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山间多出来的两圣

  孙悟空踏着大鳌龟诺大的背脊。
  暗中踏出一道暗劲，故作顽劣问道：
  “老龟，我们定是去得灵山西天净琉璃。
  也定是见得如来佛祖。
  替你问上一问也未尝不可。
  只是我们若取得了真经，还要急着去渡化世人。
  哪有闲暇特地来此，告知与你。
  你若想知结果，现在便动身去灵山。
  在灵山脚下，等着我们功德圆满，等着我们替你传佛祖的话。”
  这时，唐三藏喝道：
  “悟空，休得无理。”
  大鳌龟一时默不作声。
  因为他感受了背脊上的威压，一时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此刻，他的背上宛若驮着千山万水般沉重。
  孙悟空只把唐三藏的话，当做耳旁风。
  他两眼一凝，又隐蔽的轻扣脚尖。
  悄无声息的压下一道玄武之力。
  大鳌龟当即一阵颤动。
  又感受到一阵源自灵魂本能的颤栗。
  这时，孙悟空暗中传音道：
  “劝你老实点，哪怕你微有异动。
  俺老孙便要了你老命。”
  老鳌龟受魄于源自灵魂本能的威压，本能的臣服。
  恭恭敬敬的试探传声问了句。
  “你真的是……
  大圣？”
  老鳌龟的语气充满着难以置信。
  他本想说，“你真是孙悟空？”
  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孙悟空没应，转而劝道：
  “你既已修成金身，何必再屈身侍佛。
  佛道昏暗无边，终有崩塌之日。”
  老龟耷拢下脑袋，尽显失落。
  “天地灵气枯竭，强行渡劫必死无疑。
  若不屈身侍佛，也是必死。
  为了活着，毫无他法。”
  “刚刚我已为你种下玄武之力。
  你若随我冲破了三界牢笼，定成大道。
  退一步堕入黑暗，苟延残喘，进一步康庄大道，寿与天齐。
  你自己来选。”
  鳌龟沉默。
  孙悟空趁热打铁，又冷声传音道：
  “若是选不对，也是死……”
  鳌龟不再迟疑，坚定应道：
  “从今往后，凭大圣差遣。”
  “记住老龟，此事只能你知我知。
  千万别动歪心思。
  送进你体内的玄武之力，被我下了一道死咒。
  俺老孙只需动动手指，便能让你顷刻间灰飞烟灭。
  待你我功成，我自会收回死咒，再许你大道通天。”
  老鳌龟再不敢多言，颤巍巍恭敬应了声：
  “是……”
  传声应后，老龟便强压下心头颤栗，故作平静，掩人耳目道：
  “这位小长老说的有理，可灵山脚下容不下我老龟。
  不如这样……
  诸位圣僧功德圆满，返回东土必得过通天河。
  既如此，老龟我便在通天河等着诸位圣僧可否？
  到时，老龟我再载诸位一程。”
  “如此甚好！”
  孙悟空也装作无事发生，脚下一点跃上岸头。
  唐三藏见孙悟空归来，淡淡斥了声。
  “悟空，你真是无理。”
  转头，便甩袖跨上白马……
  小插曲过后。
  师徒四人一马继续启程向西。
  若是不出意外，黎山老母，观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已在不远处的山林间化出宅院。
  在师徒几人的西行必经之路上，等着几人到来。
  等着彻底把孙悟空的一双火眼金睛偷天换日……
  路途中。
  安静坐在马背上的唐三藏，忽然开口道：
  “徒儿们，天色将晚，我们快些赶路，争取寻到个人家落脚。”
  说着，他拉动缰绳，“驾”了一声。
  小白龙跟着踏踏奔驰了起来。
  没多时，唐三藏便暗中传音小白龙。
  “你给灵山传信。
  说我亲眼看着黄风貂鼠杀了虎先锋。
  传信前，为何不提前与我商量。”
  小白龙明显身子一颤，脚下一滑。
  唐三藏连忙抓紧缰绳。
  小白龙回正了身体，便传声应道：
  “当时情况实属紧急。”
  “就急在这一时？
  这是你我结伴走的第五百次西行路了。
  曾经你事无巨细，都是与我先行商议。由你我定夺后，再传回灵山净琉璃的。”
  “金蝉子你是不是被猴子弄得太过敏感了些。”
  “我敏感？
  你可知，你如此急报，佛祖会如何想我？”
  “如何想你又如何？
  已在变故的局中，能把西行路顺利走下去，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又如何？
  我亲眼看着虎先锋被杀，没加阻拦。
  猴子又碰巧杀了我灵山一脉的黄风貂鼠。
  我就是在这碰巧之时，翩翩被三昧神风吹走了，翩翩又巧合的被吹过了流沙河。
  逼得天庭不得不提早派出卷帘，送我渡河。
  我又毫不费力的把卷帘带了回来。
  让猴子又躲了一次天庭神将的试探。
  西天会怀疑我和猴子串通，天庭会觉得我已被猴子策反。
  这原本在通天河的老鳌龟，提早出现在流沙河，你我却都不知道，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别忘了，这老鳌龟也是我灵山一脉的。
  这说明，黄风岭的变故，让西天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相信你我……”
  ……
  师徒几人一路沉默前行。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那处林间宅院。
  几间房舍，门垂翠柏近青山……
  院门见了个缝。
  唐三藏先行驱马来到门前。
  下马。恭敬的叩门三下。
  “有人吗？
  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
  天色将晚，我们想叨扰借宿一宿。”
  唐三藏有些急，似乎在急着把猴子交给黎山老母和菩萨们……
  很快，门后就传出温婉的妇人声。
  “原来是东土来的圣僧。
  方便……方便……”
  距离唐三藏不远处的孙悟空忽然眉头紧皱。
  因为这院中竟有六道气息。
  而往世，院内明明只有四圣……
  一是黎山老母，一是观音菩萨，一是普贤菩萨，一是文殊菩萨。
  黎山老母化成个小妇，而观音、普贤、文殊则化成他的三个女儿。
  这三个女儿与猪八戒热热闹闹的撞了将近一夜的天婚。
  实则只是为了让猴子放松警惕，分散猴子的注意力。
  趁其不备时，对猴子的眼睛动手脚。
  在猴子不知道火眼金睛已经被毁时，再给他补上一双只能分辨妖邪化形的照妖眼……
  孙悟空沉心辨认着院内多出来的那两道气息。
  其中一道，他当即就认了出来……
  孙悟空不禁心头一惊。
  西王母竟都来……
  他又细细打探另一道气息。
  认了许久，只是窥见些许端倪。
  这世，孙悟空满三十三重天游窜，探底天庭时，确实探到过这道气息。
  这是隐在第三十三重天离恨天的小天尊。
  往世的孙悟空并不具备探出诸天神佛真实修为的能力。
  更是从没见过那些隐在三十三重天中，鲜有露面的仙神天尊们。
  孙悟空细细分析，细细思量。
  能和太上老君同处离恨天的，地位自然不低。
  在离恨天，除了明面上有太上老君。
  孙悟空还探到了两道小天尊境的气息，隐在深处。
  在看管蟠桃园时，孙悟空为了搬空兜率宫，经常去找太上老君讲经论道。
  他发现这两道小天尊的气息后，曾隐蔽的套过太上老君的话。
  今天再细品品老神君的答复。
  孙悟空的心中也有了答案。
  也许，这位身居离恨天，下凡来此的小天尊就是……
  九天玄女……