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真不想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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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诏觉得自己有当昏君的潜质,在娇软的她面前,简直是没有一点抵抗力,他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低头闻着她的身上散发的淡香,眼眸微微眯起。
  “栀栀,真不想跑吗?”
  “还是在骗人。”
  沈栀意久久不言语沈栀意静静地看着男人,一双杏眼里的水雾,让他看着喉结微动,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微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宽厚地手掌抚摸过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着不乖的小猫。
  “你现在生真病,外面风大又冷,在这里喝点东西,玩玩十月算了?”
  “嗯?”
  十月,沈栀意的脑子稍微清醒了几分,好像回来就没瞧见十月了,十月躲哪里去了?
  沈栀意有些急切地询问:“十月好像不见了?”
  谢诏被她一惊一乍的模样给逗笑了,眼眸微微眯起,桃花眼看向她时,像是星河被揉碎。
  “栀栀,怕不是瞧错了,十月在外面的猫窝里睡觉。”
  “我们也睡觉吧。”
  谢诏瞧见她这模样,自然是想让她先去睡觉的。
  再熬下去,他真怕她出点什么事情。
  沈栀意自然是不愿意去睡觉的,往年在现代的时候都是剥砂糖橘,一家人围在一块儿聊天,来这里的第一年也是跟温言玉一块儿放了爆竹,一块儿去镇上看了烟花,买了很多年货。
  现在除夕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们两人,还是跟自己讨厌的人一起。
  爆竹没有,还生病了,烧了藏娇殿那种祸害,原本是想跑路的,又留下......
  留下来报复他!
  在谢诏瞧不见的阴暗之中,她柔和的脸庞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是,她还要装,叹息地窝在她怀里,小幅度挣扎了一下,软趴趴地像是一条无骨的鱼儿。
  她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里水雾朦胧,像是小鹿一般,瞧着都让人心动。
  谢诏忽视掉心底的痛苦,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最终还是最先败下阵来,主动亲吻着她的脸庞,压低声音。
  “好,我带你出去瞧一眼。”
  宫内是不允许燃烧烟花爆竹的,但是,谢诏看着娇软的人儿像是小猫般,还是派人弄来了烟花。
  长春宫内是灯火通明的,烟花爆竹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沈栀意整个人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但是,风吹过来时,让她的大脑稍微清醒了几分。
  沈栀意看着院子里燃烧的烟花,心底的情绪有些乱,眼眶也愈发酸涩,有些想温言玉了,想家了。
  谢诏现在极其关注她的情绪,比如说此刻,小女人稍微一用动静,
  他便低头去查看,见她一直流泪,谢诏还愣了片刻,低头贴上了她的耳廓。
  耳畔是炮竹的声音,眼前是明暗交错,她早已经是泪如雨下,心脏犹如被挖出来一般疼。
  “栀栀,不要想他了。”
  “我才是你的丈夫。”
  这句话底气十足,可,女人只觉得汗毛直竖,垂下眼睑,泪水从脸庞滑落进脖颈之间,从谢诏这个角度看,脆弱易折的脖颈,泛着莹莹泪光的皎白脸庞,瞧起来像是我见犹怜的小动物。
  沈栀意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的手法,可她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双含泪的眼眸瞧着让他的心跳的异常快。
  长春宫外下着小雪,爆竹在院子内放了许久,此刻宫外的天空之上,炸开一片片绚丽漂亮的烟花。
  两个人依偎在走廊之下,一块儿仰头瞧着院子里的爆竹时,和谐般配。
  谢诏是一个极其小心的人,在院子里的爆竹燃烧殆尽时。
  便立刻将人抱回了宫殿里,沈栀意显然是有些上头了,不断仰头想要去亲吻他的脸蛋,告诉他。
  “我只有你了。”
  “谢诏。”
  谢诏听到这些话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拿帕子帮她把眼泪擦干净,将人放置到床榻间,拿厚重的被子将她给包裹起来。
  又唤了外间的人送了温水进来。
  沈栀意的脑子有些迷糊,以为他要走了,一把拉拽住他衣袍,言语带着几分沙哑地恳求。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要离开她,这句话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阵阵涟漪。
  谢诏握住她白皙柔软的小手,语气温柔:“乖,我给你擦擦脸,跟只小花猫似的。”
  这一夜,两人同床共枕,心靠的很近。
  第二日便是春节,谢诏难得休息,原本是想带着她去宫外瞧瞧风景的,结果,春节的雪格外大,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沈栀意又生病,便挪了一把软椅,一直坐在殿内,往外瞧着簌簌而下的雪花。
  低矮的桌上摆着各色的糕点,基本上都是从宫外买回来的。
  谢诏站在她身后,陪她一块儿看外面飘落的雪花,倒是极美的。
  或者说,雪美,人更美。
  “栀栀......”
  傍晚时分,雪势逐渐变小,有些官员来拜访,一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谢诏原本是想带她回养心殿的,但,看着她惬意的没有,还是摇头,直接将官员召集到了长春宫的侧殿。
  有些官员来得早,便在长春宫院子内等候,竟然瞧见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主动弯腰,给一个女子穿鞋袜。
  虽然是皇后,但是这出奇的恩爱确实羡煞旁人的。
  沈栀意没有注意到那边的人,还在他怀里蹭了下,轻笑一声:“谢诏,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别人嫉妒。”
  谢诏觉得她这话,有些好笑,嫉妒?谁嫉妒?他微微挑眉,掐了掐她的脸蛋。
  “胡思乱想什么呢?嗯?”
  “我后宫不就你一个人吗?”
  后宫就她一个人,确实是。
  沈栀意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要是放在现代这个是最基本的要求。
  可放在这个封建王朝这样的东西便显得难能可贵了。
  她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下,握紧了手里的暖炉,朝男人微笑。
  “嗯,就我一个。”
  确实就她一个……
  “好了,乖栀栀,我去谈点事情,你乖乖在这里,不要出去乱跑。”
  “嗯,知道了,你去吧。”
  “……”
  在谢诏离开之后,沈栀意脸上喜庆的情绪消失,然后,是一脸地厌恶和恶寒。
  恶心的男人。
  站在她身边的婢女见她坐了起来,笑着脸迎上去,轻笑着喊她们倒了一盆热水过来。
  然后,她直接将室内的婢女都喊到了外边,自己则是疯狂洗他刚刚抚摸过自己的地方。
  真的好恶心。
  他每碰一下自己都觉得无比恶心想吐。
  沈栀意将自己的手搓洗了好几遍,都快要将手给搓红了,眼睛也是水雾朦胧的。
  要是被谢诏瞧见了又得痴迷到发疯。
  谢诏在偏殿坐着,胸口处突然传过来一阵刺痛,他微微蹙眉,捂了捂胸口,嘴唇轻抿着,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指稍微用力。
  她还在抵触自己。
  刚刚不是还朝自己笑吗?
  谢诏眼底的情绪愈发阴狠,嘴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现在开始抵触自己了……
  在场官员见到他这个表情吓得瑟瑟发抖,大着胆子询问他。
  “陛下,这事情您如何看。”
  谢诏没有接话,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下,微微抬起眼,一双满是冷意的眼眸,满满都是讥笑痛苦。
  这样的情绪让他们大吃一惊,差一点就跪下磕头了。
  谢诏瞧着他们的模样,微微蹙眉,讥笑:“行了,跪什么?大过年的。”
  倒不是他不想骂人,是沈栀意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他多多少少会被影响到。
  “嗯。”
  官员被他吓得说话声音都发抖,说了好半天才说清楚一句完整的话。
  谢诏有些烦躁,他又这么可怕吗?朝中官员怕自己便算了,就连枕边之人都怕。
  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谢诏微微蹙眉,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许久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行了,下去吧,有什么事情,初六再议,递折子也行。”
  “是。”
  大臣们退出之后,谢诏并没有回主殿,而是站在窗棂之下,盯着窗外纷飞的白雪,今年一直在下雪。
  去年她不在自己身边倒是没有下雪。
  胸口处泛着密密麻麻的疼,宋朝说过这个是子蛊反抗母蛊时才会有的现象。
  不过很少出现。
  这样的情况竟然出现了。
  出现……
  谢诏抚着自己的胸口,蹙眉,这么厌恶自己吗?厌恶到这样的程度了。
  沈栀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极其熟悉炽热的视线。
  她画画的手停顿了一下,下一秒感受她感受到腰间箍上来一只大掌,他炽热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上,言语之间尽是柔色。
  “栀栀。”
  “在画什么?”
  “我给你画花钿,好不好?”
  沈栀意画小猫的动作停顿了下,有些错愕地侧脸去瞧他,瞧见他脸上的云淡风轻,喉咙有些干涩。
  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会吗?”
  谢诏眉眼舒展开来,嘴唇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来,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自然,我会的可多了。”
  他忽视掉心底的难受,又补了一句:“画好花钿,我带你去宫外。”
  “宫外有一家不错的酒楼,带你去尝一尝鲜。”
  沈栀意愣了愣,感受到腰间的手逐渐收紧,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体,言语有点不自然。
  “别靠我这么近……”
  别靠她这么近?谢诏微微蹙眉,逼近她,身上迫人的氛围让她呼吸愈发急促,手握成拳头。
  谢诏笑得有些无害。
  “栀栀,为什么紧张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栀意心下一惊,呼吸停滞,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诈她。
  她反应过来后,立马做出反应,微微倾身,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脑袋轻轻枕在他的胸膛间,温柔小意的模样。
  仿佛刚刚暴躁炸毛的人不是她。
  “自然没有……”
  “璟承……”
  谢诏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眼底的情绪愈发晦暗不明,胸口闷闷的。
  明明是格外暧昧的氛围,可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心不合。
  “嗯……”
  沈栀意被他带去换衣服时,他直接就想要动手,被她制止住了。
  “璟承,我自己来吧。”
  “嗯。”
  “……”
  谢诏眉眼微挑,一双温润实则眼底染着戾气的眼眸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
  像是在看自己得到的猎物。
  “栀栀,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这话有几分含沙射影的味道,沈栀意心底咯噔一下,差一点绷不住了,但,依旧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璟承,我们都要给彼此一些距离,我们那边有一句话叫距离产生美。”
  距离产生美?谢诏沉默了许久,一把将人按倒进怀里,像是发泄般,恶狠狠吻上她的嘴唇。
  跟发了疯一般想要挤压掉她身体之内的氧气。
  最后,在沈栀意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她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还是他眼疾手快的瞧到了她的情况,将她扶住,握紧了她的手。
  ”站不稳了?腿软了?”
  这两句话像是在明知故问。
  沈栀意有些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你!”
  “流氓……”
  自从有了情蛊之后,他几乎很少能听到她嘴里骂脏话。
  这还是头一遭。
  他轻笑:“栀栀,也是有情绪的。”
  “我以为栀栀成了木偶呢。”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沈栀意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轻飘飘怼了一句。
  “你要是喜欢木偶,也不是不行……”
  是吗?
  他斜眼瞧她,一双凤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看来栀栀是很喜欢我……”
  沈栀意差点没有把他骂死,喜欢他?呵呵不如去死,喜欢一个强. 奸犯。
  要是放到现在,蹲牢房都不知道蹲了多久。
  可是,一旦自己有不喜欢他这种念头,心底的蛊虫就开始作祟不断磕咬着她的心脏。
  真疼……
  “喜欢呀,谢诏。”
  “我是你的妻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喜欢?谢诏眼底染上些探究,一双桃花眼直直看向她,似乎是能透过她的表面看进她的内心。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娇俏可人的模样,完完全全就像是自己的小妻子在撒娇。
  “嗯……”
  “快些哦,不然,我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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