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衣服，新气象

  等天正式冷了下来，雪奈终于换下了她的警服。
  奶茶灰色的休闲西装，里面叠穿着白色的花朵领衬衫，领口大开到胸口的白色背心。
  精致昂贵的钻石项链点缀空荡荡的脖子，全身上下唯一稍微便宜点的就是手腕上绿川唯在生日当天送的和田玉手镯。
  还有口袋里的几个硬通货——手机、手铐、手枪。
  绿川唯瞅了眼手镯，心下满意。
  总算是让雪奈把松田送的手链换下来了。
  当然，手链不会失踪，只会转移到雪绘的手上。
  姐妹共用首饰很正常，绝对不是有人在背后出主意。
  反正雪绘也不像旁人一样有较高的道德感，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小偷。
  世间万物，只要可以，我就能拥有。
  雪奈都答应了，雪绘也用的坦坦荡荡。
  过来替朗姆给白兰地递报告的波本忍不住扶额。
  “十一月快冬天了，你穿秋装？”
  他发出灵魂质问。
  “你们的体温感知有问题吗？”
  至于对雪奈衣服的评价——风见的嘴也挺碎的，尤其在犯困的时候，所以他也听了不少关于某些人对于女警的刻板印象。
  不过降谷零的思想现在有些滑坡，已经到了松田阵平那个点，也并不觉得雪奈穿得随意有什么不好。
  说得好像这帮人打得过雪奈一样，呵呵。
  还在穿短袖西装的雪绘抬了眼，手中的钢笔刚签完白兰地的英文。
  “你觉得呢？”
  这就是有的意思了，但并不打算说。
  波本只是耸肩一笑。
  “我会知道的。”
  他已经与朗姆组搭线，看情况决定下一个调不调查实验室。
  反正组织内核信息交给绿川唯了——幼驯染就是要分工合作嘛。
  但他委以重任的绿川唯现在忙着给雪奈喂早餐。
  “你又赖床。”
  他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
  “只有五分钟了。”
  “唔！”
  雪奈也只好赶紧吃饭。
  “啊，透君做的。”
  安室透鼓掌：“猜对了！”
  他有些期待。
  “味道怎么样？”
  “不错诶。”
  雪奈也对着给人鼓鼓掌。
  这两人现在换着来做早餐，终于有一次被分辨出来了，意味着安室透终于不再走复刻流，走出了自己的风采。
  不过……
  “就，不是很合我口味啦。”
  雪奈吐槽。
  雪奈倒是接受良好。
  “我喜欢霓虹菜。”
  “我是大众口味。”
  安室透耸肩。
  “会按照你那超甜定制的只有绿川好不好。”
  雪奈不自觉地上挑了唇角，得意洋洋。
  “谁让你独来独往，没有好朋友呢？”
  每句话都是重音，每句话都在扎心。
  是的，情报贩子安室透不配拥有好友。
  几个月下来，安室透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容易生气了。
  他只是笑了笑，一切烟消云散。
  只有心里的降谷零揍了雪奈无数遍。
  我的幼驯染！那是我的诶！
  绿川唯掐了一把雪奈的脸。
  “我是男朋友。”
  他也每个字符都是重音。
  雪奈撅了噘嘴，问波本。
  “一个月都过去多久了，组织里还没传出我跟苏格兰分了的消息？”
  “没有。”
  波本喝了口例汤。
  “你们两个是真爱的谣言倒是蒸蒸日上。”
  雪绘点了根烟，给妹妹插了一刀。
  “毕竟你最近忙着普拉米亚的案子，很少回据点。”
  而偏偏她跟绿川唯的关系没有断过。
  雪奈叹了口气，转身拍了拍绿川唯的肩膀。
  “委屈你了，先这样吧。”
  绿川唯笑得看不出神情。
  “啊，不委屈呢。”
  这段时间他出任务的时候，不经意就会暴露一些他们两个亲密的消息。
  所以“真爱”的说法……到底是谁放出来的呢？
  绿川唯乐于成见。
  真正干了这事的波本赶紧又喝了口汤缓缓。
  “你要迟到了，快去！”
  “公安部有什么事儿你会不知道？”
  雪奈撇了撇嘴。真心诚意地厌恶上班需要打卡这事。
  一点都不灵活！
  “朗姆跟普拉米亚还在谈判……这让我闲得要死！”
  她手上就一个案子！
  毕竟简单无聊的案子外崎诚都塞别人了——她宁可闲着都懒得去做的那种。
  雪绘翻了下日历。
  “雪奈。”
  她翻过去给沙发那边的人看，点了点今天画的红色方块。
  “这个是你的标记吧。”
  同一本日历，雪绘用的是红圈，雪奈用的是红色方块、或者是菱形之类的。
  “啊……对。”
  雪奈叼着三明治，拎起自己的小包。
  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就粉饼、几个口红或者口红包装的东西，几个没开封的窃听器跟定位器。
  “伊织前辈工作彻底结束了。”
  她咽下面包，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让它更加柔软。
  “公安部有个聚餐，算是认识一下。”
  “所以姐姐，晚饭不回来吃了哦。”
  安室透拿出手机看了下自己的备忘录。
  “前几天被覆灭的黑暗组织，一网打尽。”
  他笑。
  “月组特别行动。我记得你可是大放异彩。”
  雪奈吐了吐舌头。
  “太久没动手了，这么多正当理由，谁忍得住啊。”
  绿川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他也有点生锈了——不对，和平才是最好的！
  安室透瞪完绿川后瞪雪奈。
  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份没办法教育雪奈。
  他决定等有时间回警察厅了，把雪奈叫过去尝试着矫正一下思想品德。
  ……怎么说呢，降谷零，仗着自己在警察厅没有流言就乱来是吧。
  还是说你有什么计划呢？
  总之，愉快的早餐时间就在这样和平的“闲聊”中度过。
  雪奈一如既往，风风火火地去上班。
  波本跟苏格兰一起整理茶几。
  只有雪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今天有些频繁地心悸。
  苏格兰毕竟是她的助理，问道。
  “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
  雪绘摇了摇头，继续工作。
  但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
  “铛铛铛！”
  雪奈给自己配音，在萩原研二面前转了一圈。
  “新衣服，新手镯，新发卡！”
  她低下头，长发散落在胸前被她又撩到背后。
  雪奈指着头顶上的小月亮。
  “研二君送的！”
  生日时候，萩原研二送给雪绘一个最新款数位板，仿纸张设计方便对方随时随地办公。
  他给雪奈就一个带着钻的月亮发卡，方便松田阵平那条不合时宜的月亮手链。
  不过，萩原听雪奈说雪绘把手链拿去带了，便以为她没戴这个发卡是不合适，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原来是为了搭配新衣服。
  手镯也是，生日没戴，但现在戴了。
  萩原研二放下手里的报告，配合的鼓掌。
  “果然，小雪奈是我们警视厅最耀眼的小月亮~”
  松田阵平上下打量，也觉得好看，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别多想，他纯粹是以看妹妹的姿态。
  也不知道雪绘怎么了，降低了跟他联络的频率。
  可能是忙吧。
  松田有些在意，但连跟萩都没说。
  这种事没必要。
  话又说回来，雪奈在机动组这么炫耀，当然会引来其他男人的窃窃私语。
  灰泉久就坐在松田对面，面前是两个男人跟女人的笑谈，后面则是同事们的轻呼，让他手里的报告也有些写不下去。
  他跟雪奈在LINE上相谈甚欢，但这不算什么。
  雪奈跟谁都能相谈甚欢。
  这让他很挫败。
  这段时间看着雪奈跟萩原组长的亲密，他在羡慕的同时又有膨胀的嫉妒心，这种情绪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灰泉久插入他们三人的话题。
  “雪奈，秋季培训的警员下个月就要来了。还是穿得正式一点比较适合当前辈吧。”
  他当然知道雪奈的雷区跟在意的地方在哪，又轻声道。
  “不是说衣服，只是头发是不是更适合扎起来呢？”
  高马尾的话，衣服就会换成更加活泼酷飒的。
  敞开的衣领也会被收拢，头上的发卡自然也不适合了。
  还有那个和田玉的镯子……都换掉。
  当知道雪奈生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日期，只能等待圣诞节才有理由送礼的灰泉久在内心阴暗地想着。
  爱情会让人变得美好，但也会让人变得苦涩。
  嫉妒之花绽放的时候，会让一个本是温柔乖巧的青年变成在泥潭里挣扎的苦主吗？
  萩原跟雪奈都没什么反应，但松田在墨镜下的视线轻瞥了一眼对方。
  算了，这很正常。
  岩永姐妹都值得被喜欢。
  不过，前辈这两个字触动了雪奈的神经。
  “对哦，要来新人了。”
  她捻着下巴思考。
  “那这个搭配只能穿一次啊，好不划算……”
  萩原研二笑着安慰雪奈。
  “秋季培训的警员都是非职业组，你们公安这次进不了人。”
  准确地来说，就算是春季的职业组，每年进公安部的也就不超过五个。
  警察厅那边就更少了，全是从警视厅精挑细选上去的精英。
  降谷零这种恐怖的全优首席简直是一种神迹。
  雪奈满意地道。
  “那这一身就穿个几次。”
  当然是间隔的，精致女人可是每天都能换一套衣服。
  “头发的话，果然还是得扎起来。”
  灰泉久看着雪奈解下发卡，刚得意没多久，就看见她将发卡别在了耳朵上方。
  “这样就好啦~”
  雪奈单手叉腰，一甩长发。
  “怎么样？”
  “很好。”
  松田阵平差点被马尾打了一巴掌。
  “我只觉得你头发该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