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妈妈到来

  我莫名的火儿了，一个月以来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好，你不是说你能吃吗？这些都留给你吃吧！”
  “月牙?你疯了吧！”婆婆看着我眼睛红肿的瞪的老大，把一盘子肉端在她面前。
  “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们逼疯了！”
  一股巨大的怒火充斥我的全身，强大的气流从胸腔直至气管，再如火焰喷发出来。
  “月牙，你喊什么呢？”丈夫在隔壁也听到我的喊声。
  孩子被我这一声吼叫吓得哭的撕心裂肺。
  “哎，真是造孽啊，你爸死的早，我还不如随他去呢啊！”婆婆倒委屈了起来。
  “你有气给我妈撒什么?她容易吗每天伺候你?你还敢冲她嚷?把孩子给我，你滚回家吧！”
  丈夫非但没有安慰我，还让我滚回家?
  看着依然在婆婆怀里哭泣的宝宝，我的心都碎了。
  它那么小，刚刚一个月。本来我的奶就不够他吃，我再走了那他不饿死吗？
  我不忍心的要从婆婆怀里接过孩子。
  “你干什么?我不让你碰他，你不配当他妈！”丈夫依然不依不饶冲我嚷道。
  “孩子一直都没吃饱，现在还在哭，我赶紧让他吃点奶吧！”我已经没有心情和他们纠缠了，只想喂喂孩子。
  “你有奶吗？连个孩子都喂不饱，就会发个脾气！”婆婆瞪着她那一双要吃人的眼睛，冲我瞥嘴。
  我没奶也是罪过了……
  我傻傻的待在原地，伸出的手举在半空，只想让婆婆把孩子还给我……
  “行了行了，赶紧让他叼着，哎，孩子投生在你家也遭罪了！”婆婆一把把孩子甩给我。
  看着他哭的泛红的小脸，我真心疼，赶紧把他抱在怀里，掀开衣襟。
  孩子瞬间不哭了，使劲叼着乳头不撒嘴了，奶头被孩子咬的钻心的疼。
  “我告诉你，以后你再冲我妈喊，就立马滚蛋！”
  我已经听不到一旁的冷言冷语，看不到他们各个脸上的挖苦讥讽了，现在我只要孩子能吃上一口奶水，看着他满足了我就安心了！
  这一晚孩子依然叼着乳头睡着了。
  孩子莫名的懂事，这一晚几乎都没哭泣，尿布也没有湿。
  看着他一个月了，依然皱皱巴巴的小脸儿，小手，我真的无地自容。
  这一夜我没有合眼，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忧。
  总之睡不着。
  窗外的月亮照的院子很亮，不知道外面是否暖和一些了呢？我好想回家……
  “月牙，吃饭！”刚睡着的我被婆婆的喊声惊醒了。
  “孩子没尿吗一宿?”婆婆看见床上没有湿尿布。
  “没尿！”我不想再和她做无谓的争辩。
  “一会儿我想回家去！”
  说完话我抱着孩子在外屋吃起了饭。
  婆婆没说啥，把在隔壁屋的丈夫喊起来。
  “你们俩都在呢，孩子是你们的，这么小，来回折腾他，万一有病了我可不管，你们看着办吧！”
  婆婆摔门而出。
  “你还折腾什么呢？有完没完啊！”丈夫扯着嗓子冲我喊。
  “你看孩子哪里吃的饱！我在这没奶我要回家！”
  “你没奶和在这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不怪你没本事，连奶孩子都奶不了?”
  “你别说了！”
  我几乎又要发疯了。
  “我没奶！”这几个字如刀子一样扎到我的心，一而再的在我心口剜着。
  “月牙！”外面熟悉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
  “妈！”那一刻我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妈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堆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妈?”丈夫也马上转变了脸色。
  “我不放心孩子看看！”妈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盒奶粉。
  “妈，你买了奶粉了?”
  我似乎看见了希望。
  “是啊，你这奶不够吃，不能淡渴了孩子啊！”妈妈接着又从袋子里掏出了新的奶瓶和勺子。
  “妈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桃子和西瓜！”
  “你这一个月也没吃过水果，早馋坏了吧？”
  “妈！”我哽咽起来。
  “别哭了，都当妈了还哭什么？”
  “你要让自己心情好，别动不动就生气，要不孩子吃了你的奶也上火！”
  “妈，我来吧，你歇会吧！”丈夫接过妈手里的奶瓶。
  “不知道孩子吃不吃奶粉，试试吧！”妈妈看着怀里的宝宝心疼的说着。我接过丈夫手里的奶瓶放到孩子嘴里。
  这小家伙死活不咬这个陌生的奶嘴。
  “你挤一点奶粉出来让她尝尝！”妈妈在一旁提醒我。
  这回他好像叼了一下奶嘴，可是吸了几口就往外吐。
  “妈，他怎么往外吐啊？”我急得出了一身汗。
  “慢慢来吧，孩子吃不惯这奶粉！”
  妈妈说着从另一个包里掏出一个大饭缸儿。
  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白色鲜亮的鱼汤里饱满的鱼肉让人直咽唾沫。
  “我也不咋会做，让你婶子教着我做的，我摸着还热乎，你赶紧趁热喝了！”
  妈把一缸子鱼汤端在我面前。
  我的心简直要碎了，豆大的泪珠滴滴落在鱼汤里。
  “月牙别哭了，你怎么这么爱哭了?”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
  孩子喝了几口奶粉依然没有满足，没一会儿就又哭起来，我大口的喝着鱼汤，好像要把孩子所有亏欠的奶水都补回来。
  或许是心理作用，喝完身上顿时热了，一股暖流侵入我的乳房，感觉涨涨的。
  我趁机撩开衣襟让孩子使劲儿嘬着。
  一股奶流在孩子的吮吸流下来，自己都能感到舒畅。
  这是几天来孩子吃的最饱的一顿饭了。
  看着他吃饱满足的睡去，我也舒了口气。
  “月牙，孩子睡了，你也跟着睡会儿，要不晚上孩子吃奶换尿布会熬夜，你盯不住的！”
  妈看着我红红的眼圈心疼的说道。
  “你睡会觉吧，妈先回去了，过两天我再来！”
  妈妈又要走了。
  “妈！”我不舍的看着她。
  “乖，听话，这会儿天还不暖和，再闷闷，等暖和一点再出去！”
  “妈……”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什么。
  我怕妈担心不敢说自己在婆家的委屈，又担心妈回家的日子不好过。
  “大力，这个鲫鱼汤喝了涨奶，你多做给月牙喝，别让孩子挨饿！”
  妈临走又嘱咐丈夫。
  妈空手回去了，我看着院子里她骑着那辆旧自行车，缓缓的消失了。
  三月，你什么时候才能变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