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话：Reassert

  “第几次了啊....”美里的嘴里叼着一根烟斗，眼神变得沧桑而镇静，似乎这种事情早已不足为奇。
  “真嗣君...又离我们而去了吗....为了所谓的任务....”
  “这些是《新死海文书》上的内容吗？”律子问道。
  “除了基路那个老头没人知道...不过那家伙大抵也没机会说话了吧。”
  “摩耶，”美里长舒一口气，再一次打起精神来，“报告一下目标目前的性质。”
  “是，”摩耶带上耳机，“目标此刻正位于R地区三城区街道中心处，无宏观运动趋势，无传统体外命体征，质量暂不可测，估计质量值为0，内能估计为0，无元素组成...”
  “没有质量...”
  “影天使！”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它。
  “难道说...詹纳尔和影天使合体了？”
  “不对...”美里扶起下巴，“我们已知影天使只有一个个体，而那个个体确确实实被新嗣完全击败，使者的尸体善后处理也没有问题，怎么可能...”
  “我觉得你们的思维过于封闭，”会议室的感应门毫无征兆地打开，男人走了进来，带着眼镜，皮肤黝黑，下巴留着些许胡子，“不妨往超出我们常理的方向想。”
  几乎没有人关注男人说了什么，大家更为关注的是男人本身。
  “碇...”
  “碇总司令...”
  “话虽如此，詹纳尔本身的再次出现就已经足够令人不可思议了，”男人似乎并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猜想，”
  “这个詹纳尔，和之前的詹纳尔并没有联系。”
  “咳咳。”男人清了清嗓。
  胸前的红色LoGo徽章反射出极为耀眼的光。
  紧随男人身后来到会议室的是穿好战斗服的渚薰，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两天前）
  “咳咳。”站在镜子前，男人清了清嗓，享受着这充满朝气的身体。
  “亚当，真是谢谢你了。”
  “喂，我是六分仪，”男人拿起话筒，朝话筒内喊道，“请向我报告碇真嗣战斗员的去向。”
  “好的，”那边的接线员内心有些诧异，但还是敲起了键盘，“报告，碇真嗣先生现在位于新三东京K地区，正在向wILLE地下走去，预计半小时内到达。”
  “明白。”男人打开熟悉的衣柜，一脸厌恶地把衣柜里的所有没见过的新奇服装放在一边，随后打开衣柜的夹层，夹层内部是一套套有些老旧但是依旧很整齐的便服。
  男人拿出一身自己喜欢的衣服，再低头看看胸前的wILLE徽章，只是叹息一声，将它摘下，从手里的大衣衣兜里掏出一枚红色的类圆型徽章和一条金属项链，分别将它们别在胸上，挂在颈上。
  “NERV.”
  男人穿好一身便服后，乘坐私人电梯向地上前去，因为这条电梯的线路仅供原先的六分仪源渡具有极高私人性质，所以不需要担心线路复杂的问题，本质上甚至可以看做一辆通向全国的高速地铁，可以在30分钟内到达岛上的任意wILLE地上接口。
  与此同时，真嗣那边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因为半小时后的例会，此时的真嗣有些急切，但他并没向老人表示出自己的不耐烦，温柔地朝老人微笑着。
  应付完这位莫名其妙的老人，真嗣礼貌地微笑着走开，并未对老人太过关注。
  远处，男人看到老人，内心一震。
  “没看错吧，”男人有些动容，打开胸前项链的拨片，里面是一对年轻夫妇的合影。
  “唯...”
  男人追了上去。
  看山跑死马，等到男人接近老人在自己视线里存在的最后位置，老人已经不知去向，男人只得返回地下。
  wILLE地下，略显冷清的战备室。
  男人站在一台黑色机体前，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或许他正看着那机体的头。
  机体表面是一种不能明确分明材质的金属，看上去许久没有使用，但并没有落灰或者生锈，只是通体黑色，应该是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打理过。
  机体站得笔直，下半身泡在紫红色的冷却液中，眼睛处没有亮光，只是一层底灰色，但没有一点陈旧的感觉，反而看上去炯炯有神，好像随时都能启动似的。它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无声地回应着男人的目光。
  许久，男人开口了，说的话却很简短。
  “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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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里世界，正笼罩在黄昏之中，一片又一片火烧云聚拢，随后又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散开，似乎在预示着什么，或者说这是天空递给众人的一道谜题。
  “啪-”本就只能勉强遮住门口的木门被粗暴推开，发出吱吱啦啦的怪声，看上去这木门已经时日不多，木门后是一脸阴暗的明日香。
  “什么都不吃，你要抗议是吗。”
  房间内没人回应，也没有声音，就像明日香在和空气说话一样奇怪。
  “不回答别人的话很不礼貌，不知道吗！”明日香往房间内奔走几步，从阴影里揪出来那个抱膝坐地的少年，硬生生把他拉到暮光所及的地方，力道不带有一点怜爱的成分。
  “喂！”
  “喂！”
  “喂！”
  明日香彻底没了耐心，用一只手从盘子里抓起一把菜，另一只手扒开少年的嘴，将菜一口一口塞进少年嘴里，少年想要起身逃开，却被明日香压在胯下，无法起身，只得被动地吞咽，直到他偏过头去，因呛食而咳嗽不止。
  “还不打算说话吗，白痴？”明日香不慌不忙地起身，“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没人能救得了你。”
  “真可笑不是吗，我甚至一度认为你能救我们...可笑，”明日香带上兜帽，离开房间。
  拐角处，另一位蓝发少女默默注视着一切。
  “喂，”明日香毫无征兆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蓝头发，真要关心他，就走近一点吧，难道你觉得我会吃醋吗？”
  明日香如同一阵风，轻飘飘来，轻飘飘走。对于之前的粗暴行为，她大概是没什么罪恶感的，相反，内心倒是有了一种惩恶扬善的满足感。
  蓝发少女来到房间，看到不断干咳的真嗣，连忙为他倒一杯水。
  “没事吧？”
  少年没有回答。老老实实坐到桌子前，只是拿起餐具开始吃盘子里剩下的饭菜。
  “也好，”少女温柔地笑着，“不吃饭的话会饿肚子呢。”
  饭毕，少年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一脸痛苦。蓝发少女微微歪头表示不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远处的木屋里，老人一脸慈祥地拿着两根长铁针，娴熟地缝着毛衣。
  “天气要变冷了啊，孩子们可不能挨冻啊。”
  “duangduangduang-”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人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慢慢走到门口开了门，如他所料，门外站着的正是真嗣。
  “绿婆婆好，这么晚打扰您真是抱歉，只是...我能否在这里借宿一晚？”真嗣微笑着，一脸歉意。
  “没问题，孩子。”老人笑着，“这里那么多床，我和那小姑娘也不可能住满，欢迎！”
  “那姑娘？屋里还有别的人吗？”真嗣有些不好意思。
  “喂！”少女穿着外套，拿着游戏机从里屋探出头，“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吗？”
  “明日...惣流？”
  “嗯，那间，”待真嗣领进里屋，明日香拿手指了一下给真嗣准备的一个小房间，随后便低头专注于游戏。
  “谢谢...”对于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明日香，真嗣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咚——咚——咚——”真嗣回头，是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老人带给真嗣一套不知道何时准备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洗漱过后，真嗣换上老人准备的蓝色睡衣，走进房间，躺到床上。
  不久，明日香也抱着游戏机进了她的房间。
  “关灯咯——”老人用哄小孩的语气喊道。
  微凉的晨露沾湿了木屋的房檐，真嗣迷迷糊糊中醒来，推开房门，看到老人早已醒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织毛衣，看到真嗣起床，抬头看了看他。
  “早上好，孩子。吃点早餐怎么样？”
  “谢谢婆婆，不用了，”真嗣穿好外衣准备出门，“我有一点事要去做。”
  出门后，真嗣一路小跑来到高塔底下，点上随身携带的香柱，真嗣双手合十，虔诚地朝前鞠上一躬。
  “我向伟大的神明祈祷，渴望求得一切的往事和救世的真理。”
  “wu————”动物啼叫的声音，真嗣抬头一看，是一只白狐。
  “狐狸先生，您知道些什么吗？”真嗣微笑着问道。
  那白狐自然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转身向远处跑去，速度极快，不可能追上。只不过白狐所过之处地上都会留下一道白色的足迹。真嗣沿着足迹，走到了高塔正下方。抬头一看，那白狐早已爬上高塔顶端，歪着头看向真嗣。
  “狐狸先生，您在和我游戏吗？”真嗣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没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了。
  “wu——”白狐又叫道。
  “过去发生的事，我会告诉你。”真嗣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咚——咚——”从天空传来几下久违的钟声。登时，一幕幕陌生的情景来到真嗣脑海中....
  那可以追溯到100小时倒计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