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毕业

  曾经在长野杀害了诸伏景光父母的凶手，就是警校生们经常见到的那个洗衣店的老板，外守一。
  这个案子时间之长、其扑朔迷离程度都轰动了学校一时。
  警校五人组为后辈们赠送的“校规大礼包”又多了一组。
  不过这个案件的全貌，雪奈是从雪绘桌子上看见的——松田证词的版本。
  雪奈锐利评价。
  “姐姐，你像个stalker。”
  而且是超能力级别的跟踪狂。
  “还好？”
  雪绘从电脑前抬起手。
  “调查身边的一切是我的工作。”
  自然，调查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也是她的本能。
  雪奈无可无不可。
  组织的情报组是这样的，都是群神秘主义作风的控制狂。
  她拿起那份卷宗，翻了翻。
  “所以hiro的心结放下了？”
  雪奈问。
  “那他怎么还没跟我表白。”
  “上赶着被你拒绝？”
  雪绘也知道这两人什么情况。
  “你不是经常说，最讨厌诸伏君。”
  雪奈视线飘忽。
  被发现啦！
  她就是想拒绝一次那个家伙。
  看他鼓起勇气又被自己戳破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会哭吗？会哭吗~
  “更何况你最近跟萩原君走得很近。”
  雪绘分析。
  “诸伏君一定又退了。”
  “是他先把研二君这种好男人介绍给我的哦？”
  雪奈耸肩。
  “不过我也只是跟研二君单独吃了几顿饭而已。”
  雪绘沉思。
  “他不适合你。”
  她道。
  “他是松田君的发小，如果跟你恋爱又分手，不利于我追松田君。”
  利己主义岩永姐妹。
  妹妹并不生气，并且说出实情。
  “我知道——其实是我跟他合作了。”
  雪奈把书本推开，坐到桌子上晃腿。
  “我帮他挡桃花，他给我讲松田以前的故事。”
  不过她觉得奇怪。
  “我的桃花好像也丢了……”
  人生分很多阶段，她似乎只有警校这个阶段是单身！
  三个月！这么长！
  姐姐顿时帮不了妹妹一点，也帮不了诸伏景光一点。
  又不是她事务所的律师，跟她没关系。
  “那你多吃几顿。”
  雪绘直接拿出几支录音笔。
  “加油。”
  雪奈抽出一支收好。
  “你以前是这么幼稚的人吗？”
  “恋爱会让人改变。”
  雪绘拿出一本《恋爱宝典》。
  “书上说的。”
  “把出版社烧了吧。”
  雪奈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有所改变。
  “假的。”
  不过她确实有点好奇。
  “你跟松田到哪步了？”
  “已经加上LINE了，他会给我的每日动态点赞。”
  雪绘浑然不觉自己哪里有问题。
  “我托他好好照顾你。”
  “……”
  谢谢，松田会给他列表所有人点赞，包括不爱发LINE动态的雪奈。
  “这不是根本没有进展嘛！”
  倒是“托孤”完加一句，之后请人单独约个饭啊！
  -
  “就是这样。”
  餐桌上，岩永雪奈抽出一根口红递过去。
  “尽情爆料吧，研二君~”
  萩原研二接过“口红”，然后将外面那层壳子拆掉，放好真正的录音笔。
  他觉得自己巨亏无比。
  他好不容易把雪奈的桃花全部砍断了，但是景旦那自己不争气啊！
  诸伏景光居然还祝福他呢……
  萩原研二捡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失败！大失败！
  不过小阵平跟雪绘那边的情况倒是突飞猛进——个屁。
  天知道，连加LINE这件事都是萩原撺掇小阵平主动的，雪绘那边除了会分享照片以外什么都没有！
  啊，对，分享的还不是漂亮自拍。
  小阵平都说过雪绘更有女人味，那就来点女人味自拍，跟女警雪奈形成鲜艳对比对不对？
  雪绘愣是今天发咖啡，明天发蛋糕，后天发案例，大后天发新买的模型。
  就是没有自拍。
  萩原研二旁敲侧击地问过小阵平，要不要再主动一点。
  松田阵平也是个木头。
  “啊？照片？雪绘跟雪奈长得一样吧。”
  他觉得莫名其妙。
  “我想看去找雪奈不就行了。”
  虽然都是双胞胎，但是气质上面的天壤之别也是能拍出来的！
  各有各的好嘛！
  但凡有一张照片，萩原就敢抢松田的手机设置成聊天背景图。
  让这个网络话唠每次聊天都能看到雪绘，不就可以更加加深印象了？
  但是两个人都不争气啊！
  算了，萩原研二放弃。
  生路那么多，你们专挑窄的走……自求多福。
  雪奈倒是对助攻没什么看法。
  她不去阻拦还跟萩原打好关系又不超过暧昧的限度，就已经是个合格的妹妹了！
  她搅了搅咖啡。
  “毕业典礼待会儿就开始，你怎么没去跟他们拍照？”
  “吃完早餐也来得及。”
  萩原研二也只剩下一杯咖啡了。
  “你这话说的，自己不参加毕业典礼了吗？”
  “女子班这边典礼结束后再拍，到时候大家要补妆。”
  毕竟典礼还是以素净、严肃为主。
  想到什么，雪奈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毕业了我还是万年第二。”
  萩原研二哈哈大笑。
  “到头来，笔试还是差了点。”
  他促狭地眨眨眼。
  “哪怕实践分跟平时分都比zero高呢。”
  因为他们五个人天天捣乱，鬼冢教官被他们气得扣了不少平时分出去。
  “习惯了习惯了。”
  雪奈摆摆手，开始了正事。
  “说起来，你跟松田是爆炸物处理组，班长是去北海道述职对吧？”
  “嗯啊。”
  萩原研二抱怨。
  “班长的女朋友也在北海道教书——恰好凑一起了。”
  雪奈停下了搅拌地都要飞出去的咖啡液。
  “零跟hiro呢？”
  “零跟hiro的话都在公安。”
  萩原研二毫无防备。
  “他们居然没跟你说吗？”
  不应当吧。
  “对呀。”
  雪奈一口闷了咖啡。
  “两个人都不知道瞒着我要去做什么呢……”
  她失落起来，语调软软的，漂亮的脸蛋也带上了愁容。
  我见犹怜。
  萩原研二哄人。
  “想给你一个惊喜吧。”
  他想了想。
  “你不也在公安？肯定能见到。”
  “那是惊喜还是惊吓？”
  雪奈想了想，还是主动给降谷零还有诸伏景光发了消息。
  令人惊讶的是，两个人都没回他。
  干嘛？绝交了？
  雪奈不解。
  萩原拍了拍雪奈的脑袋。
  “要不跟我一起去合影？做个纪念。”
  “你们五个男生就别加我了。”
  雪奈用脑袋蹭了蹭这位假对象的手。
  “啊，照片记得发给我看看~”
  “你看你姐姐的手机。”
  萩原研二还是想努努力。
  “我用小阵平的手机给雪绘发。”
  雪奈委屈。
  “这不一样嘛~”
  “一样的。”
  萩原研二从雪奈对面坐到她身边，搂住她肩膀。
  “但我们两个人的照片就不一样了吧？”
  雪奈偏头，瞅他一眼。
  “要各奔东西了，好歹留点纪念。”
  萩原研二拿出手机。
  “这种正装难得穿一次啊！”
  又是绶带又是徽章的。
  女警的衣服穿在雪奈身上更是绚丽夺目。
  她自是光。
  雪奈被逗笑，主动地比各种手势。
  她跟萩原都算是交际达人，两个人拍了不少合影。
  “记得发我，我得p一下。”
  雪奈放大了照片。
  “我发丝乱了！”
  “不着急，一起发。”
  萩原研二趁机直接把人捞了起来，带走。
  “还有小阵平，景旦那，Zero，班长的合影呢！”
  一人起码一张啊！
  也是一起办过案的交情嘛！
  雪奈被扛在萩原肩头，哭笑不得地捶他脊背。
  “大坏蛋！放我下来！”
  “不许跑——”
  萩原研二懒洋洋地拖长调。
  不过，这又是坐实了“萩原跟雪奈是一对”的校园传闻呢。
  今天这一场，应该到4.0版本了吧。
  -
  男生果然不如女生那么热衷于拍照，除了合影就只有景光想拍一张给他哥哥。
  被绑过来的雪奈翻了个白眼，去自己宿舍拿了拍立得。
  “你们不拍照的干嘛花那冤枉钱？”
  还想去外面买。
  “女警那边随便借一个就是了。”
  诸伏景光挠了挠脸颊。
  “问女生借，不太好意思。”
  霓虹男人古老的大男子主义，哼哼。
  “那问我啊。”
  雪奈凑近了，仰头跟他对视。
  “跟我也不好意思？”
  诸伏景光下意识伸手扶住雪奈，又感觉不太好，看了一眼萩原。
  不过萩原忙着跟松田一起研究拍立得的用法，看都不看这边。
  他踌躇片刻还是回答。
  “没有。这不是没想到……”
  “就是跟我生分了嘛。”
  雪奈故意闹脾气。
  “诶，去了哪个部门也不告诉我，生分啦！生气啦！”
  诸伏景光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毕竟雪奈的去处跟松田、萩原是同一时间出来的，他们其他人都是快毕业的时候才去商谈。
  还真被研二君说中了。
  雪奈有些惊讶。
  她看诸伏景光意外有些羞涩的表情，总觉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更加直白了吗？……因为父母的案子被解决了？
  就因为这样？
  也许是雪奈的反应太微妙了，诸伏景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又是不喜欢，对吧？”
  雪奈下意识点了点头。
  “对。”
  她小声吐槽。
  “我不喜欢惊喜，容易变成惊吓！”
  让人没法招架。
  诸伏景光轻叹了口气。
  他在期待什么呢？习惯了、习惯了。
  没事的。
  “去跟萩原合影？”
  诸伏景光问雪奈。
  “我给你们拍。”
  “刚才吃饭的时候一起拍啦。”
  雪奈想了想，转头。
  “我们要合影吗？”
  “虽然接下来工作的时候，还要多多指教？”
  雪奈俏皮地行了个王子礼。
  诸伏景光被逗笑。
  他其实笑点不高的，只是之前压抑得更多，现在毫无保留地笑起来，就更加明媚与真诚。
  雪奈一时间怔愣了片刻。
  无他，美貌暴击。
  他们五个人里面，块头最大的是伊达航，显眼。最算是霓虹传统帅哥的是萩原研二，赏心悦目。松田阵平则是因为他个性十足，显得活力满满，帅气逼人。降谷零则是有一种中西方结合后的美感。
  诸伏景光在里面不算最出挑的，但乌云散去之后露出了光。
  那是月亮在繁星中的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