帝的使者。”
  “不过是有幸得神灵垂怜者。”他不置可否的说。
  白龙看着满目焦土,怨气不散,于是重现往日。
  “看呐…那些昔日高高在上,对下人不屑一顾的社会名流们,雍容华贵,可在大难临头,还不是尽显丑态。”他温柔的抚摸着幻形,一位妙龄少女,正因繁杂的裙摆束缚而绝望倒地,眼望人们奔向出口,而自己却被践踏。
  “他们疲于奔命,斯文,不过累赘…”他似乎有些怨天尤人。
  “你还是一如既往,虽然语言讥讽,怨天尤人,可仍是那个善良的少年,对任何人…除罪无可赦者皆是悲悯。”白龙闻言,只是嗟叹,随后不再言语。
  “我没你那么高尚,可以舍弃自己的利益,为他人着想,我有自己的利益,不过是因为我想要拯救者于芸芸众生之间…我们都会在前进过程中得到真正的方向。
  …………
  “有麻烦上门,交给我吧,你保护好他,你还不适应这具躯体。”
  白龙化出一柄弓,两箭疾射穿门而出,他立即转而化剑,身形闪现,与外界中箭的高等寂灭体交锋。
  他步伐从容飘渺,虚实不定,剑舞弓鸣,数息间便已将其斩杀。
  “不过末流,何故自寻死路。”
  他眼看残骸陨灭重构,空间撕裂,更多的寂灭体暴杀而来。
  “这才像样,谁都别想目中无我!”白龙显出形体,双翼舒展,长弓暴鸣如雷,一箭化雨,翻手为剑,后做双刃上阵奋战。
  那些寂灭体不约而同的化为黑水,凝为一团,意图孕育出更高等的存在。
  “萨莫恩的气息,你可让我好找!”
  白龙咬牙切齿,弓弦紧绷,蓄势一箭………
  金龙听得外界杀声震天,刀剑之鸣,顿时心神一颤。
  一道杀机闪现,他仓皇切开空间进行转移,躲开从暗中袭来的冲击。眼见得暗中一只恶兽攀附于石柱。
  白龙感知异动,以伟岸之躯破碎殿堂,一剑将恶兽枭首,转而与数名敌人打得不可开交。
  “放心,交给我,我也不是无为之辈!”缠斗片刻后,白龙气力亏空,身形恍惚,金龙见此将力量分与他。
  “无需顾虑。”
  “再好不过了!”
  白龙又与敌人酣战。
  “荣幸之至,竟引得尔等倾巢。”战至酣畅,箭如星光先行,剑似月影随后。
  剑啸苍穹,穿空掠地,将眼前之敌尽破而退去。
  “暂时安全,近况如何?”
  “一切顺利,您的力量有如神迹,剑舞如月光,清冷凛冽而不失柔美,生平仅见,死而无憾。”
  “历史长远,我于艺术界虽无旷世之作,武艺却是越发精进。”白龙一时兴致盎然,剑舞优雅,攻防兼备,守身如玉;转而为枪,寒芒一点,枪出如龙,破阵冲锋;再而为棍,守御克敌,灵巧多变,随心而动;最后为刀,大开大合,刚猛凛冽,向死而生。
  非要舞刀弄枪一番才意犹未尽的罢休。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最后我恳请二位能保留人类文明的薪火,不让宝珠蒙尘。”
  “自然可以,我们便是为此而来的。”
  “那便多谢二位。”艺术家重新化为色彩缤纷融于画布。
  金龙将宫殿复原后纳入空间。
  白龙此时却踉跄几步,身体瘫软。
  金龙及时将他搀扶。
  “不必…我此世命数将近,余下之路,便只能由你…”
  “我们正至终旅…”
  “我知道…遥想一生,诞于浊世,愿许清白…可我天资低劣,哪怕与笨鸟先飞,也总是慢雏鹰一步…它们搏击长空,而我最终只能在茫然中蹉跎岁月,碌碌无为。
  这你明白,我一直害怕自己跑的不够快,追不上你二人的脚步,你们便会弃我而去,可我无论如何也只能望向你们的背影…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你们在前方开路。
  我也知道我们是不离不弃的朋友,你们不会抛弃我,可我更觉得…更觉得自己惶恐无助,我成了累赘…”
  “不,你不是累赘,我们可以等你!一直等着你!”
  “先听我说完…我幼时梦如繁星,满天皆是,各有异彩,可我…没有资本去追寻我的梦。我生如蜉蝣,命运潮去,则只能随波逐流,终不得志,梦想黯淡,我从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人们所期许的救世主。
  我始终是那个我…彼时,世人相愚,戏弄众生…桎梏不破,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若无天意,何来改命?
  我只得载他人愿望而行,直至步履维艰。”
  “人类命运如此,薪火相传,向往高天。”
  “是啊,我虽生如浮游渺小,却也有高天之志,天命弄人,我却在绝望的岁月被当作希望,有时我真的痛恨,为何是我?懦弱无能的我…
  天命愚我…我以为不公,我受命于天,却宁鸣而死,誓与不公争至终章。
  有时我也会向往,我也想像那些名流权贵般活的从容雅致,轻松写意,或许可以做个画家,音乐家成就美梦…我也曾期望诗情画意,或是光彩照人。若那时有一技之长,也算不得碌碌无为,可我究其一生天资不足,心性浮躁也止步于此。而今我无需外物了。
  世间安得两全策…
  我注定要奔波于命数…劳碌无果。
  我一直想,我非达者,不可兼济天下,或许我只是想自私些,而非独善其身,可我内心的一点念想总是驱使我如你一般行济世之举……或许只是虚伪吧…
  洛林,你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我若虚伪一世,可算得君子一世?”
  “是的,你便是你曾期许的君子,伟大高尚之人,你从来都是,只是你从未发觉…尤卡…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谢谢你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
  是我…罪责在我,是我将命运传递牵连你…
  每一段时空,每一个事件,我们都曾去过,但每一段时空都未曾有我们的身影…”
  “不!我们是朋友,我又怎会坐视不管,任你孤苦!”尤卡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但他意识将散,有气无力的诉说纷乱心绪。
  金龙紧紧的拥抱尤卡逐渐崩溃的残躯,以这份微弱的神辉温润他渐渐冰冷的身躯与破碎成灰的意识。
  “洛林,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幸运。”
  “尤卡…你只是太累,我很快会陪你前往彼岸睡一觉吧,待你苏醒再睁眼面世,将改天换地,你将受人追捧,世人称颂你,以鲜花祝福相赠,以万般美好予你,你将得偿所愿。”
  洛林唤出无尽星海,将尤卡破碎的身躯轻轻安置。
  “为何我的往事…总是如此不堪回首?我与我的理想之间永远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其实…其实…我更想回到幼时,我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童真岁月。愿心怀热切永恒者皆得偿所愿。无论山高…路遥。我仍会去亘古时空中守候你们。还有…一定要将这个…还给…他。”
  尤卡将怀表交付洛林,他的身躯渐渐沉没,仿佛在苦寒岁月中已如冰川般不可动摇的心,也在温柔中消融,他与过去和解。
  恍惚间,他看见了自己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烁。眼皮越来越沉重。
  转而他看到少年天真烂漫的欢声笑语,他看向过去的自己,朋友们也像小团雀一样围坐一团,撒娇的请他讲讲故事。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真好啊…”连他死去的灵魂也被失而复得的爱复活了,一切变得鲜活起来。
  “是啊,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洛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神。”他盘膝而坐,向孩童们娓娓道来一段辉煌的篇章。
  春风送暖,阳光明媚。他仿佛回到了最童真的幻梦,却也是幼稚的理想。
  暖洋洋的风送来时,他眯了眯眼睛,闲适的打了一个盹…
  后来他见春种,花开遍野,蜂飞蝶舞,蜜香怡人,孩童们,放风筝做游戏。
  他见夏耕,芽初长成,树荫蔽热,阳光自叶隙间垂落,有人在溪边嬉水摸鱼。
  他见秋收,枯叶如蝶,麦浪滚滚,硕果累累,瓜果飘香,甜蜜在他口中荡漾着,他不由得展颜,与人们一同收获。那些人们照看着不安分的孩子,对他赞不绝口。
  他见冬藏,山林归寂,人踪尽灭,他陪着孩童在屋前屋后堆雪人打雪仗。
  后来那些孩子长大了,火光映暖屋子,曾经的孩童,现今的青年,命外的自己,他们围炉煮茶,他聆听着另一个故事,静待团圆。
  此时,窗外雪下的正大………
  ………………………
  “我易名洛林,这个名字寓意幸运,是因能有你们这样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挚友,真是我的幸运。”他起身,轻拭怀表,指针破裂,光华褪去,岁月不复。
  “飘零半生,重忆旧梦……尤卡…挚友啊,你且安睡吧,余下的交给我们。”
  洛林收起怀表,飞往凄凄天空。
  赤地千里,血染天地,向天寻迹。
  天穹碎裂,星河翻涌,命以北,生以南。
  此去不归……
  命运齿轮锈蚀已现,我的终章将至,恶神…决战之时迫近。
  停留的指针终将再次转动,奏响悲歌的终章。
  洛林摩挲着表身,向尤卡做出最后的道别。
  “那如崖壁古树般峥嵘遒劲的岁月,一去不复返,终是走向末路。尤卡……正因有高尚纯粹的灵魂,故此我们被赋予神圣而伟大的使命。”
  洛林将怀表嵌入日晷。
  他转身离去,一道光穿透穹顶,将神殿映得斑斓生辉。
  ………………
  学校轶事:床单。
  我至今仍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因床单扣分,他明确的写明我扣分的缘由是因为床单不整洁,可我压根就没有铺床单呀?我总是会在睡梦中翻来覆去,所以床单很容易弄乱,于是就索性抽离,只留下床垫。
  搭讪。
  估计是一群女同学在一块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被人问能不能加好友,然后她们一起在笑,说实话,我真的对这种行为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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