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演唱会开幕

  距离萧之山演唱会，倒计时一天。
  程实对着镜子拍了拍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虽然体内不断涌出的生命力能修复身体的损伤，但心灵上的疲惫很难消除。
  “再坚持两天，我的生活就可以回归正轨了。”
  换上一套清爽的衣服，程实带上煤球推开门。
  刚出门就看到温舒带着林佳惠站在走廊，楚笑笑也在。
  这两天他没穿制服，加上演唱会在即，酒店内巡逻的搜查官不多，没有让温舒看到可疑的东西。
  唯一的疑问大概是昨晚来酒店时，温舒看到酒店外墙的焦黑跟一楼的大洞，被程实以这家店主打废土风格为由搪塞过去。
  “程实，你怎么那么慢？”
  楚笑笑脸色不好看，像被人欠了一百万不还似得。
  程实不想触霉头，径直走向林佳惠。
  “你手里的是什么？”
  林佳惠抱着一个透明的罐子，里面放着很多亮闪闪的长纸条。
  “不告诉你，不然你这个坏蛋又要使坏了。”
  面对程实的询问，林佳惠紧了紧罐子，一副防贼的样子。
  “没关系，反正等下到体育中心我也会知道。”
  程实摊摊手。
  一行四人离开酒店，上了门口一辆早已备好的车。
  在工作人员带领下，众人来到滨海市体育中心。
  长数百米，高接近八十米的巨大圆环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结实的钢架结构在阳光下闪烁着弧光。
  这座号称能容纳八万人的体育中心，占地面积接近二十万平方米，光从国外引进的草坪就有八万平方米。
  此刻体育中心内不仅有工作人员忙碌的布置现场，还有身穿便服的搜查官在安装天灾检测仪。
  走进现场，程实看到刚刚搭建起来的巨大舞台上，妆容闪亮的萧之山一边走台，一边抱着麦克风试音。
  一群没有化妆的舞美跟在他身后，小狗一样被遛来遛去。
  似乎看到程实等人，萧之山冲他们挥了挥手。
  程实下意识招手，发现萧之山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脸“唰”的别了过去。
  程实换了个角度，萧之山的头立马别到另一侧。
  随着程实不断变换身位，萧之山的头跟着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转圈。
  “萧之山怎么了？羊癫疯犯了？”
  楚笑笑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羊癫疯，就算有，羊癫疯也不传染。”
  “懒得跟你解释。”
  程实跟楚笑笑拌嘴的功夫，满头汗水的李美君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我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你们先随便看看，自己找地方坐。”
  说完李美君掏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对工作人员发号施令，宛如战场上的女将军。
  程实仔细观察着演唱会每一排的座位，偶尔俯身敲一敲椅子表面，听听成色。
  “程实，让你随便看看，你怎么搞得跟小偷踩点一样？”
  “你懂什么？”
  程实心说这叫稳健。
  明天要是情况不妙，熟悉现场了才方便跑路。
  他只是隐藏在异常灾害管理局的“卧底”，犯不上玩命。
  “哼，小舒，我们到旁边去逛逛。”
  轻哼一声，楚笑笑拉着温舒离开。
  程实在体育中心逛了一圈后，发现林佳惠坐在椅子上，已经打开的罐子里，一张张亮闪闪的长纸条被取出，叠成小星星。
  他还注意到长纸条上写满小字。
  “你在干什么？”
  程实走过去，林佳惠立刻护住面前的罐子，一双狐狸眼警惕的盯着他，“不准偷看。”
  “我不偷看，我正大光明的看。”
  随手拿起一张纸条，程实发现上面写的是林佳惠之前记录在日记本上的愿望。
  “你干嘛要把这些愿望封存到罐子里？”
  “都说不准看了，被看到就不灵了。”
  林佳惠抬手去抢程实手中的纸条，袖口下滑，露出半截小臂。
  手臂上布满注射痕迹，还有类似划伤的丑陋疤痕。
  程实只是瞄到一眼，林佳惠立刻紧张的拉下袖口，“这是美君姐教给我的，说是把实现的愿望放进瓶子里，这个瓶子就会变成好运瓶！美君姐还说演唱会当天要把我选成幸运观众，让我上台，到时候我会把这个当礼物送给哥……萧之山。”
  “是吗？那我也写几个愿望好了。”
  程实抢过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一行字，快速叠成星星丢进瓶子。
  “你干什么？”林佳惠气的眼睛湿润，试图找出那颗星星，“这是我的好运瓶。”
  “有什么关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把我的运气分给萧之山一些，他岂不是得到了双份的运气，更幸运了。”
  程实手指在瓶子里搅了搅，彻底将几十颗星星弄乱。
  “你……坏蛋，又欺负我。”
  林佳惠没忍住，轻轻捶了程实几下。
  享受着少女的按摩服务，程实手肘撑着椅子往后一靠，眯着眼打量蔚蓝的天空。
  “不是说萧之山被称为“风之子”，演唱会必有狂风吗？这大太阳，别说风了，连朵云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很好。
  他刚刚在纸条上写下的愿望也是——希望明天有个好天气。
  ……
  楚笑笑和温舒走到体育中心一楼，站在入场通道，温舒突然停下脚步。
  “笑笑，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楚笑笑踌躇了下，咬咬牙，“小舒，那张演唱会门票其实……”
  不等她说完，温舒已经从怀中掏出一张门票，轻轻放在她手里，“你说这个吗？给你，明天的演唱会我就不过来看了。”
  “小舒，你……”
  楚笑笑低头看看门票又看看温舒，反倒愣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你对这张门票很紧张，不仅是你，程哥也暗示我提前看彩排，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温舒按住被风吹起的发丝，“具体发生什么我就不过问了，反正你和程哥不会害我，不是吗？”
  “呜呜呜。”
  楚笑笑一把抱住温舒，“小舒，你简直就是天使，我感觉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
  萧之山排练了一会，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从台上走下去。
  李美君已经在后台等他。
  递过去一瓶水，萧之山拧开咕嘟咕嘟喝掉，“佳惠的身体，明天上台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这次不出意外，就能彻底治好她的病！我们限制她太久了，她其实一直都不快乐。”
  李美君抱着肩膀，目光坚定。
  “让她可以自由的站在阳光下，像个普通女孩一样生活，这不也是你所期望的吗？明天是个最好的舞台，我会让一切结束，你尽力表演就好。”
  “我会的。”
  将喝光的水瓶丢进垃圾桶，萧之山仰起头，再次站上舞台。
  ……
  某居民楼。
  一间客厅。
  客厅所有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挡着，十多台吸尘器同时运作，噪音让人耳鸣。
  光头男人一边用粘毛器粘着身上脱落的毛发，一边举着吸尘器。
  突然，“咔咔”两声，男人手中的吸尘器冒起青烟。
  “这已经是这星期报废的第十三台了。”
  丢掉吸尘器，男人同时穿上好几件防刺服，再裹上厚厚的大衣，走到卧室门前。
  “儿子，在我回来之前绝对不能开门，知道吗？饿了就吃我放在屋子里的零食。”
  卧室大门采用双层钢化玻璃，所有缝隙都被焊死，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趴在门后“爸爸爸爸”叫个不停，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光头男人眼底闪过一抹不舍，“别喊了，我就出去一天，等我回来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玩具。”
  男人转身推门离开。
  随着房门关闭，这间客厅又恢复了黑暗，只有黑色的毛发随着吸尘器的轰鸣在半空飞舞。
  ……
  不同人怀着不同目的，做好了准备。
  就像即将登台的话剧演员，要在舞台上，呈现出最精彩的表演。
  在一个无星之夜后，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
  备受瞩目的萧之山演唱会，终于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