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消失的她

  天空中，程实一个旋转，调整身体角度。
  飓风如刀，割裂他的怪盗服。
  “不帮就不帮，你干嘛？哎呦，我这身衣服很贵的，某宝上卖一千呢。”
  那名女性天灾震碎玻璃，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言不发飞入公寓。
  “别走。”
  从腰间抽出一根表演魔术用的道具绳，程实狠狠一甩，缠住阳台围栏。
  借力一荡，飞入公寓。
  前方，洞开的公寓大门前后摇摆，走廊内灯光明暗不定，伴随着狂风呼啸的声音。
  正要去追，旁边浴室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犹豫了下，程实还是选择拉开浴室的门。
  一个男人趴在浴缸旁，头破血流，白色的浴缸都被染红。
  “你没事吧？”
  程实找了条毛巾，裹住男人的头。
  他发现面前的人长得浓眉大眼，脸颊轮廓分明，颜值上不弱于他。
  男人哼哼唧唧，程实凑近一听，发现他说的是，“手……手……”
  “你手怎么了？”
  “……手机。”
  “哦。”
  程实环视一圈，将不远处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递给男人。
  男人解锁后，用最快速度打开浏览器，将浏览记录一键清除。
  松了口气，男人软软滑到地上，“屋子里的东西看上什么了，随便拿。”
  程实表情古怪，“不是哥们，没必要吧 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不偷东西，你该不会想……”
  男人一脸惊恐，向后缩了缩。
  程实黑着脸起身，一句话不想多说。
  刚走到门口，程实就听到浴室里压低嗓子的男人声音，“喂，警官，我举报有人半夜偷偷溜入我家，试图对我图谋不轨。”
  “没错，我是男的，真新鲜，男的就不能被劫色了？对方不也是个男的，他还穿着跟网上怪盗很像的服装，只不过是渔网款……对了，我家的地址是……”
  强忍着回去把男人打一顿的冲动，程实走向逃生通道。
  因为刚刚的狂风，走廊内有住户开门查看情况。
  奇怪的是，程实在他们眼前走过，他们却像什么都没看到。
  认知破坏，这就是程实解锁的新能力。
  在这些天研究天灾因子的过程中，程实感应到体内存在另一种天灾因子，调用后他的存在感会无限降低。
  程实推测这是之前纯白留下的，不知为何没消失。
  一个天灾同时拥有两种天灾因子，这种事闻所未闻，至少在王大海送给他的书里，找不到相关案例。
  不过纯白的天灾因子，程实只有在梦中才能使用，清醒后就感应不到了。
  走入雨中的街道，程实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呢喃自语：“可惜了，进入梦境不方便携带煤球，不然就能锁定刚刚那个天灾的位置，也不知道一个天灾来这做什么？”
  望向小区门口富丽堂皇的“滨江华府”四字，如果程实记得没错，这是滨海市着名的高档小区。
  即便在寸土寸金的滨海市商圈也是抢钱级别，至少十万一平。
  凝视着夜色下的高楼，程实思索了会，转身汇入人群，消失不见。
  ……
  叮铃铃！
  熟悉的闹铃将程实拉回现实。
  缓缓坐起，将破烂的怪盗服和已经关机的手机锁入密码箱，藏入衣柜，顺势给衣柜上锁，程实倒了杯热水。
  昨晚后半夜他没再关注天灾，而是按照手机里那条短信，寻找男孩的姐姐。
  “给我发信息的男孩叫杨顺荣，滨海市第一高级中学高一生，他的姐姐叫杨子萱，二十岁，在滨海理工大学读大二。”
  “近日受台风影响大学停课，杨子萱一直住在家里，没听说过平时与什么人有仇怨，也无不良嗜好，唯一的爱好是音乐。”
  往杯子里倒入一袋速溶咖啡，一边搅拌，程实一边整理着已有线索。
  “听说杨子萱是萧之山的歌迷，三天前杨子萱闹着买票去看萧之山在滨海的演唱会，因资金问题与家里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昨晚他在杨子萱所在的大学包括小区检查过，没发现可疑线索。
  他还偷偷溜到杨子萱家里，找到一张杨子萱和男朋友的照片。
  照片内杨子萱笑容很甜，一双桃花眼楚楚动人。
  “昨晚那个天灾也有一双桃花眼，难道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程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如果昨晚的天灾真是杨子萱，她为什么出现在一个男人的住所？或许搞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就能查清真相。”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程实思考。
  推开门，程实看到的是温舒疑惑的脸，“程哥，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卧室门一直锁着，叫你也没反应，是不是生病了？”
  程实没回答，看向一旁的楚笑笑。
  昨天回来，楚笑笑因为被雨淋湿，就在摄影棚洗了个澡。
  后面嫌雨太大，干脆没走，跟温舒住了一晚。
  楚笑笑此刻穿着温舒的睡衣，某个部位看起来很宽松，闻言干笑两声：“男生嘛，房间里肯定有很多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像是什么杂志之类的！我爸的房间就常年锁着，连我都进不去，好了，不说这个了，先下楼吃饭。”
  将温舒拉到一楼，趁温舒去盛饭的间隙，程实坐到楚笑笑身边，悄悄问道：“你爸爱看什么杂志？”
  “你去死好了。”
  楚笑笑在桌下踢了程实一脚，“还不是为了给你打掩护。”
  程实眼中难掩失望。
  他本来还想多聊点，看看有钱人都是什么品味。
  自一周前顶替叶语成为新怪盗，他就故作不经意，将房门上锁的消息透露给楚笑笑，让楚笑笑误以为他房间有大量天灾方面的书籍，现在楚笑笑在遮掩方面比他还积极。
  很快，温舒端着三碗西红柿鸡蛋面回来。
  程实扒了两口，看到楚笑笑扭扭捏捏，从睡衣口袋摸出三张演唱会门票。
  将其中一张推给程实，楚笑笑别过头。
  “这是萧之山十五号的演唱会门票，本来跟管家说好买两张的，结果他搞错买了三张，扔掉也浪费，就送你吧。”
  温舒接过门票忍不住惊叹，“这是三张第一排的票，还是连号！笑笑，你太厉害了，这三张票放网上，至少能卖一万一张。”
  楚笑笑脸颊开始升温，“是、是吗？我平时不太关注这些。”
  “原来这么贵啊，那我就收下挂网上卖掉好了。”
  “你敢！”
  楚笑笑瞪向程实。
  程实表情似笑非笑，不再逗楚笑笑，大大方方收下演唱会门票。
  当他看清门票上萧之山的样子时，吭哧一声，两根面条从鼻子里喷了出去。
  楚笑笑皱眉，“程实，你干嘛？搞得这么脏，就算你想去演唱会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程实没回答，擦了擦鼻子，死死盯着门票上浓眉大眼的男人。
  这人和他昨天梦到的那个浴室唱歌的哥们，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