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话：惣流还是式波（前编）

  阳光从窗户射入，明亮了卧室。
  少女一人在床上抱着被子，似乎被刺眼的阳光照射，不情愿地醒来了。
  “早上了吗...”她的语气极其慵懒，但很快她便从床上站起，叠好被，前往洗手间洗漱。面对镜子前的自己，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今天也要开开心心的哦，明日香！”
  脱下宽松的睡衣睡裤，换上得体的黑色制服，在胸前别上一枚金属工作牌，在梳妆台前理好发型，拿上桌面上的Id卡，到玄关换好鞋，撸起左袖子看看表，确认一切无误后在走出房间，向门外走去。
  她深吸着清新的空气，“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她心中变得活泼，自然不会好好走路，一路蹦蹦跳跳，倒是很有活力。
  蝉鸣开始，对明日香来说，那便是如同工作闹铃一般的存在。
  到达地上对接室门口，她在身份识别机器上轻轻滑过Id卡，大门打开，她进入电梯。
  NERV-1楼。
  NERV-2楼。
  NERV-3楼。
  到了，-4楼。
  “还好没有迟到呢，”她跑到404室门口，轻轻打开房门。
  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欸？”
  “chuachuachua”室内的灯突然亮起，明日香眼前，周围的同事围着她一圈。
  掌声绕着明日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恭喜！”面前的是律子博士，金发之间掺进几缕青丝。
  “恭喜！”是青叶和日向两个大帅哥。
  “恭喜！”美里一如既往的美里。
  “恭喜！”摩耶还是那么可爱。
  “恭喜！”老成的副司令。
  “恭喜！”似乎没有什么感情的克隆人绫波丽。
  “式波，14岁生日快乐！”律子向前一步。
  “非常感谢大家！”明日香非常激动。
  “今天NERV没有什么要事，我们要打算为式波开一场生日派对呢”
  “啊！”明日香十分惊喜，“太好了”
  “只是，如果有人缺席的话，生日会就不热闹了呢，”美里也上前一步，“式波还记得是谁不在场吗？把他找回来吧！”
  “嗯...”明日香微闭双眼，双手按着太阳穴，露出思考的神色，“啊！我记起来了！是碇真嗣！碇君不在场！”
  “把他叫来吧，式波”
  “好！”说罢，明日香又很快离开404，朝门外奔去，似乎要回到地上。
  “你说，她，能叫回碇君吗？”目送式波远去的身影，律子把头转向美里。
  “不管怎样说，可能办到这件事的也只有她了吧”
  “那确实。这样的明日香很讨喜呢，不会有人不接受她的”
  “但愿是这样吧...”
  NERV的每个人都知道真嗣就在大阪，但大家也都知道把他强硬请回这里没有任何用处，作为第三适格者，现在的他如果没有意愿，既驾驶不了初号机，也无法成为“皿”或“基”。
  谁也没有看到，式波离开404时一脸黑线，还顺走了桌上的手枪。
  一路上，式波没有言语。
  乘坐NtK3特快专列，5分钟就可以到达大阪。
  无需地图或定位，式波直接走向一间公寓。
  在NERV的设定中，她是知道真嗣当前的住所的。
  305，就是这间没错了。
  “有人在吗？”式波轻轻按下门铃。
  门缓缓开了，门后是一个与式波年龄相仿的少年，但双眼无神，看上去十分虚弱。
  少年面对门外的式波，先是一脸惊异，随后神情恢复，又像原先那样失落。
  “我就知道...”真嗣小声嘀咕着。
  “喂，”式波没有表情，一脸严肃，将枪口对准真嗣的额头，“不开EVA的话，就去死吧”
  少年没有反应，既不恐惧，也不惊奇。
  “决定好了吗？”
  “三”
  “二”
  “一”
  式波毫不犹豫扣响了扳机。
  没有任何血腥的事情发生，二人仍站在原地不动。
  红色的花瓣飘过真嗣的脸颊，真嗣看着这些，有些怅惘。
  一朵红色玫瑰从枪口喷出。
  “啊！我就说嘛，这种恶作剧是吓不到碇君的，对吧”式波恢复到原先那活泼的神色。
  “碇君...”真嗣小声嘀咕着那句称呼。
  “果然啊！”真嗣愤怒的喊道，随后便转身往室内奔去。
  “碇君！”式波拉住了真嗣，“今天是我的15岁生日哦，NERV那边正在办一场生日派对，没有碇君的话可是会非常无聊的哦！”
  “你在，邀请我去？”真嗣不再向屋内跑去，停下脚步，微微转过身去。
  “当然~”式波笑地非常阳光。
  “我......”
  果然啊，面对那副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就算不是真正的她，他也很不下心来。
  “接受邀请。”
  “太棒了！”式波跳起，欢呼着。
  她向楼梯间的真嗣伸出又手，“碇君，走吧”
  真嗣缓缓将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式波的手上。
  式波伸出左手看来看表。
  “糟了，要来不及了！”
  式波一把拽住真嗣，未等真嗣反应过来便把他拉出门外。
  南风吹过，关上了房门。
  “喂...等等！”真嗣面对式波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没有拒绝，和她一起跑下公寓楼梯。
  “走吧走吧！”一边跑着，式波一边把头偏向真嗣，看着真嗣那略显茫然的脸“这样的碇君很可爱呢~”她眯眼笑着。
  真嗣一边跑着，也一边出神地看着式波的脸，式波的笑。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真嗣慢慢推开404室的房门。
  房间又是黑的。
  “米娜桑，我们回来了~”式波大声说道。
  瞬间，彩灯亮起，横幅拉起，彩花从各个方向喷出，落在二人的脸上。
  真嗣好像是被吓到了，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回归沉寂。
  “欢迎回来，真嗣~”美里热情地给了真嗣一个拥抱。
  “美里姐姐，我....”
  “不要想别的，这是式波队员的生日，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哦。”美里凑在真嗣耳边小声说道。
  “嗯。”
  真嗣转过身来，看着正清理头上彩花的式波，和她颇有几分深思。
  的确很可爱呢。
  “式波，”真嗣主动向式波说话，式波也有些惊讶。
  “生日快乐”真嗣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碇君！”一个灿烂的笑容便是最好的回应。
  “好了，既然人都齐了的话，”美里站到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派对正式开始！”
  “好！”其他的十几位NERV成员也来到404，室内空前热闹。
  “那么，派对第一项，其他人一起挑选一位舞伴，与之共舞吧！”美里似乎很喜欢当主持人的感觉。
  “青叶，”美里叫住一旁聊天的律子，“待会和我共舞如何？”
  “唉，真的吗？”青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脸上浮现出一抹喜悦“指挥官，感激不尽！”青叶冲美里深深的鞠躬。
  “有必要这么开心吗？”美里道。
  “那个，律子博士...”
  律子一回头，是一脸桃红的摩耶，“您有别的舞伴吗？如果没有的话，那能不能...”
  “可以哦！”律子看着这个小丫头，笑着说。
  “太好了！”
  “但是，现在我要去找唱片机呢”律子脸上有些难为。
  “我可以和您一起找的！”摩耶异常主动。
  “那更好了”律子拉着摩耶走向储物室。
  此时的角落里，人们畅谈着寻找舞伴，只有一个白衣少女静静站在角落，有些孤独。
  “绫波？”绫波回头一看，是带着眼睛的日向大帅哥。
  “没有人邀请绫波吗？”绫波点头回应。
  “那个，既然这样的话...”日向有些害羞，“绫波待会和我共舞怎么样？”
  “如果是命令的话...”
  “不是命令，是邀请！”日向的眼神变得坚定而诚恳。
  “我接受邀请”绫波丽斜着头微微笑道。
  “好。”
  “有点糟糕啊...”律子和摩耶从储物室走出，“唱片机好像彻底坏掉了。”
  “没关系，这里还有钢琴和大提琴，我会一点钢琴，说不定可以给大家弹一首舞曲”式波直接跑到了台上的钢琴前
  “那就太好了，但是这把大提琴...”美里停顿片刻，不停用眼光暗示着真嗣。
  “碇君会拉大提琴对吧，你来和我一起演奏如何？”式波再一次笑着向真嗣发出邀请。
  真嗣没有说什么，径直来到舞台前，坐在木椅上。
  “那么，开始喽~”
  真嗣也点头示意。
  《蓝色多瑙河》
  序奏开始，提琴用碎弓轻轻奏出徐缓的震音，好似黎明的曙光拨开河面上的薄雾，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多瑙河的水波在轻柔地翻动。钢琴奏出这首乐曲最重要的一段音阶，它象征着黎明的到来。
  钢琴和大提琴的完美结合，像是一对年轻情侣在河的两岸对着一曲情诗：
  你多愁善感，
  你年轻，美丽，
  犹如金子闪闪发光，
  我的真情在此苏醒，
  路边野花在此吐芳，
  你抚慰我心中黑暗的阴影，
  你治愈我胸口深深的创伤，
  花儿依然开放，
  夜莺歌喉婉转，
  你就在那在多瑙河旁，
  你就在那美丽的蓝色的多瑙河旁。
  你勇敢无畏，
  你潇洒，英俊，
  如同雄鹰纵情飞扬，
  我的爱意在此萌芽，
  粉红玫瑰在此飘香，
  你消灭我心中盘旋的恶灵，
  你熔化我体内冰冷的黑钢，
  你我心花怒放，
  你我扬帆远航，
  我就在那在多瑙河旁，
  我就在那美丽的蓝色的多瑙河旁。
  ...
  乐曲演奏完毕，台下的各位也停下舞步，朝着台上的两位主角鼓掌。
  真嗣和式波一同起身，一同朝台下的各位鞠躬。
  式波微微转头，瞥向旁边的真嗣，他笑得很勉强，很轻微。
  “和碇君一起演奏，”式波心中想道，
  “这种感觉，”
  “真是既奇妙...”
  “又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