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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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酒吐了吐舌头。
  “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给人随便开药呢?”
  她换了个文件夹写写画画。
  “对啦,你的造血功能又下降了,还是不要受伤比较好。”
  雪奈视线外瞥,无奈一摊手。
  “我能决定这个吗?”
  “好像……不能。”
  可可酒也无奈一摊手。
  “你这个属于当年的遗留问题,我们尽力。”
  雪奈吐舌头。
  “我现在可是警察,很容易受伤的~”
  可可酒歪着头,好奇。
  “那你现在有谈恋爱吗?”
  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检查报告。
  “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催产素都不是正常水平,再下降的话你又要来听一顿骂了。”
  绿川唯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他知道这些激素的作用,都是一些神经递质。这些会导致人的行为逻辑跟情绪下滑,严重起来甚至会影响身体健康。
  “你们这里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雪奈打了个哈欠,熟练地指向苏格兰。
  “这位,就是我在组织交往了半年还没分手的男朋友。”
  “数据下滑是因为我刚休克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跟我亲亲男友贴贴诶~”
  雪奈指了指苏格兰的腰部,手肘压在扶手上托腮。
  可可酒无辜。
  “现在可以贴呀,亲亲都可以的。”
  她想到什么。
  “但病房有摄像头——不过001你不在乎这个吧?”
  雪奈嘴角一抽。
  “被你这么一说反倒有些在意了。”
  她只是不要脸,不是真的没脸没皮。
  可可酒临走之前还来了一句。
  “但是要做的话,记得联络我把摄像头关掉。我不要长针眼!”
  回答她的只有雪奈的匕首,锋利地插进门里。
  雪奈揉了揉红透的耳根,去把匕首捡回来。
  “这臭丫头。”
  绿川唯轻笑一声。
  哇,居然有人在这方面占到雪奈嘴皮子上的便宜,真是罕见。
  “你也不大。”
  绿川唯伸出手,示意人其实可以抱抱。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早被骂精神了。”
  雪奈扑进绿川怀里,不自觉、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
  “你这个笨蛋,明知道那人是普拉米亚你还跟过去?”
  绿川唯眼睛里闪着歉意。
  “抱歉,是我擅作主张,影响你发挥了吧。”
  他轻轻地拍了拍雪奈的后背。
  他跟莱伊一样,有很多想问的事情,但是暂时都问不了。
  可可酒说过,这里有摄像头。
  “还行吧。”
  雪奈鼓了鼓脸。
  “反正受伤的是你又不是我。”
  绿川唯轻叹一口气。
  对方真的没受伤吗?没受伤又何来的打针跟医嘱呢。
  他握住雪奈的手,帮她取暖。
  人比之前还冰,看来就是因为贫血的缘故。
  平时发生了点小事都会假模假样地哭着,或者婉转扭捏地闹腾,现在真的受了伤反而疯狂岔开话题了。
  也可能真的没把那次爆炸当成事吧,毕竟对她来说也确实没有到“会死”的地步。
  这个黑衣组织,究竟把一个人改造成了什么。
  武器吗。
  雪奈没注意到绿川唯的状态不对,只是埋在他脖颈间狠狠吸了口气。
  “呼……”
  如果现在可可酒再来测一次,雪奈的数据大概率就是正常值了。
  绿川唯觉得有些痒,笑了声但没躲开。
  “奈奈,你要抱整整半个小时吗?”
  雪奈闷声:“马上。”
  绿川唯哄着小朋友一样,拍拍她的背。
  “嗯。”
  他拎起两人的外套,挡住了自己的伤口做了一层铺垫,让雪奈能更没有顾忌地钻进自己怀里,就像蜘蛛的丝,慢慢地做成了网。
  而摄像头的另一端,贝尔摩德熄灭了电脑屏幕,不再去看两人秀恩爱。
  她撑着脸笑看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长发男人。
  “她没事。放心了吗?”
  “担心她的人是你。”
  琴酒熄灭烟头。
  “半夜不睡,扰人清梦。”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清梦这一说法。”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
  “没办法,001的档案居然被更新了,难道你不担心?”
  她又点开电脑。
  “也是,004的档案天天更新……哟,你三天前断了两根肋骨?这么惨。”
  004琴酒避而不答,反正伤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有这个权限。”
  “他没没收回,我就当是给我的补偿呗。”
  贝尔摩德笑容微敛,语调平静。
  “也没有规定,只有实验员能看。”
  她打了个哈欠,不想谈论。
  “我今天能睡哪?”
  “花园。”
  琴酒起身往楼上走。
  “或者客房。”
  贝尔摩德嫣然一笑,拎起电脑跟着上楼。
  透过窗户,她隔着远远地看见了花园后廊上的画板。
  “说起来,雪绘说你会画画。”
  贝尔摩德格外好奇。
  “画过什么?”
  琴酒讲了个冷笑话。
  “苹果。”
  考试必需品。
  贝尔摩德觉得自己要笑岔气了。
  “你比小时候可爱多了。”
  琴酒完全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因为冷笑话而笑成这样。
  他选择回到自己卧室,隔绝喧嚣。
  贝尔摩德只好也找了无人的客房,暂住一晚。
  哟,这里还有雪奈的衣服?哦黑西装,也可能是雪绘的。
  改一下就能穿,既如此,那就洗个澡吧。
  隔壁的伏特加打开门偷偷看了一眼客厅。
  没人了。
  他才是最想叹气的那个。
  明天跟着大哥跟贝尔摩德一起出任务,他要怎么不当一个受气包呢。
  -
  “组织里的实验大多以英文加数字的形式出现,实验品也是同样。没有英文只有数字,而且是如此特殊的前两位,没有找到文字记载。”
  圣诞节当夜,安室透正在真正的岩永家客房里换待会儿宴会上要穿的礼服。
  虽然只是黑色燕尾服,但上面的刺绣、金边以及配套的马甲、首饰,都是当代大师赶制出来的高级定制款,所以今天才送到岩永家。
  安室也只能紧急换衣。
  跟他一样的还有诸星大跟绿川唯,只是绿川唯跟他一个客房,顺便交换情报,而诸星大在另一边。
  他们两个只是保镖,但身上的西装也都是特制的,防弹、防水、防刮擦,除了能放武器的内衬以外,还准备了备用的枪袋。
  安室透让绿川唯帮忙装一下袖扣,又低声道。
  “那家医院我查过了,是单纯的私立医院。”
  没有研究所。
  “至于十二楼,我查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医院方的人说是被他人包下的,具体做什么他们不太清楚。”
  即便检查过了客房里没有监控跟窃听,他也养成了低声说话的习惯。
  不是好习惯,但胜在安全。
  绿川唯给安室透扣好袖扣,打好领带,然后研究了下胸针的方位。
  “我的血呢?”
  他第二天就把安室透喊过来,抽血送去公安的研究室了,不知道如何。
  “细胞活性加强,除此之外没什么问题。”
  安室透认真思考。
  “按照组织的取名逻辑,他们用了正式名称的药物一般没什么问题。”
  绿川唯轻叹一声。
  “但线索断了。”
  “起码我这边查不下去。”
  安室透揉了揉太阳穴。
  “权限等级不够,要冒一定风险。”
  而他们好不容易在组织里有一定地位,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安全为主。”
  绿川唯后退几步,不禁夸赞。
  “真帅气啊,降谷。”
  他促狭地喊着安室透今日的“假名”。
  安室透没有睡饱的头更痛了。
  “雪绘跟雪奈不愧是同一套dNA,恶趣味深入骨髓。”
  他都不确定让安室透假扮“降谷零”成为雪绘的男伴公开在上流社会眼里,是谁的主意!
  都有可能,这两姐妹是共犯。
  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本就是东京人,长相又特别,以后就算被人指认或者被组织的人怀疑,也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绿川唯笑。
  安室透照着镜子,拨弄了两下自己被造型师打理过的刘海。
  “我更不想在警察厅拥有我被岩永家包养的传言。”
  他道。
  “名单上,连警察厅长官都在。”
  那可是警察这条道上的最高领导人。
  “有什么奇怪的。”
  休养的那几天,绿川唯跟雪奈认名单的早就震惊过了,现在很平静。
  “前首相今天都在,据说还亲手给姐妹俩送了礼物。”
  “是啊,还有内阁议员。”
  安室透合眼,不愿意面对现实。
  “安保人员大多都被警护课的人所替换了。”
  凤镜夜血赚两笔——警护课换人也是要给他发钱的。
  这才是他愿意去揽下这种麻烦事的原因。
  “但奈奈形容,这只是一个加强版的樱兰祭而已。”
  绿川唯道。
  “樱兰祭就是他们高中的学园祭。”
  只不过那时候的身份是家长跟学生,这里就是长辈跟晚辈了。
  安室透也知道樱兰高校,倒不如说,东京不知道这个学校的人才比较奇怪。
  不过据说这两年的樱兰高校开始逐渐放宽了特优生的名额,想要打破贵族阶层跟庶民们之间的壁垒,更好地去了解民众。
  这样才能赚更多庶民的钱。
  ……好,最后一句话是凤镜夜当年在大学的时候说的,不知道樱兰的当权者须王环是否也如此作想。
  就暂且不提了。
  因为有人在催了。
  岩永雪奈毫无形象地贴在门口,疯狂敲门。
  “你们两个是掉进镜子的世界当上爱丽丝了吗?”
  如果说雪绘是毒舌,那雪奈就是犯贱。
  “小镜子乖乖,把爱丽丝吐出来~”
  诸星大站在一旁,就算是穿西装也不能让他脱掉他独特的针织帽,不过反倒是帅气加倍。
  “我记得,爱丽丝跳进的是兔子洞。”
  雪奈歪头反问。
  “那什么东西会掉进镜子里呢?”
  诸星大冷静回答。
  “白雪公主的继母。”
  雪奈恍然大悟。
  安室透一把拉开门。
  “胡扯。”
  他的小秘密带着一丝杀气。
  “不要篡改童话。”
  两个都不要!
  绿川唯扶着墙,低低地笑。
  那两个人一唱一和地气Zero,都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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